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陌寒嘴角轻勾,淡淡颔首。
“好。”
他虽然答应,可男人的眸子里分明有光华一闪而逝。
宁挽歌也不再多说,将琴摆正盘膝坐下。
“宁挽歌。”他忽然连名带姓的叫她。
宁挽歌疑惑的抬头看他。
“若是这首曲子取悦了本王,本王可以考虑将这片林子全部交给你。”
这话,的确很容易就吸引了宁挽歌的注意。
她挺喜欢这片林子的,日后用这片林子的药材去卖来赚钱,为了日后更好的跑路做准备,她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她的双眸微亮,轻轻颔首。
“好啊,不过我要是取悦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烈焰》曲谱啊?”
可别以为用个林子就能够彻底让她放弃这么一首曲谱。
风陌寒蹙眉:“本王不喜欢讨价还价。”
显然,答应了一个条件已经是给她足够的面子了。
听着这男人拽拽的话语,宁挽歌暗自撇嘴,说:“好,就先把林子给我,顺便再给几个人给我打理这个林子更好。”
“好。”泡着这药汁,男人的声音仿佛更加的慵懒。
他算是看清楚了,宁挽歌这对药材的熟悉度不必李傲差,他也完全不担心会有第二个李傲出现,对宁挽歌,有一种毫不犹豫的相信。
可,他却怀疑着这并非是真的宁挽歌。
宁挽歌没有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将自己卷起的衣袖放下,开始准备弹奏。
“宁挽歌。”他忽然唤住了她。
她正要拨弄琴弦的手顿时停下。
“怎么?”
“你当真是宁挽歌?”且不说她会解毒,连琴曲都能够这么熟练,不像是一个新手。
更何况上次在太后的寿宴上,这个女人随时编出的一首曲子,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况且那首曲子,颇为让太后满意。
他又问了这个问题,让宁挽歌蓦地抬头看他。
看来她表现的太过直接,让人都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我当然是宁挽歌,我都发誓过了,你要是还不敢相信,我再发一次誓。”
“不必了。”风陌寒蹙眉,收回了视线。
听见他说不必了,宁挽歌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她装成不在意的样子,开始双手放置在琴弦上。
这首曲子在这平静的屋中响起,琴音中夹杂着一种勾人的魔力。
让听者仿佛可以听见山间的鸟鸣,闻见山林见的花香,只是单单通过曲子却能够在脑子里浮现出这样的画面,让人心旷神怡。
宁挽歌发现男人还真有几分沉醉之意,微微勾了勾唇角。
用曲子把他给迷惑着,待会儿揍他一顿,把他揍成一只猪头。
她的内心暗暗想着,也有了一种想要付诸行动的冲动。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就该被揍,欠抽!
风陌寒闭着眼眸,任凭耳边的琴曲勾着他的所有心思。
直到……
“铮”的一声,耳边传来了女人惊呼的声音。
他蓦地睁开了双眸看她,发现她忽然将手指塞入了嘴里。
“嘶嘶……倒霉!”宁挽歌看着手指上有了血迹出现,下意识地将手指放在嘴里止血。
真是倒霉,更没有机会把这个男人给迷惑了去。
用琴曲迷惑一个人,算是她的特长。
之前原本是想要这么做的,可惜……
老天不帮她。
她低下头含着手指,也没有注意到水桶里的男人,正在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哗啦”的水声,感觉到好像是有人从水中站起身。
宁挽歌蓦地抬眸,眼眸瞪大,差点要惊叫出声。
这男人是不是暴露狂,每次都这样……
“风陌寒,你就不能好好穿衣?”哦不,应该说他就不能够穿上衣裳再走来?
