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虢速度很快,在阳谷关前追上了卫来。“狗贼!你干的好事!”
付虢说着,一剑劈向卫来。卫来料逃不了,只得挥剑迎战:“是你逼我的!天下本来就是我的,你凭什么来抢?既然打不过你,我就毁了它,谁也别想得到!”
“你的天下?哼!无耻之徒!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
付虢怒火丛生,挥剑连劈开天诀,剑气发出龙呤般的声音,化作千万柄宝剑,劈向卫来。无形中,付虢已将开天诀练至化境,剑气实体化,达到一剑化千剑的境界。卫来顿时感到死亡的威胁,他疯狂地挥动手中的剑,劈出数十道爆裂斩。轰轰轰!剑气接连相撞,发出连番爆炸,威力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爆裂斩炸散了一半的剑气,仍有一半剑气劈在了卫来身上。卫来吐血爆退,撞在了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沟来,身上血肉模糊,精灵之翼也百孔千疮,彻底毁了。卫来艰难地支起身来,咳着血道:“不公平!老天不长眼,我才是天下之主,我才应该学会仙术,天下无敌。”
付虢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地上的卫来,曾经一起练剑的少年,变成了今天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真是可悲又可怜。生在帝王家,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天下都是他们的。所有人在他们眼里,都是蝼蚁、工具,他们可以生杀予夺,为所欲为。卫来站起身,挥剑指向付虢,道:“我还没有输,你,有种下来一战!”
“你不是我的对手!”
付虢冷冷地道:“说出血狼人的下落,便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不可能!一起毁灭吧!”
卫来狂笑道,声音在暗夜中回响。“卫来,纳命来!”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愤怒的娇喝,一头血狼豹闪电般地冲了过来,不待卫来反应,便一把将他扑倒在地。血狼豹挥动利爪,疯狂地抓向卫来,片刻就将他本就血肉模糊的身子撕得粉碎!“花莫离?”
付虢降下地来,惊奇地看着血狼豹问道。血狼豹这才停下爪子,扔下地上气绝身亡、只余下一颗头的卫来,抬起头看了付虢一眼,它低吼一声,慢慢化作了人形,正是花莫离。“这些血狼猿,都是你咬死的人变的吗?”
付虢不敢相信,但看这情形,除了她还能有谁呢?“不错!我大仇已报!杀了我吧!”
花莫离仰起脖子,决然地说道。付虢长叹一口气,却下不了手。花莫离是莫不平的女儿,本性纯良,造成现在的局面,并非她的本意。让付虢杀一个不反抗的女子,他做不到。“你能控制那些血狼猿吗?”
付虢问道。花莫离望向付虢,道:“可以!”
接着,她长啸一声,音传千里,那些血狼猿听到声音,纷纷停止奔跑和杀戮,向花莫离奔来。它们静静地站在花莫离的背后,瞪着赤红的双眼,盯着付虢。“我下不了手杀你!”
付虢实话实说。花莫离叹道:“这些血狼猿,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只有杀了我,它们才能全部消灭。这些人都因我而死,我也罪该万死。你不必有什么负罪感!我的父亲死了,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像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死,是我唯一的解脱。答应我,将我的父亲好生安葬。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付虢知道,花莫离说的不错,死,是她唯一的解脱。是东圣黑暗的统治,是人的无限贪欲,造成了无数花莫离这样的悲剧。“不要再犹豫了!给我个痛快吧!我怕到时控制不住血狼猿!”
花莫离决然地走向付虢,将他的剑抬起来。后面的血狼猿仿佛知道花莫离的想法,他们抱着头颅,在挣扎、在反抗,面目狰狞,想要挣脱花莫离的血脉压制。“快!”
花莫离面容上青筋暴现,她在拼命地控制。付虢望着拼命想要挣脱控制的血狼猿,一咬牙,挥剑斩向花莫离的脖子。剑光划过,没有任何阻力,花莫离的脖子上出现一丝整齐的血口,她口吐污血,却惨然地笑了。片刻,花莫离的身子化作了一缕烟尘,随风飘散。随着花莫离的死去,数十万的血狼猿接二连三地瞬间化作飞灰,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付虢望着花莫离站过的地方,缓缓地说道:“放心去吧,我会将莫老好好安葬的。”
他望了一眼卫来的头颅,叹了口气,拿起手中的剑,就着地上的深坑掩埋,堆成坟茔。又以剑气,从石壁上削出一个石碑来,刻上:“卫来之墓”,插在坟前。做完这些,付虢念动御雾诀,驾着雾飘飘,向京都方向飞去。一年后的某个早晨,朝阳初升,大地逐渐热闹起来,农夫早早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商人早早出市,打拼一家的生活。林中的野兽、树上的鸟儿,也纷纷醒来,在山野中自由地呼吸。“叮叮铛铛!”
在南京城的一片草地上,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在斗剑。他们一个穿着红色裙装,一个穿着青色的长衫,虽然出剑略显稚嫩,但两个人你来我往,腾挪跳跃,打得也很是好看。付虢、付紫菲、卫琳站在一旁,慈爱地看着他们,时不时喝一声彩。而正在斗剑的小孩,正是付虢之子,付宇平和付玉瑶。天下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付虢便将所有的政事交给了计无双、牛祯谋他们打理,每日不是修练仙术,就是陪着妻儿消磨时光。付紫菲将头靠在付虢肩上,这个男人,终于兑现了他的承诺,打破了暗夜,还世间太平,人民安乐。“看着他们,我想起了秀水湖畔。”
卫琳笑道。“天下第一剑客?可还想讨教一下我的剑法?”
付虢抬头,望着卫琳洁白如玉的脸。“不服气?那就再来一战吧!”
卫琳笑道,跳到草地中央,抽出剑来,指出付虢,英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