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夙风摇摇头,声音听起来难得的中气,“多谢姑娘关心,夙风并未感觉到不舒服。”
姜皇此时心情变得极为灿烂,他自豪的甩了甩袖子,“林惜言结果如此,你还不乖乖认罚?”
原本刻不容缓的病情,此时完全根除,任由林惜言想破头,也猜不到太医院用了什么办法,无奈中她只好探了探钟夙风的脉。
脉象刚强有力,钟夙风的确恢复如初,如此一来,林惜言只有被皇上治罪的份了。
“宫中太医竟有如此回春之术,是林惜言自作多情了。”林惜言并没有因为那四十大板,而有所恐惧,言行中,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这副清冷模样简直和姜怀夜一模一样,姜皇厌恶的皱了皱眉,他讨厌死了这种该死的感觉,就好似天塌下来都撼不动她分毫。
想着,姜皇挥了挥手,他倒要看看,棍棒加身之事,她还能保持这副样子吗?“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早就候在一旁的禁卫军,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抓住林惜言纤细的胳膊,但是却被林惜言喝退了,“别碰我,我会走。”
“站住。”姜怀夜出声到,随后冰寒的目光瞥向姜皇,“皇上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是不是太过有失体统。”
钟夙风质子也看不过去,尽管他现在不过是河流上无所依的浮萍,但是他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位去腊梅一般不畏严寒的女子,就这样凋零,“夙风也希望姜皇可以三思。”
“本王同请!”姜星枢也是躬身说到。
姜皇眯着眸子,打量的目光不断的扫视着林惜言,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他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以引得这么多人求情。
“有错必须罚,否则置我姜国的法度于何地,以后朕陟罚臧否,还有何威严所在?”威严的声音中,满是不容置疑。
就当姜怀夜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惜言开口道:“好一个陟罚臧否,诸位不用为我求情,不就四十大板吗?我甘愿令罚。”
说完,林惜言大步往外走去,虽面上大义凛然,但是心中早就已经把姜皇骂了个半死,以后姜皇若是有个顽疾之类的,别期望她能大发善心救他。
姜皇深沉的眸子一直紧盯着姜怀夜,所以知道夜王对林家的丫头感情不一般,这一点得好好利用。
“若是林家的丫头可以撑过四十大板,口出狂言,以下犯上之事,朕可以一笔勾销。”姜皇眸中带着一抹讥讽,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而已经走到午门的林惜言,在看到板子之后,真是要把姜皇祖宗十八代都要问候一遍,那板子已经不能叫板子了,它都可以当柱子了,又厚又宽。
四十杖下去这还了得?
对此忧心的不止林惜言一个,姜怀夜知道姜皇当面责罚林惜言,就是在给他警告。
那四十杖林惜言会受不住的,所以姜怀夜嘴角挑了挑,“林惜言曾经是本王王妃之时,曾经对本王多加照拂,所以他的四十杖由本王替她如何?”
这么一个能让夜王重创的机会,姜皇如何能放弃,他压抑主心中的狂喜,似乎是不赞同的沉吟道:“不可,夜王身体孱弱,又是千金之躯,怎可替代一个罪人。”
“无妨,本王撑得住。”姜怀夜吹下眼睑,遮挡住了眼中的肃杀。
“皇兄不可以,还是小十四来吧!”姜星枢从小生活在皇宫,自然知道四十大板意味着什么,姜怀夜身子本就不好,若是生生受了这些,无异于鬼门关走一圈啊!
“星枢,你和林惜言无半点关系,更不能代替她。”姜皇原本就等着看姜怀夜出丑,怎么会允许别人代替他呢?
姜怀夜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对于姜皇的小心思,他如何不懂,所以不容置疑的说:“十四本王无事。”
“若是夜王执意如此,那朕只好成全夜王的一片真情。”姜皇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起,他拍了拍手,对着进来的禁军说到:“放了林惜言,剩下的刑法,夜王替她受了,碍着夜王是皇室的人,不便于人前受刑,所以朕特需在这殿中执行。”
“是。”禁军领命。
等人搬来长凳,姜星枢便上倩准备帮他过去,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是何等的羞辱,而巴不得他好的姜皇,更是在等着瞧热闹。
姜怀夜伸手阻止了姜星枢,他伸手一拍轮椅一个翻身便躺在了长凳上,这一幕不仅没损了夜王的威名,还赤裸裸的打了姜皇的脸。
他姜怀夜就算双腿残废了又如何,他的内力还在,他人就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夜王。
“行刑。”姜皇看了姜怀夜嘲讽的视线,恼羞成怒的命令到。
而在午门在受了五杖的林惜言,脸色已经变的煞白,对于禁军停止行刑,她有意思差异,难道姜皇会好心放过她?答案是当然不会。
所以肯定是姜怀夜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吧!
尽管后背后腰火辣辣的疼,但是林惜言仍旧身姿挺拔,慢吞吞的回到了大殿,但是里面的场景却让她忍不住瞳孔一缩,姜怀夜爬在长凳上,月牙色的衣服已经洇出了血色,足可见,他已经挨了一会儿了。
可是为什么会挨板子?因为自己?
林惜言此时是真的生气了,刚刚她自己挨板子的时候,心中顶多是气愤,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怒了,怒的眼睛都变得通红。
“住手,我林惜言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凭什么打他?”林惜言冲上去,爬在姜怀夜的背上。
姜怀夜身体素质还是很硬的,虽然挨了三十多板子,但是依旧还可以开玩笑,“小言儿快让来,只剩几下了。”
“姜怀夜你的命不要了?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干预啊!”林惜言咬牙切齿的瞪着姜怀夜,心中满是愧疚和愤怒。
就在四十大板打完以后,姜怀夜仍旧一脸云淡风轻,与之前相比,只是唇色苍白,背后衣衫变得红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