顾轩源和楚云卿到了唐家,赵芜熙和袭然在外头等着,他二人则偷偷潜入了内院。
他们认为苏尚铭的疯病,根本在于唐家,如若潜入唐家,或者说是他们的牢里看看,或许会有所获。
唐家到底是北陆第一教派,人多的基础上就是防守异常的重。
不得不说,唐南除了心狠手辣以外,还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明瑶给了他们一份路线图,事实上这路线图也是明少杭给的,存放在明阁,被明瑶翻出来了而已。
不过是许多年前的了,明瑶给他们的时候说的很明白,自明少杭离开北陆去往南陆之后,明家跟唐家,明面上暗地里都不曾再来往过了。
那路线图大抵不是甚么准确的,但是楚云卿和顾轩源都是何等聪明的人,只是这份旧的地图,也足够给他们些指引了。
而唐南固然心思缜密,对唐家的总教布置倒是不是很上心,以至于唐家现如今的布局,跟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加上来者是顾轩源和楚云卿这两个妖孽,唐家那些教众纵然都不是吃素的,也没能发现他们俩。
顾轩源和楚云卿从唐家侧门,一路溜到了后院。
因为地图上标的清清楚楚,地牢从后院入。
他俩到后院之后,同时发现了些异常。
楚云卿听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人的呼吸声,而顾轩源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内力。
顾轩源和楚云卿默契地相视一看。
楚云卿示意他那边的方向。
顾轩源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也发现。
“呼吸声很不对劲。”楚云卿小声说。
“有一股强大的内力。”
楚云卿蹙眉:“能有多强大?”楚云卿头脑里没有内力的概念,于是她用顾轩源为标准,使得她问道:“跟你比呢?”
顾轩看了她一眼,十分淡定地说:“并不如我。”
“噢。”楚云卿点点头,“那不算什么。”
“去看看。”顾轩源伸手揽她入怀中,身形一闪,两个人只留下一道残影,再一看时,已经到了房间的窗户旁。
其实相对于前院和别的那些偏院来说,后院的看守少了许多,两个人绕开了后院大门的防守,也就没甚么人了。
顾轩源用了隐术,不会被人发现,楚云卿一来根本没有内力,二来她又会隐藏自己的呼吸,所以屋里的人,实在是发现不了他们。
其实顾轩源感觉得到,屋里的人也用了隐术,但是到底不如顾轩源,还是被他发现了。
顾轩源轻声问楚云卿:“里头什么动静?”
楚云卿道:“他在喝水。”
“……”
“哪儿有地牢。”楚云卿嘟囔着。
突然,她想到了些什么,猛然抬头跟顾轩源对视,顾轩源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指了指里头。
楚云卿怀疑地牢要从这个屋子进。
楚云卿开始从怀里掏东西。
顾轩源问她在掏什么,结果楚云卿说:“明哥哥给了我那么多毒药,我看哪个方便把他毒死。”
顾轩源蹙眉,意思是问她在想什么。
楚云卿一乐:“我怎么能真把他弄死,那也太明显了。”
说着,她当真掏出了一根小细管。
“这是什么?”
楚云卿挑了挑眉,咬住一头,朝着她听着屋里声音的来源处猛地一吹。
“三,二,一。”
顾轩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干脆也不问了。
结果楚云卿突然拉起他,转身朝房间的正门走去。
顾轩源也不反抗,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就这么顺从地跟着她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桌子前趴着一个男人。
准确地说是,趴着一个老男人。
顾轩源回身去把房门关上,楚云卿朝那个老男人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然后从他脖颈上拔出了一根银针,也就是方才她用小细管吹出来的。
顾轩源也跟过来了,就站在她身后。
楚云卿把银针拿到了顾轩源眼前给他看。
“瞧。”楚云卿说,“这是明哥哥自制的迷药。这上头的特殊的药物,出去的一瞬间能消掉它发出的所有声音。”
“嗯,这是他没发现有暗器的原因。”
“这种迷药,三秒见效。”楚云卿把银针又装回了小细管里,“见效即晕,一个时辰才能醒。而且醒了之后会自动失忆,半点儿不记得晕倒前发生过什么。”
“明少杭好东西倒是不少。”
楚云卿笑着把小细管又揣回了怀里,然后说:“好了好了,咱们快点找地牢的入口吧。”
顾轩源点了点头:“那你可听到什么了。”
“我再听听看,你别出声。”
然后顾轩源就真的不出声了,动也不动一下,特别乖巧。
楚云卿表情严肃,后来干脆闭上了眼睛,更加用心地听。
着实她听到了些东西,有微微的,风吹过通道的声音。
必然就是通往地牢的通道,就算不是地牢,势必也是别的甚么,唐家的秘密。
倏然间,楚云卿睁开了眼睛。
直看向那个老男人胳膊旁边的茶壶茶杯。
伸手拿起了那个茶杯,又端起了茶壶,给茶杯里添茶水。
很快,茶水满了杯子,却不见楚云卿停下,直到那茶水溢了出来,茶水顺着杯口流下去,流到了楚云卿的手上,然后楚云卿把杯子猛地朝桌子上一扣,立刻又转头看向另一边挂着一幅画的墙面。
顾轩源也连忙看过去。
只见那墙上的画自己移动了位置,渐渐地,墙面上显现出一扇门的模样,越来越明显,直至那扇门当真成了立体的,然后就自动打开了。
楚云卿跟顾轩源道:“走。”
顾轩源点了一下头,立刻迈开步子,两个人一同朝那扇门走去,而走了进去。
两个人进去之后,这扇门便肉眼可见地又重新关上,嵌进墙面里,渐渐地不见了模样,最后那幅画也重新回了原来的位置,除此之外,方才被楚云卿扣在了桌面上的那个茶杯里流出来的茶水,竟然一点一点的渗入了茶杯里,桌面上……
直至消失不见。
不仅是那面墙,包括这张桌子和茶壶茶杯,整个房间,除了趴在桌子前的那个人以外,一切都仿若从未发生过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