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鲁番国都城西京,国王奥利佛正皱眉不展。此次攻打东圣,遭遇惨败,损兵折将,王子耶华也命丧异邦,寸土未得,寸金未获,举国上下,议论纷纷,指责王子耶哥指挥不当,以致失利。耶哥王子百口莫辩,事实摆在那里,只好自请降罪,被罚到真神庙服苦役,面壁思过。买买提日前传出消息,卫缪驾崩,卫道登基,是个娃娃,宫尚垂帘听政,杀了贾虎公和南宫圣后、西宫圣后,逼反了贾宝魁、贾宝驹。东圣国上下一片混乱,列强入侵、起义频发。如此千载良机,建议雄鲁番国再起精兵,趁势攻入,分一杯羹。奥利佛当然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发兵,更待何时。只是,派谁去呢?王子耶哥新败,再由他带兵前去,能够服众吗?除此之外,再无王子可以率队出征。总不能让伊蒂丝这只小金丝雀去吧。他心里都有些埋怨起后宫妃子,没有给他多生几个子嗣了,要不然,他就不用发愁了。他叹了口气,让宠臣召集百官商议。他将买买提的密报给大家讲了一遍,道,“众位爱卿。放在嘴边的大肥羊,如果我们不去啃一口,这是对真神赐予的良机于不顾呀!”
“国王陛下,我们十分赞成发兵,只是这统帅的人选……”军机大臣拓拔犹豫不决地问道。“今日请诸位来,就是商议此事。孤也是头痛呀。”
“还是那句话,王子耶哥殿下是最好的人选。”
拉布拉罕道。“前次出兵,我们本来占据了白虎关、征服了燕云国,打败了大月国联军,但那东圣国太过奸滑,断了我们的粮草,在最后关头内外夹击,才导致战败。”
“耶哥王子面对困境,没有放弃,拼死抵抗,带领我们一路扫荡回国,功勋卓著,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呀。”
“确实,此次王子自请降罪,面壁思过,实是高风亮节,令人敬佩。我们应当请他重新出山,率队出征。为雄鲁番国打下一个未来。”
伦纳德也随声附和。其他大臣见风使舵,自是同意,总不能自己去统领军队打仗吧。奥利佛见大臣们意见一致,十分欣慰。“好,诸位大臣以国家大计为要,体谅我儿耶哥之失,就依大家的意见。事不宜迟。传我旨意,请他再次挂帅出征!”
真神庙内,耶哥正跪在真神面前,虔诚祈祷。拉布拉罕在庙外边叫边往里面冲,“王子殿下,快请出来面圣,国王陛下同意你挂帅出征了!”
耶哥睁开双眼,精光乍现。他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他嘴里念叨道,“感谢万能的真神!我一定不负重望!”
他站起身来,朝庙外走去,迎向拉布拉罕。拉布拉罕连忙躬身施礼。“不必多礼,时间紧迫,命令各部,抓紧准备,制定作战方案,要备足粮草,十天后出发!”
清实宫,清主殿,奥利佛、耶哥召集众将商讨方案,大家七嘴八舌,莫衷一是。“末将认为,必先攻大月诸国,根除后顾之忧!”
“我赞同拓拔的意见!”
伦纳德道。“上次之所以失利,很大程度上是大月国联军妄图攻我西京。我们不得不救!”
伦纳德继续分析,“所以,我认为必须先解决大月国。其他小国,则不足为虑。”
“那假如我们不需要救呢?”
耶哥冷笑着问道。“王子殿下的意思是?”
“不得不救,是因为西京兵力空虚。”
耶哥道,“既然我们要入主东圣。那就必须拼尽全力,全民皆兵,否则二十万兵力仍然会以失败告终。”
“如果雄鲁番有百万兵力,则东圣唾手可得!”“所有雄鲁番的子民,无论男女,能有一战之力的,都要武装起来。没有一战之力的,必须全力生产,以保障攻战之需,如此,则不怕东圣拿不下来,不怕宵小之辈偷袭西京!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们兵力不足!”
耶哥挥舞着紧握的拳头,激昂地说道。“话虽如此,如果不经训练即上战场,无异于送死呀!”
伦纳德道。“想要学会与狼搏斗,最好的训练是冲入狼群!战斗的技术,只能在战斗中学到和提升。”
耶哥道。“不错!王儿分析得是!”
奥利佛点头道,“想要战胜雄狮,就得比雄师更强大。命令各家必须出一士兵,无论男女!我千万子民,必须举国为战!”
“兵力解决后,要解决粮草,兵器问题,我们雄鲁番国土地贫瘠,资源不多,只有以战养战一途。”
耶哥道。“如何以战养战?”