宁挽歌那圆圆的脸蛋上早已飞上了一层红晕。
可她的话显然没有阻止到风陌寒的靠近,他忽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受伤的手指放在了嘴里含着。
屋内的气氛过分的诡异,让人不敢置信这情况。
宁挽歌瞪圆了眼睛,除了这样瞪着之外,她不知道作何反应。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要抽回手。
他,竟然就这么将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这让她不敢置信。
可也让她彻底地崩溃了。
“不,不用了。”
风陌寒垂眸看她,哼哧了一声,说:“帮本王擦身。”
“……”听见这句话,宁挽歌的脸一红,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被一团火个烧着了似的,只能瞪大眼睛盯着他。
愣了很久之后,她才恍然似的站起身来,木讷地转身去拿起一旁放置的干净的布巾给他擦拭身子。
其实上次也看过一次了,但现在屋内点着烛火,在这样光线强烈的情况下,显然更加具有视觉冲击力。
宁挽歌不敢多看,视线挪向别处,手上的毛巾随意地擦在他的身上,也不知道他怎么擦得干净。
风陌寒微微蹙了蹙眉头,可是却有些无奈,只好劈手夺过她手中的毛巾擦拭自己身上的水珠。
“你也会害羞?”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此刻含着丝丝魔性。
对风陌寒来说,像宁挽歌这样的女人,应当不会脸红。
宁挽歌瞪圆了眼睛,瞪向他,想都不想就反驳说:“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还不能脸红啊?”可视线一触及到他的身子,又下意识地侧开了去。
很丢人,也非常让她郁闷。
男人将手中的毛巾随手一扔,又吩咐:“替本王更衣。”
他大爷的,当她是他的奴隶还是丫鬟呢?竟然就这么把她给使唤来使唤去的。
可是他这充满命令的话语,强势极了,让她这个做特工的有一种职业病犯了,服从上级命令,让她下意识的转身去拿起干净的衣裳往他身上套。
待最后系腰带处系好之后,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你这样子,应当是熬过了毒发的今天,那我先走了。”宁挽歌松了手,一副欲要离开的神情。
可是男人没打算放过她,忽然上前抱住了她。
双臂伸出,直接搂住了她的水桶腰。
宁挽歌默默的汗颜。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本王担心,晚些还会毒发,你的体温,可以帮本王缓解毒发作。”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好像说的确实是这个理由。
宁挽歌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轻轻的哦了一声算作回答。
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是有些拒绝的,毕竟……
毕竟孤男寡女的,虽然他们是夫妻,可是并无夫妻之实。
风陌寒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如墨的眸子里越发深邃了几分。
虽然眼前的女人是胖了些,可是抱着有肉感。
最重要的是,可以用以取暖。
宁挽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他这么说,只得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
夜色更深了几分。
两人同榻而眠也不是没有过,可是像今天晚上这样抱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宁挽歌又失眠了。
耳边传来了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她转首看他,猜测到他应当是已经睡熟了,她皱了皱眉,闭了闭眼睛,努力数着羊。
但偏偏这么一只两只三只过去了,毫无睡意。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又捏起男人的手臂往旁边挪去,准备逃离,结果刚挪动一下,他的手又搭上来,将她给抱了个结结实实。
她很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呢?
堂堂的王爷,睡相这么不老实?
脑子里虽然这么想着,可很快,腰间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了。
腰际被捏了捏,他靠在她的耳畔,忽然哑着声音说:“回府后,你是该减减肉了。”
“……”宁挽歌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果然是在装睡啊!
“风、陌、寒!”一声怒喝,一脚就踹了过去。
他这个伪君子,表面上一副君子的模样,竟然偷偷吃她豆腐,还敢大言不惭地让她减肥!
这一脚踢得猝不及防,还真的把男人第二次踹下了床榻去。
重物摔地发出的闷响声,让人惊呆了。
宁挽歌咬牙切齿。
“宁挽歌,你这是找死吗?”风陌寒也恼了。
没有哪个人敢这么弄他,更何况还是踢他两次下榻,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我死了没人给你解毒!”宁挽歌说的理直气壮,甚至还挺了挺胸膛,一副笃定他不敢杀她的样子。
风陌寒冷嗤一声,又上了床榻,直接将她压下。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毫无征兆。
宁挽歌也没有防范,就这么被他给压在了身下。
“你干嘛?”
“毒发了!”男人睁眼说瞎话,俯下头就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丝的想法,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那困着的野兽就要叫嚣着冲破。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紧紧凝视着她。
唇相贴,挨得很近,她好像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声。
她发现,这个男人不单单只是吃她的豆腐,那双眸中闪烁着一丝兽性的光。
好歹也是个现代人,她怎么可能会看不懂这个男人的目光。
说好的毒发呢?
说好的会痛苦万分呢?
怎么她只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看见浓浓的欲望?
显然是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