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无关人等纷纷离开,房间中很快就剩下来林惜言和姜怀夜。
林惜言同他说了有关钟国的事情,“钟国的十六皇子都躲到姜国来了,可见钟国现在内斗灼热化了。”
“小言儿对钟国的事情如此上心,是为了钟质子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姜怀夜心中就有些吃味。
闻言,林惜言没有否定,而是挑了挑眉,带着一丝玩味的说:“怎么?难道不可以吗?”
这句话本就是无心的玩笑话,但是姜怀夜却当真了,他把林惜言禁锢在自己自己的怀里,低沉的话语中带了一丝嫉妒。
“难道小言儿心中就半分没有本王的位置?”
毫不遮掩的话语,像是毒药一般让林惜言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几分,但是她心中清楚的谨记着一句话,男人的话,水中的萍,左右摇摆相信不得。
而且像是姜怀夜这种位高显赫的王爷,怎么会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所以她直接把姜怀夜的告白,当成了一句玩笑话,置之不理。
“别转移话题,说正事呢?我关心此事,也只不过是为了关心一下时政而已。”林惜言一边说话,一边手速飞快的扎了一根银针,在姜怀夜的身上。
这根银针上并没有什么添加物,只是暂时的让姜怀夜失去了行动力而已,这样才好方便林惜言挣脱他的怀抱。
对此,姜怀夜只是沉默不语,无声的用漆黑的眸子控诉着他的不满,和不悦。
“小言儿放心,钟夙风不是一个简单的质子。”许久,姜怀夜忧郁的开口,他隐隐的觉得林惜言好似在逃避情爱一事,难道是因为有过情伤?
但是据他所知,林惜言之前喜欢过的人,只有贺文章,难道是因为贺文章伤小言儿,伤的太深?
复杂的情绪充斥着那双幽深的墨眸,其中的寒意越发的凛冽,依稀可以感觉到里面渗人的杀意。
姜怀夜这意有所指的话,让林惜言陷入了沉思,她不笨,凭借最近的相处可以感觉到钟夙风的不简单。
“天色不早了先回丞相府了,至于,天儿就让他就在王府吧!”
说完,林惜言就起身,离开了。
姜怀夜看着林惜言的背影,眸中的渐渐凝聚出一个骇人的风暴,“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撬本王的墙角。”
说完,姜怀夜便换了一身夜行服,也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中,因为林若菁之前的承诺,所以安静了不少,但是厨房中的一个面容姣好的婢女,小心翼翼的熬煮着中药。
原本以为除了她再无别人,但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雷霆其实一直都在。
他已经通过这种方式,监视了有一段时日了,但是仍旧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让他心中有些愧疚,望着那认真的背影,雷霆喃喃道:“肯定是林姑娘弄错了。”
就在他有些松懈的时候,就看到上善偷偷摸摸的环视四周,随后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药粉洒到了汤药中。
雷霆瞪着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最终他还是缓过神,悄悄的退出厨房。
钟夙风的房间中,钟夙风正在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在听到雷霆的禀报之后,拿着毛笔的手一顿,一副马上就要成的字帖毁了。
许久,钟夙风才低声的确认到,“你没有看错?”
“属下也希望自己看错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主子,雷霆表示十分的理解,主子作为钟国的弃子,被放逐到姜国,随行的只有他和上善,他们三个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如何能想到上善她……
就在两个静默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林惜言的声音响起,“钟公子可在?”
钟夙风敛了脸上的哀戚,“我在,林小姐请进。”
林惜言一进门就看到那副走笔有大家风范的字帖,不过可惜毁了,于是有些惋惜到:“莫不是我惊吓到了公子,才让这副字帖毁于一旦?”
钟夙风赶紧拜拜手,“不关林姑娘的事情,是我刚刚想事情出神了。”
林惜言点点头,就在他想要告诉他,钟国十六皇子的事情时,上善端着药进来了,当她看到林惜言时,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林姑娘回来了啊。”
“嗯,有些事情需要告诉钟公子。”
察觉到上善的怪异,林惜言便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浓郁的中药味道充斥在鼻腔中,她就发现了不妥。
“公子,药的温度刚刚好,您赶紧喝了吧!”上善努力的维持脸上的平静,但是声音还是带了一丝颤抖。
钟夙风端起面前的那碗汤药,迟迟没有喝,就在上善等不及催促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他那忧伤的声音,“上善,我没有亏待过你吧!”
“公子怎么响起来问这个了。”上善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接过钟夙风碗里的药,“公子是怀疑药有问题?”
钟夙风没有说话。
上善看向雷霆,红了眼角,“连你也不信我?”
“我都看见你在里面加了东西,这让我还如何相信你。”雷霆见她还是不肯承认,于是失望的不在的看她。
“好,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只能自证清白了。”
上善手中端着药碗,神色有些激动的说完,便一口饮尽了那碗药,连一丝挽留的机会都给。
喝完药,上善站了许久也不见她毒发,这让钟夙风和雷霆,心中都有了一怀疑,难道是他们误会她了?
“不可能,我亲自见你在汤药中加了东西。”
雷霆说的声音越来越小,此时他也不肯定了。
上善红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人,她拿出袖口的东西,“这里面是决明子,它的粉末不会影响药效,但是它可以稍稍减弱一点中药刺激性的味道。”
一时间钟夙风和雷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公子,我放弃钟国舒适的日子,跟着你来到姜国,为奴为婢,却不曾想,您都没有相信过我。”
凄凉的女声,如杜鹃啼血般让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