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无力。
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你不就是让我叫你哥哥嘛。”
“真是不公平,你就比我大半个时辰,我就得叫你哥哥。”
“我不服啊。”
“呵。”
风染尘顿时乐了,“我天生命好,你不服也不行。”
“哎。”
风染歌惆怅的叹了口气。
风染尘嘴角上的笑容更深了,“别唉声叹气了。”
“我给你那些嫁妆,可是动了我老底了。”
“你可得省着点用。”
“去了魔界之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风染歌:“安啦安啦,你什么时候看到你妹妹我被欺负了。”
风染尘不屑冷哼出声:“你被欺负的时候还少吗!”
“那是我太懒,懒得计较。”风染歌不满哼哼出声。
她若不是重活一世,估计现在还那样很傻很天真吧。
可惜,这一世,她变聪明了。
从云月阁到府门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再长的路,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帝惊狂将风染歌拦腰抱起,大步走向披红挂彩的庞大步撵。
一切礼节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很快步撵被抬起,安京红遍,盛世婚礼。
不知羡煞了多少少女少妇老太太。
步撵四周,有重重纱帐隔着,却能一袭看到外面的情景。
帝惊狂将风染歌头顶的搞头,随手拿下来,扔到一边。
一身大红喜服的帝惊狂,更加妖冶惑人,绝美得让人窒息。
风染歌只觉得自己心里,瞬间多了好几张大鼓,不停的敲啊敲。
就差跳出来了。
“歌儿,你真美。”
那双暗红鎏金色的狭长凤眼,紧紧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姑娘。
是如此清晰,如此美好,缓缓低头……
一吻,轻轻落在那想念已久的红唇之上。
只是轻轻一吻。
帝惊狂拉着风染歌,掀开步撵一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一向自认为不是什么会讨好姑娘的人,这回,也不知道歌儿会不会满意。
风染歌看了看外面的情景,第一眼,就是满地红布,红布上,纱幔铜钱。
风染歌面皮一抽,转头狠狠剜了帝惊狂一眼:“败家子!”
“你喜欢就好。”
帝惊狂得意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某女僵硬的脸。
风染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
帝惊狂:“你肯定喜欢。”
“凝儿说你肯定喜欢。”
风染歌:“……”
原来是那个败家丫头!
她就说,一向不解风情的惊惊,怎么可能一下子开窍!
“歌儿,你不喜欢吗?”
帝惊狂终于迟钝的发现,风染歌黑沉的脸。
一眼望去,一片红云。
说不喜欢,不感动,那是假的。
风染歌:“待会儿我要去高处看看。”
帝惊狂终于取消担心,“好。”
步撵在安京中,转了一大圈。
攥得风染歌晕晕欲睡。
直到路过丞相府的时候,金氏一盆黑狗血浇在步撵行进的红色绸缎上。
步撵被迫停下来。
“怎么回事。”
帝惊狂冷声问道。
凌霄打了个哆嗦,看向那边泼完黑狗血,“铛”地一声,把装黑狗血的大盆扔在地面上,“风染歌,你个妖女!”
“你到底多大的脸啊,害了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你在这儿安稳出嫁!”
“你好意思吗!”
活脱脱的就是纯粹的泼妇骂街。
声音响亮,响亮得都要把锣鼓声盖过去了。
一下子,锣鼓声停顿,丝竹管乐之音不在。
天地间,瞬息间安静了下来。
安静得,找事儿的金氏,都有点心虚。
金氏看着晃眼的仪仗队,眼中的嫉妒,已经遮掩不住的暴露出来,“风染歌,你给本夫人滚出来!”
风染歌想站在步撵一旁烟雪招了招手,从烟雪低声说了几句话。
烟雪一乐,步子欢快的向队伍最前面,大方的扔在地上三个铜板。
没错,就是三个铜板,三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铜板。
这样的铜板,现在满地都是,混在一地铜板中,根本找不出来。
烟雪的声音淡淡,“拿出吧。”
“这是我家小姐赏你的。”
金氏完全没料到,最后,风染歌居然会来这么一招。
三个铜板?!
把她当乞丐打发吗!
风染歌这是找死啊!
怎么说,她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丞相夫人,太子妃的母亲。
就她这身份,打发乞丐也得用碎银子吧。
想到这里,金氏瞬间来了精神,昂首,挺胸,清了清嗓子。
就连清嗓子的声音,都是那样响亮。
“咳咳,风染歌这是把本夫人当乞丐打发了啊。”
金氏故意顿了顿,故意给吃瓜群众们,留下更多的思考时间,紧接着,又道:“自古杀人偿命,风染歌你当着本夫人和丞相的面儿,害死了未出世的皇长孙。”
“前几天,你有打伤了太子。”
“这事儿,你总得给个交代吧。”
烟雪不紧不慢的道:“丞相夫人,我家素来念着丞相府的养育之恩。”
“不想赶尽杀绝。”
“但若是有些人没事儿找事儿的话,本公主不介意将那个人打残。”
顿了顿,烟雪的声音清脆,清脆得让人想听不清楚都难,“毕竟,我家本小姐说,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利。”
“就算是有些人在不懂规矩,嫉妒心重。”
“也不能坏了规矩。”
“公主,这个丫鬟自称什么,我没听错吧。”立即有路人惊呼出声。
路人甲:“你没听错,要我看啊,靠山王妃这两个丫鬟,就没一个简单的。”
“另一个丫鬟你听说过没,是几年,威震边疆的玉将军。”
路人乙立即理解点头:“看着小姑娘仪表不凡,没准儿真是哪国公主。”
被收买甲:“是什么身份能怎样。”
“这个时候说出身份,不就是仗势欺人嘛。”
被收买乙:“就是就是,向靠山王妃这么有权有势的人。”
“真想对付谁,还不是只有死的份儿……”
“啊,我可怜的外孙啊!”
金氏一看这情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起来,“大家看到没!”
“风染歌就是仗势欺人。”
“仗着有靠山王当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