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杰尴尬的看了看四周,耐着性子要求:“爸,你就听我的吧,先把钱打过来再说……”
“你特么现在在哪儿呢?”李大富嚷道。
“我,我在孤儿院呢。”
“老实在那儿等着,老子现在就过去!要是我过去之前,发现公司的钱动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话毕,就挂断了电话。
李立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自家这个父亲,脾气暴的像地雷。李立杰狂,他李大富更狂,在这一点上,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额,那个,韩先生,我可以先回去做一做我父亲的工作吗?是这样,十个亿对我李家而言,着实有点太多了。不过我保证,回去之后我一定一分钱不少,全都打到孤儿院的账上,这一点请您放心!”李立杰三指朝天,对天发誓。
“既然你父亲已经来了,不如就等一等他。我听他的意思,好像很不服。”韩尊笑了笑,顺势喝了一口茶。
“不是,他服,他服的很!”李立杰想要解释,但发现自己这解释似乎苍白无力。
更何况,李大富在话筒里的声音太大了,哪怕是个聋子都快听到了,怎么都听不出服气的口吻。
眼下,韩尊半眯双眼,细品茶香的姿态,完全没想继续听李立杰说话,李立杰吞了口吐沫,只好闭了嘴。
不多时,呼啸而来的李家车队再次赶到,李立杰头皮一麻,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他得确保自家父亲不要胡言乱语,否则就要大难临头了!
“小兔崽子,你到底闯了什么祸?还要往这孤儿院里打钱?我不是明确表态过了么,拆,一定得拆!他们要是有任何不满,直接轰走!”大腹便便的李大富,声调高亢,方圆几百米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爸,咱们回去再说,这里说话不方便……”
“不方便个屁!你是拆的过程中打伤人了,还是打死人了?”李大富满意的看了看院墙,“没错,就照这个架势拆下去,再来两铲子,直接平了!”
狂妄的声音,在整个小巷中回响。
李立杰听的心惊肉跳,他敢打赌,坐在院中怡然自得的韩尊听到了,听了个真真切切。
“爸,这次咱们踢到硬茬子了!这孤儿院的背后,有高人撑腰!”李立杰压低声音道。
“高人?一个破孤儿院,能有什么高人?”李大富不信。
“军部的高人!”李立杰再次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那人具体什么身份,但他动辄掏出了一张j字头的支票,身份地位在军部,肯定不低!”
“j字头支票?”李大富眉头一皱,“你确定?”
“我确定,亲眼所见!不瞒你说,之前我俩打过照面,曾亲眼见识过支票的样子。”李立杰点头肯定。
李大富透过院墙,朝孤儿院院落看了一眼,除了那个钉子户夏大成之外,只有夏大成对面的那名年轻人,神色淡然些。
“你说他?”李大富半信半疑。
看那年轻人的年纪,与自家儿子不相上下。最多二十五六岁,就算让他往天了坐,他能坐到哪儿去?
有j字头支票?最可能的是,家里有在军部谋职的长辈罢了。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韩尊不用抬眼,就知李大富父子,已经行至门口。
一听这话,李立杰不由打了个哆嗦。但李大富却不以为然。
“慌什么?一介黄口小儿,有何惧怕?”
说完,竟顶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就是你,命令我儿子往孤儿院的账户上打钱的?”李大富伸手一指,对着韩尊说话,毫无敬畏之色。
韩尊点了点头:“不错。”
“你凭什么这么要求?一个破孤儿院,有什么勇气吞下我李家十个亿的资金?”李大富双眼倒竖,兴师问罪。
一旁的李立杰,头发直竖,下意识的用手拽了拽父亲的衣服,却被后者一巴掌扇开。
“我儿子好欺负,不代表我李大富好欺负!你以为自己在军部有点势力,就能为所欲为,在唐城横着膀子走?”李大富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别忘了,这唐城,也有我李家的一亩三分地!”
一席话,说得林毅差点没笑出来。
这对父子真是有意思。儿子先一步装逼不成,已经败下阵来。结果看样子在外面也没通好气儿,弄得这做爹的进来,还一副颐指气使,天下唯他独大的样子。
这不是摆明了来送人头?
韩尊同样觉得有趣:“依阁下意思,你们占据孤儿院的地方,你们还成了好欺负?”
“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占据?东西只有在有能力的人手里,才能变得更有价值!这块地,在我李大富的运作下,不久后便会发光发热,实现价值最大化!你们这些人,应该为自己有幸为唐城的发展建设出到一份力,而感到欣慰!”
大言不惭,颠倒黑白,李大富当之无愧的一把好手。
“所以这价值都最大化了,你反倒要无偿拥有?这有点不合规矩吧?”韩尊摸了摸下巴,再次发问。
“这块地价值这么高,他们已经在这里占的时间够长的了,难道还不够吗?”李大富继续发表奇葩言论,“现在城市发展要用到了,我宅心仁厚,不跟他们收租金也就算了,难道还要倒找钱?说出去,他们难道不怕被扣上影响城市发展的帽子?”
一席话,字字铿锵,据理力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李大富始终占理,理亏的反倒是孤儿院的众人。
韩尊听完,双手拍了拍:“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李立杰脸色惨白如纸,自家父亲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要是放平时可能没什么,可是偏偏,与李大富对话的人来自军部啊。
难道真的如李大富所言,无需忌惮吗?
“年轻人,我知道你家里有点底蕴,你可能迫切想要找到展示自己的地方,就和犬子一样。”李大富看了眼李立杰,又道,“但你还太嫩,做伯伯的今天就教教你,如何?”
韩尊挑了挑眉:“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