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要问你,你可知你那不孝子孙,是如何陷害韩天金,将他逼的跳楼自杀的?”
韩尊对于齐国昌的威胁,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多余话都懒的说,直接开门见山。
当日,他也这么问过齐黄海,可那老家伙非但不知悔改,还觉得他的儿子做的对,将来是个做大事的人。
如此不明是非的大家长,如今自己死了也算老天有眼,免得日后教育子嗣,继续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子,你让那吴悠公开场合诋毁我齐家,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来质问我来了?”齐国昌挺起胸膛,目空一切。
刚刚要不是齐家动作快,现在的唐城,必将满城风雨。他齐国昌蛰伏数十年,奠定的各种人脉和物质基础,差点因为吴悠的一时口快,付诸东流。
“诋毁?所以你是觉得,吴悠所说,是冤枉你齐家了?”韩尊抬头,直视齐国昌。
那鹰顾狼视的目光,竟然让阅人无数的齐国昌,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这小子,年纪轻轻,为何眼神如此凛冽?以至于一把年纪的齐国昌,迅速回忆自己生平,都难回忆起曾几何时,见过这种眼神?
或者说,生平难见,此等锋芒毕露的神色!
“这件事情,暂且不论……”
“我来,就是要和你论一论这件事,你却暂且不论?就是不想谈?”韩尊挑了挑眉头,反问道。
“父亲,别和他们罗嗦,赶紧叫人,将他们一并弄死!”人还在林毅手里,齐黄河的嘴却不知道老实。
林毅摇了摇头,猛地屈起膝盖,一下顶在了齐黄河的腹腔。
齐黄河顿时弓成了一只虾米,疼得冷汗狂冒,牙关打颤。
“你!”齐国昌双眼一瞪,“你竟然数次欺压我齐家子嗣,是觉得我齐国昌,已经老到镇压不了你了?”
说话间,咚咚咚的脚步声,纷沓而至。
由齐家别墅后侧开始,一层,二层,三层,别院,分别冲出近百位身穿黑衣的铁血保镖。
这些保镖常年蛰伏于齐家内外,一旦齐家有难,能做到五秒之内到达现场!
“要玩真的啊?我求之不得。”林毅双手捻动间,发出嘎吱嘎吱的骨头活动声。
他已经很久没好好打过一架了。以往那些敌寇的脑袋,跟个啤酒瓶盖似的,一拧就掉,实在没什么挑战性。
倒是本土这些门阀贵胄,每天吃得脑满肠肥,跟个罐头盖似的,值得一拧。
“这都是我精挑细选下来的精英,想要跟他们比划,还得看看自己有几个脑袋!”齐国昌双腮鼓动,猛一抬手。
唰唰唰!
三道身影齐齐踏出,分别从三个方向直击林毅的面门。
林毅咧嘴一笑:“雕虫小技。”
继而伸出双指,一把夹住最靠前那人的短刀。
锋芒的刀刃开口极快,却被林毅死死夹住,动弹不得。
那人用尽双手力道,非但没有拔出分毫,反倒让林毅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嘲讽。
“精挑细选的精英,就这?”
“岂有此理!一起上!”齐国昌低声吼道。
霎时间,又有十几名黑衣保镖冲出,将林毅身旁的空位团团围住。
林毅不慌不忙,猛地反手一掰,那人啊呀一声,手腕齐根断裂。
嗖的一下,林毅将手中短刀掷出,不偏不倚正中一个人的大腿。
啊呀啊呀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没用几下,已经七八个人倒地。
“下次请精英,麻烦好好筛选。”林毅嘴角一勾,随即来了一招横扫千军。
里外两层黑衣保镖,如同盛开的诡异之花,无一例外,全部倒地。
齐家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齐国昌脸色难看,头发飞舞,似比刚刚,又老了十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声音嘶哑,如同破锣。
之前听齐家人说,当天的闹事者,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区区几招,就将齐永廉带去的保镖如数击散,齐国昌还半信半疑。
毕竟,眼不见,不为实。更何况齐永廉当天带去的保镖,都是普通阵容,充不得门面。
但今日不同,今日是在齐家本府,齐国昌自己的地盘。
这些保镖招揽过来,就是为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其中不缺退役特种兵,地下拳手,实力是个顶个的强。
结果到头来,招式还没打出,就被人一招灭队?
“我问话,不喜欢问第二次。”韩尊收敛神色,重新提醒。
言外之意,他这个小辈,跑到齐家地盘问话,齐国昌作为家主,必须无条件服从配合,如若不然,惹得他不喜欢,后果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
简直狂妄!
齐国昌老眼瞪大,浑身发抖。
太过分了!
当他齐家是什么?苦心经营了半个世纪积攒下来的底蕴,到头来还要听这个小崽子一家之言?
“我现在死了儿子,疯了孙子,你还敢在这儿问我话?”齐国昌双眼通红,不可置信。
“我也死了大哥。”韩尊蔑视他一眼,“你应该庆幸,我现在还有耐心问你话。如若不然,你和你的这些族人,现在已经都是尸体了!”
韩尊确实在压抑火气,因为按照他以往的性格,齐家这次的事,已是自掘坟墓,没什么好浪费时间的了。
之所以韩尊还乐意走这一趟,无非是大哥的死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身为人弟,不能让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整个过程,每一个细节,韩尊有义务都弄清楚,这样对韩天金,对纤纤,也算是有个交代。
“你!”齐国昌怒目而视,“你还想杀人?你的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齐永廉侵吞我大哥的公司,将那笔不法款项注入其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王法?他逼迫我大哥自杀,看着他从帝景豪泰的顶层一跃而下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王法?”韩尊目光狠厉,“还是你齐家觉得,王法是给穷人准备的,有钱人无需遵守?”
一连三问,问的齐国昌哑口无言。
他一直崇尚高人一等。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财富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
懂赚钱,懂运作,就该在这个社会享受荣华,富贵一生。就连他们的子嗣,也有权利享有这一切。
齐国昌以为齐家能横行霸道这一生,直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即便如此,你又比我齐家好到哪儿去了?当众亮枪,殴打普通人,你作为军家人,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吗?”齐国昌老眼通红,声嘶力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