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冒出头,却被一只大手给压住,只能缩在他羽翼下的一方小天地中。
这让安以沫觉得,憋屈极了。
她并不是弱女子,她不用他这般保护!
“别动。”苏流年低低说道,他的唇溢出一丝鲜血,很快便被凛冽的风给刮掉,并没叫安以沫看见。
他的话音刚落,手便攀住一旁凸出的石块,两个人停止了坠落。
安以沫连忙往下看,只见他们离地面还有四五米!
“我先下去。”她不能再待在他怀里给他增加负担。
苏流年点了点头,牵动了一下嘴角,“小心。”
“放心吧,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安以沫笑道,她看准了两米之下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直接落下去,手准确的抓住了凸出的石块。
她松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一跃而下,成功的落在了地面。
她抬头去看苏流年,“流年,你快下来。”
说完,一滴液体突然滴在她的脸上,她一怔,伸手去探,发现手指染上了一抹猩红。
那血,是从上面落下来的。
也就是说,苏流年受伤了?
一股心慌占据了她的心神,她甚至没发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流年,你受伤了?”
苏流年学着她的法子,落在了地面,脸上仍是若无其事,“没有。”
“不肯定!”安以沫几乎是下意识的否定了,她伸手拉苏流年的手,想看他的后背,却被苏流年一把抱住。
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响起,“小东西,我真的没事。”
他刚说完,安以沫就举起了手,上面一抹红色在微亮的光线下十分耀眼,她不知从哪里来的怒意,“你还说没事?都流了这么多的血。”
她甚至眼圈微红,声音微微哽咽。
她想,她是真的动心了。
苏流年见她这样,一下子慌了,他从来没见过他的小东西脆弱的模样,连忙抱她抱得更紧了,“小东西,我真的没事。”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安以沫突然想起来,水月镯里还有治疗水,她连忙想拿出来,却发现丹田里的玄力都空了,一丝一毫玄力都没有,仿佛回到了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模样。
她不由一惊,“流年,你体内的玄力还在吗?”
她似乎有感觉,她的玄力不是消失了,而是被藏起来了。
苏流年摇摇头,安以沫顿时明白过来,这恐怕是药岛岛主设下的机关,这里应该是药岛的一处神秘的地方,能够压制人的玄力。
现在,玄力没了,水月镯也开不了,治疗水拿不出来,流年的伤该怎么办?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苏流年薄唇微勾,他觉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温暖,“小东西,放心吧,我还是武修,这点小伤不过是皮外伤,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出去。”
他其实也没想到,原来药岛地下别有洞天。
安以沫想想也是,她微微放下心,抬头看了一眼离他们十分遥远的洞口,不由皱眉,“看来我们上去是行不通的,不如我们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苏流年点了点头,只听安以沫又说道,“不过在这之前,先让我看一看你的伤。”
虽然苏流年口口声声说没事,可安以沫还是不放心,直接转到苏流年的背后。
只见他的后背上,上好的布料被切割成破碎的线条,黑色的料子看不出来血色,只有暗沉的湿度,蔓延了半个后背。
安以沫的眼眶酸酸的,可什么液体也流不出来,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为了怀里的她,才伤成这样的。
这个男人!
安以沫把那些碎布料拿出来,只见苏流年的后背血肉模糊,分明没有一块好肉了,他还说没事!
她看着心揪揪的,她撕开自己的一片衣袖,动作轻柔的帮他擦拭血迹。
苏流年薄唇紧紧抿着,安以沫给他擦拭完了,又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料,给他包扎好。
因为伤在后背,包扎的布条需要绕过他高大的身躯,安以沫清浅的呼吸偶尔如蝶翼一般落在他的后背。
苏流年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很快又平静下来。
等包扎好,安以沫被一双炙热的大手拥进怀里,吓得她连忙压住他的大手,“你别乱动,我刚给你包扎好的。”
她知道武修者身体素质强悍得不可思议,可是如今他们是在不知名的地方,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出路出去,若是他伤口出血,那就难办了。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轻重了?
安以沫瞪了他一眼,看在苏流年眼里,却是勾魂嗜魄的一眼,效果堪比烈性春药。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小东西,给我亲一亲。”
小东西就是他的毒药,他戒不掉,也不想戒掉。
安以沫的脸红了,她圆眸睁大瞪着苏流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唔……”
她的半截话被他堵在了喉咙眼里,她的脸色红红,直到苏流年结束一吻,她立马就跳开了,“你身上还有伤!”
他这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苏流年哄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东西你就别生气了,瞧这脸红的。”
安以沫差点没气出个活菩萨来!
她这哪里是被气红的!是被亲红的!
见她气得要命的样子,苏流年也怕她不理他了,连忙补救道,“小东西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我好了,千万别气了。”
安以沫现在只想用一个大棒槌狠狠的砸他的脑袋看一看他在想些什么鬼!
不过她还没忘记,他身上有伤。
她瞪了一眼苏流年,直接甩开步伐往前走,摆明了不理会苏流年的样子。
苏流年一挑眉,不理他?这怎么可以?
他长腿一迈,轻易的追上了安以沫,“小东西,我怎么觉得后背痛的好厉害。”
一双桃花眸眨阿眨,看起来无辜极了。
仿佛刚才口口声声说没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安以沫果然紧张起来,她顾不得生气了,连忙问他,“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
苏流年眼睛眨阿眨,他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颇有些大型犬卖萌的意味,“小东西,我口渴。”
一会痛一会口渴的,安以沫看了看四周,都是石壁,哪里有水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