拓拔请教道。“集中优势兵力,灭掉较弱的对手,抢夺资源、兵器,武装自己,并从战争中增强战斗的本领。所以,我们要扫荡沿途周边的小国、让士兵们迅速成长起来。”
“我完全赞同。”
拉布拉罕带头表态。伦纳德、拓拔诸将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表示支持。“好,立即按此行动!愿真神保佑我们!”
奥利佛道。出兵令下达后,雄鲁番国的百姓们怨声载道,有家中只有一个孤寡老人的,有家中爷爷奶奶带着一个小孙儿或一个小孙女,其父母已经双亡的,有的虽有多个子女,但均年幼的。有钱的人家可以花钱买人充兵役,穷苦人家就只能出人了。出的人还得是正当年的,如若有青壮年而出老人的,一律杖责后,再去抓青壮年充军。那些青壮年被拉去当兵的,自然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自然都是要冲在最前面当炮灰的,战死重伤的比例最高,没了青壮年劳力,一家子就更是雪上加霜了。“娃呀,一定要活着回来呀!”
“嗯,娘呀,你在家要保重,一定要等我回来呀!”
“孩子他爹呀,你这一去,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呀,呜呜呜……”“爹,呜呜呜,我要爹!呜呜呜”“照顾好孩子,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等我!”“快走,别他妈婆婆妈妈的!”
凶狠的官爷拿着枪棒刀剑,催促着不忍分别的“士兵”。这样的生离死别,到处都在接连上演。望乡关外,卫来领着将士们凯旋归来,兰郁盛早在城门口等候,母子相见,相拥痛哭。“我的儿呀,想是娘了!”
“孩儿也无日无夜不思念娘亲!”
“圣父他?”
“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兰郁盛止住眼泪,拉着卫来的手,仰首往城里走。那十方也十分温顺,跟在后面。望乡关的将士和百姓们夹道欢迎,热闹异常。兰郁盛早已将卫来在大月国的英雄事迹、辉煌战绩宣告全军全城。如今更见一头威猛的雄狮跟在后面,大是震撼。“圣子威武!圣子威武!”
军兵齐声呐喊。吴迪他们则四处张望,心里不禁嘀咕开来,“圣主呢?怎么没见圣主出来。病得这么严重吗?”
兰郁盛领着众将士到了圣主府,此时的圣主府,已全部换成兰家军的亲随守卫。兰郁盛让卫来在圣主位坐下,那十方也在一旁趴下,贝拉、瑟雅则俏立其旁。兰郁盛望了一眼贝拉、瑟雅,很是奇怪,但也不便多问,她转身含悲对大家说道,“诸位一定很奇怪,圣主为何迟迟没有现身。为什么请卫来坐在圣主位。”
“今日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了。”
“因为昏君卫缪的阴谋诡计,圣主卫征被他暗中下了慢性的毒药,早在一个月前,就已驾崩!”
众将士,除兰镇恶、兰独、杜忠、刘大力、黄汝舍外,其他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气得咬牙切齿,“好个卫缪,着实太过歹毒!”
“为了稳定军心,所以卫来我儿没有回来之前,本宫便自作主张,秘而不宣,代为听政。”
“如今,圣子回来了,当继大统,登基为圣主!”
“参见圣主!”
兰镇恶带头躬身拜见,拥护卫来称圣。兰独、杜忠、刘大力、黄汝舍自然紧随其后。其余将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说道,“参见圣主!”
他们当然不傻,也十分忠诚,在他们心里,这江山本来就是卫家的,卫来也十分英武,又在大月国立了大功,当这圣主之位,那是理所应当呀,谁会反对呢?卫来朗声说道,“众爱卿免礼。孤在外征战期间,有劳诸位一心为国,镇守望乡关了。”
“臣等万死不辞。”
众将士齐声答道。“当今天下,战乱四起,罪魁祸首,都是那卫缪昏庸无道,灭绝人寰,前番阴谋弑君,此番又谋杀我圣父,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此仇不报,枉称忠臣。他不仁,我也不义!命令各部,早做准备,择日出发,进京报仇!”
那兰独到大月国后,自然把卫征与卫缪息战结盟的事说了,但如今卫征被卫缪害死,结盟自是破裂,一切也就顺理成章。“早就想打了!”
吴迪喜道。“奶奶个熊!气死我了!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昏君!”
刘大力咬牙切齿地骂道。“令全军全城服缟素三天!择日出殡。”
卫来又道。“诺!”
“都去准备吧!”
卫来起身,目送众将士离开,兰镇恶、兰独、刘大力、贝拉、瑟雅留了下来。兰郁盛拉着卫来的手,向后堂走去。只见卫征的尸首被安放在一个密封得死死的水晶棺内,隐约看到面目乌黑,脸、手被药水泡得浮肿,棺外点满了薰香,遮盖臭味。卫来扑到棺上,泪流满面,痛哭不已。兰郁盛也是玉面垂泪,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如今终于可以完全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