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阖上,宁挽歌还有些木讷惊愕。
她已经完全回不过神来了。
“他……那个……”她愣愣的指着已经出门去的费子瑜。
“别他了,休息吧。”男人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拉下,却已经贴上了她的身前。
女人的肉感,柔软万分,让他的眸底深处的色泽越来越暗沉。
他忽然伸手,替她宽衣。
男人的掌心温度还是那么沁人的凉意,可偏偏让她抵挡不住。
“风陌寒,你不会这么晚了,还想着什么吧?”宁挽歌想想刚才这男人说的话,生猴子?
难不成这么晚了,他还想把她给……
“不然,你以为我如此急迫来此做什么?”他边解她的衣衫边问。
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他却说得正经万分。
宁挽歌默默的无语。
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丫的,腹黑的真心无人能敌。
然后……她又注定了一晚上没睡。
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病怏怏的七王爷,在床上的功夫好到让她崩溃。
一大早,费子瑜入屋的时候,忍不住整张脸都抽搐起来,因为抽搐着,脸上的皱纹都不知深了几许。
那弥散在屋子里的一股怪味,让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这夫妻两,专门来给他找麻烦。
他一定要回宫去,让皇上下旨把七王爷和七王妃给召回宫去!
……
今日学堂开课时,宁挽歌和风陌寒二人迟迟未到。
南宫煜站在高处,沉着脸盯着那两处空着的位置,心中隐隐露出几分不悦。
他沉着声问道:“这两人呢?”
自昨晚上离开后就不见了踪影,这不免让人会想歪去。
坐在学堂里的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摇头。他们也并不知道这人去了何处,只知道,昨晚上就没有了踪影。
“南宫先生找我们?”正在大家面面相觑时,门口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众人的视线看向门口。
风陌寒率先走入,身后跟着的是走路极为缓慢的宁挽歌。
二人之间似乎流动着一股奇怪的情愫,可外人无法捉摸透这其中的情愫。
宁挽歌边走边揉着自己的小肥腰,心里不住的腹诽走在前面的男人,实在过分。
昨晚上的事情,可让她郁闷之极。
她这是被折叠成了各种姿势,尤其是对她这样肥胖的身子来说,还真是高难度。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脸忽然红了几分。
大白天的,她竟然在回味昨晚上的事情,真是丢人!
二人落座后,南宫煜忽然出声道:“我记得这《烈焰》曲谱还在宁万手中,是不是?”
“是。”宁挽歌条件反射的点头答应。
昨晚上的风波导致没有把人给引出来,若是今日这人还在身边的话,那必定会出现。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嚣张,竟然还敢在山庄里养狼,而且还肖想着这曲谱和宝贝。
事实上,她也是如此。
只是她的目的不同罢了。
风陌寒垂眸,不动声色的翻动着放置在桌上的曲谱,就像是没事人一般。
南宫煜落至风陌寒,想起那日以琴音击退狼群的事情,风陌寒那一手琴音,真是绝佳。
恐怕整个傲龙山庄的人,都找不到人来与风陌寒的琴音抗衡,哪怕是费子瑜,也及不上这个男人的半分。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战王原来琴音如此卓绝?
可也只能说明,这风陌寒隐藏的极好。
宁挽歌感觉到南宫煜的眼神一直关注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忍不住出声道:“南宫先生,你不会是看上我家风寒了,我家风寒可是有主儿的人了。”
南宫煜嘴角抽了两下。
风陌寒将视线落至宁挽歌的脸上,看着她因为小小的气恼而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可爱万分。
男人垂首,勾唇,唇畔的笑意煞是迷人。
宁挽歌未曾察觉。
南宫煜却颇为嫌弃的撇嘴说道:“我可不是断袖。”
“向来说自己没病的人可都是有病的呢!”宁挽歌想都不想就反驳,“南宫先生,断袖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这胖妞的牙齿可真是够锋利的,是在报复昨晚上他把他们的床榻给弄塌的事情吧?
南宫煜也不恼了,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课。
与宁挽歌斗嘴,那是在浪费时间。
……
天色渐暗。
宁挽歌用罢晚膳走出的时候,忽然对风陌寒说道:“你每天都跟在我的身边,那要夺曲谱的人恐怕也不敢靠近我,不如你先离开我一段时间,我单独形容,他们可就会……”
“不行!”风陌寒想都不想就拒绝。
这个女人是不想活命了不成?
