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笑了笑,淡淡摇头:“无非是些身外之物罢了,为夫并不在乎,不过如果夫人喜欢的话,为夫即使拼尽全力,也定当为夫人夺下这头名来。”
秋烟离抬手回绝道:“不必,因为这头名定是北离囊中之物。”
元祁挑起眉头笑问:“哦?看样子,夫人是想与为夫比上一比了?”
秋烟离冲他抬了抬下巴,挑衅道:“怎么?你怕了?”
元祁不置可否的一笑,从容应战道:“既然夫人这么有兴致,为夫自当奉陪,只是……”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反挑衅起她:“夫人确定,你的箭术可以胜过为夫吗?”
激她啊?
我还就不怕激!
秋烟离什么话也没说,只低头从箭囊中抽出一根箭来,拉满长弓,恰好这时一只红棕色的狐狸从草丛中溜了出来。
狐狸性子狡猾,警觉性也极强,从来最是难抓,谁遇到这小家伙,不给它耍的团团转一番,基本是不能罢休的。
秋烟离大约是没有太多经验,还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元祁抱着手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着看她怎么落空
谁知道,她的箭刚搭上长弓,还没有射出去,便突然从旁边飞出另一只羽箭,精准无比地穿透了狐狸的胸口。
小家伙没有防备,只来得及蹬了两下腿,便一命呜呼了。
“不好意思啊三嫂,小弟见三嫂迟迟不出手,便捷足先登了,坏了三嫂的兴致,还望三嫂不要怪罪。”一道悠哉含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秋烟离闻声回头,见元洵悠闲地打着马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她马上放下了弓箭,一张脸笑容全无:“无妨,打猎这事,原本就是各凭本事,是本宫技不如人,与他人没有关系。”
“那便承让了。”见她如此痛快好说话,元洵也没再说什么,只抱了抱拳,然后朝旁边递了个眼色,跟在他马后的那名宫人立刻小跑上前,捡走了那只小狐狸的尸体,递到他的面前。
元洵随便看了两眼,便笑道:“其实,若是三嫂喜欢,这只小狐狸,小弟可以送给三嫂。”
秋烟离压根不领他的情:“不必,既是五弟所猎,自然应当归你所有,本宫还是不夺人所好了。”
“三……”元洵还想再说什么,秋烟离却直接把头扭过去,对元祁展颜一笑道:“爷,我觉得这里聒噪的很,那些猎物应该是不敢过来了,不如我们另外再寻一个好地方吧,这里……”说着,侧目瞥了元洵一眼:“就留给五弟好了。”
元祁顺着她道了声“好”,两人正要打马调头,刚走出两步,两旁树叶却突然开始沙沙作响,而且响声越发急促。
漫天落叶夹杂浓抑的杀气从他们头顶沉沉压了下来。
元祁到底敏锐些,低吼一声“走”,正欲催马,距离他们三步之远的树后却猛地突然跳出两名手持弯刀的蒙面黑衣人,二话不说,手起刀落,那两个小太监当场就被抹了脖子,直接血溅三尺,立刻毙命。
秋烟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转头和元祁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还未来得及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却又更多的黑衣人从树上和草丛里跳了出来。
他们全都做着一样的装扮,手上也拿着同样的弯刀,一个个杀气冲冲,直接朝着她和元祁就冲了过来。
保命要紧!
秋烟离无暇多想,脚下轻轻一踏,腾身跃起,灵巧地避开他们的第一波功绩。
但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停止杀势,只见数把弯刀携着霸道的劲力一齐劈下。
秋烟离身下那匹白马直接被刀气一分为二,嘶鸣了一声,便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
她旋身落在那匹白马的尸体旁边,再看那边的元祁,他的马匹也被这些人杀了,而且死状一样的凄惨。
这样凌厉的刀法,完全不给人留半点活路,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他们的命!
秋烟离看着那一地血迹,心跳的飞快。
那一瞬间,她脑中飞速闪过无数个疑问。
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又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下手?
还没得出任何结论,那些黑衣人亦纷纷落地,并且等不及再次出手,幸好她尚算敏捷,一个侧身堪堪避了过去,但袖角却被割下了一块。
他们没有得手,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很快便拉开一个包围圈,将秋烟离困在当中。
对方人多势众,身手又都不同寻常,秋烟离自知若是单打独斗,自己绝非他们的对手,便想先同元祁会合,再想下一步该如何做。
谁料她一回头,发现元祁竟也同自己一样被他们围困了起来,而且离她颇有一段距离。
这下可坏了。
看这形势,那些黑衣人明显是故意将他们分开,准备各个击破。
他们想合力抗敌暂时是不可能了。
对方到底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她和元祁若是再被分散开,想要从他们手底下逃脱,可就难了。
元祁估计也发现了这件事,隔着中间的数名黑衣人,朝秋烟离递去了一个坚毅而略带安抚的目光。
他是在告诉她不要害怕,他一定会到她身边保护她吗?
秋烟离勉力一笑,心照不宣的点了下头,心中开始默默盘算起来。
还好,还好她自己还有一些武功傍身,总归是可以抵挡一阵,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逃出这里。
手心慢慢攥出了冷汗,但秋烟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地思考对策。
“你们是谁?”为了拖延时间,秋烟离准备先和他们周旋一阵。
但这些黑衣人都是受到极严格训练的,半句废话都不会说,他们唯一想的,只有如何更好更快的执行任务。
但秋烟离并不放弃,继续问:“谁派你们来的?”
他们仍然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上的弯刀举了起来,架开架势,准备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