卫劼的下属可是各个武功高强之人,又岂是那般好对付的主?更何况宁挽歌这个女人除了会使毒之外,也没法逃得快。
若是人多,她要逃离的机会很小很小。
看着风陌寒那严肃至极的模样,宁挽歌只能暗暗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不好再多言。
对她而言,不抓住此人对她的好处更大,至少此人可以作为掩护,而她更好的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听闻镇守山庄的宝贝是冰凌琵琶,能拿到一样便是一样。
“好好,都听你的。”宁挽歌如捣蒜般点头,转身往寝屋走去。
可她的眸底闪动着一种奇怪的情绪。
她知道,若是风陌寒跟着自己的话,她很难去寻找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想想那可疑的山洞,位于溪水后,那个地方机关重重,不但如此而且还经常有人盯在那儿。
费子瑜此刻还在山庄里,不会有人傻到要去偷,而她,偏生要去闯一次。
“你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
宁挽歌被他的嗓音给打断了思路,慌忙摇头。
“没什么呢,我们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她边说边抓住了他的手。
隐在衣袖中的手其实一直握着一点药粉,这类药粉是她自己调制的迷药,具有催眠效果,若是这般与肌肤相触并没有什么效果,而只有当气味传至鼻尖才会奇效。
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风陌寒也跟随着停下了脚步。
女人那柔软的小粗手指忽然贴在了他的唇瓣上。
这突然的贴上,让男人微微怔然。
“你……”他觉得今日的宁挽歌有些奇怪。
“陌寒,你这唇,好性感啊!”她说了一句夸赞的话,其实也是大实话。
这男人的唇瓣很性感,非常好看。
即便是易容的五官,可也依然吸引着她的目光。
风陌寒眯眸看着她,魔魅的目光凝落在她的脸颊上,来回上下扫视着,带着几分疑惑。
这个女人这般奇怪,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
“唔,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宁挽歌立刻松开了手。
“没什么,回去休息吧。”他微微勾了勾唇,拉住了她的手往前走,可相触着她的手心,手指轻轻扫着她的掌心。
奇怪的痒痒的。
宁挽歌感觉他不是在挠着她的掌心,而是挠着她的心窝处,让她还真是有些痒痒的。
……
过了一个时辰。
宁挽歌看着满寝屋的人都睡下了,再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
自从昨晚上床塌了之后,费子瑜今日特地派人送来了一张大床,很大,刚好可以容下他们两人。
宁挽歌确定风陌寒已经熟睡,这才蹑手蹑脚的穿鞋,往外走。
因为这儿都是男人,所以她都是和衣而睡,不敢脱衣裳。
这会儿,反倒是给她有极大的方便。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寝屋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外走。
外面的月华如水,清亮的月光照射在地面上,洒上一层朦胧的银光。
夜色带着几分微醺的凉意。
宁挽歌朝着后院的溪水走去。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她知道,若是让风陌寒知道自己找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回去,必定会暴怒。
可她别无选择。
说她自私也罢,说她忘恩负义也罢,她一直想着,能够回去,自然也能够回来。
之前可能一心想着回去原来的世界,现在心上多了一个人,那她就有了回来的想法。
等她了却心愿,她便愿意再回到风陌寒的身边。
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能不能办到。
今日被月色染过的小溪,也透着一股凉意,凉的让人心颤。
宁挽歌脱了鞋子,将衣裙裙摆系在了腰间,又将裤管捞起,趟过溪水。
整个山庄,都仿佛沉睡入眠。
静谧中,只有溪水潺潺的流水声,其他的便再无。
她趟过溪水,直直走向了那远处的洞口。
漆黑一片的洞内,她站在洞外,却隐隐听见了细微而奇怪的呼吸声。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
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漆黑一片,静谧万分,她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那细微的心跳声。
她点了手中的灯笼,正要往里走,忽然从洞内传来了一声声狼嚎叫声。
“嗷呜……”
一声高过一声,让听得人心惊胆战。
她的脚步停滞住,竟是没有了再往里走的勇气。
难道,狼群养在了这洞内?
那这洞不是禁地吗?
是有人将狼群故意养在这儿,还是费子瑜养来看守宝贝的?
她的脑子里有些混乱,不知道是继续往里走,还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