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总卖惨了，我们还用卖惨了吗？”林涟小哥问莫小豆。
莫小豆说：“卖惨当然都团队合作啊，涟小哥，你想让胖总一个人去孤军奋战？”
“凭什么？”庞总管喊。
“我是暗卫啊，”林涟小哥说。
东十五小哥马上就接话道：“对，没听说过当暗卫还要负责卖惨的。”
没比较就没伤害，庞总管这时候发现，莫小狐狸精对他还是不错的，至少这姑娘没准备让他去孤军奋战。
“难道你们听说过，总管太监要负责卖惨的？”庞总管反击道。
十分不愿意卖惨装可怜的东十五小哥说：“可这事是胖总你惹出来的啊，是你先动的手！”
“咱家是动手了，你们哥几个就没动手了？”庞总管说：“咱家还挨打了呢，你们挨打了？你们光打人了吧？”
东十五小哥不说话了。
“啧，”莫小豆拉过东十五小哥开始上妆，一边跟庞总管说：“胖总你面对常公公的时候要有这口才该多好？”
所以有的人天生就是好不过三秒钟的命，庞总管靠墙根坐着去了，他现在看这几个暗卫，伤眼还伤心！
莫小豆动作迅速，很快就给东三小哥们都化好了妆。
东三小哥侧耳听听牢房外的动静，跟莫小豆说：“圣上一定会见我们吗？”
莫小豆正往自己的脸上抹血呢，听了东三小哥的问就说：“不知道啊。”
东三小哥们：……
那我们为什么把自己打扮成头破血流，弄成比逃过沧澜江时还要凄惨的样子？
莫小豆是真不确定景明帝会不会见他们，可总得事先做好准备，未雨绸缪不是？
“我饿了，”林涟小哥突然没头没尾地嘀咕了一句。
庞总管冷笑了起来，很是恶意地说了一句：“你是想吃饱了肚子上路，做个饱死鬼吗？”
“我们要死了，胖总你不一样也要死？”东三小哥冷冷地插话道。
庞总管说不出话来了。
莫小豆摇摇头，胖总的战斗力也就比林涟小哥强那么一点点，可问题是林涟小哥武力值很高啊，所以综合起来看，胖总就是个战五渣。
“小豆儿，我要怎么卖惨？”林涟小哥问莫小豆，饱死鬼什么的，谁爱当谁当去吧，反正他不当，如果卖惨就能不用死的话，林涟小哥发誓，他一定好好学！
莫小豆这时化妆完毕，放下装仿真血的铁皮罐子，莫小豆问林涟小哥：“你觉得我看着惨吗？”
林涟小哥只看了莫小豆一眼就原地跳了起来，看莫小豆的脸，这不是惨不惨的问题了，这是毁容的问题了啊！
“怎么了？”胖总吓得从地上又站了起来。
“啊？”莫小豆扭头看胖总。
莫小豆没大面积地往脸上抹仿真血，她只是在自己脸上伤口的附近将仿真血抹了一遍又一遍，厚厚的仿真血堆叠起来，凝固成了类似血痂一样的厚壳，这样一来，就给人造成了一个错觉，伤口开裂扩大，占据了整个半张脸庞，还大量流血，这伤口它永远也好不了，在医学上这样的伤口有个科学命名，叫永久性创伤。
半张脸明艳照人，半张脸豁着一个大口子，皮开肉绽，这对比太强烈，一半美人，一半厉鬼，受到了惊吓的胖总“嗷”的叫了一声。
莫小豆说：“嗯，看来可以。”
能把林涟吓得跳起来，吓得胖总嚎叫出声，莫小豆相信她顶着现在这张脸出去，不用说话，不用哭泣，她已经卖惨成功了。
牢房这时被人在外面敲了敲。
庞总管和东三小哥们都屏住了呼吸，这是来拉他们去砍头的，还是拉着他们去圣上跟前卖惨，啊不，是拉他们去圣上跟前审问的？
牢房外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后牢门被人推开，慎刑司的总管太监司晋公公背着手走进了牢房里，看清牢房里六个人的模样后，司公公吓了一跳，这六个人被内务府的人打这么惨呢？
“司公公！”庞总管喊。
“庞总管，”司晋又看了庞总管一眼，道：“你怎么还坐在地上？还有，你盯着咱家看什么？”司晋问莫小豆。
莫小豆吸了一下鼻子，说：“呵呵……”
庞总管跳起来，一把把莫小豆推身后去了，说：“她没看你，她在看林涟呢。”
跟莫小豆并肩站着的林涟小哥在这个时候只能保持沉默了。
莫小豆就叹气，连个瞎话都说不好，太子殿下到底是看中胖总什么了？
“咱家认识林涟，那个就是莫小豆吧？”司晋公公下巴抬起指一下莫小豆。
“哎是，”莫小豆举一下手，说：“我就是莫小豆。”
司晋公公长着一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很是红润的嘴唇，皮肤还白白净净的，一点瑕疵没有，在莫小豆看来，这人站在那里就是一副画！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就会是一个太监呢？这个世界太丧心病狂，太没有人性，太扯淡了！
“走吧，”司晋公公说：“圣上传你们去御书房。”
庞总管松了口气，小声道：“好了，不用死了。”
司晋公公看了庞总管一眼，这目光凉飕飕的，看得庞总管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莫小豆们被放出慎刑司的时候，慎刑司外面就一个从御书房过来的小太监在等着他们。
“周应他们还被关着？”庞总管问送他们出来的司晋公公。
“圣上先宣他们的，”司晋公公说：“庞益，你要小心些。”
先审了瘦总那帮人，第一印象已经形成了，再让他们东宫的人过去？这明显是不公平嘛，莫小豆这个时候有些狐疑了，难不成景明帝没发现自己的修仙物件少了，还是说，在景明帝那里，张妃是个比修仙还重要的存在？
这时的御书房里站了很多人，荣棠，荣棣，荣楚在，张津张相爷，沈恒书沈相爷，秦问道秦相爷，这崇宁三相也在，还有三省六部的大员们同，景明帝的另四个儿子也都在场。可以这么说，平日里上朝的时候，崇宁景明一朝的皇子大臣们，都没有今天这么齐全。
荣棣在抱委屈，荣楚在告他太子哥哥的黑状，周应这帮人就跪在地上连磕头边哭，比起庞总管，东三小哥们要教来，瘦总们天生就自带卖惨这个技能。
太子党们就很着急，因为瑞宁二王说了那么多，黑状一条一条地告，太子荣棠却始终一言不发，就那么冷着一张脸站着，也不知道这位爷是不想说话，还是在这事上确实理亏，所以无话可说。
景明帝也一直没有说话，就只看着自己的儿子们。
“太子殿下，你的奴才欺人太甚了！”荣棣坐在抬椅上，声音愤怒地冲荣棠道。
就在这个时候，莫小豆们到了。
景明帝招了一下手。
就站在景明帝身边的江公公忙高声冲门外道：“进来。”
庞总管带队，莫小豆压阵，东宫一帮人就这么着走进了御书房。
庞总管一脸血，东三小哥们一脸血，东宫的小太监们鼻青血肿，走路瘸拐，荣棠看见这些，脸上的神情仍是没变，直到太子爷看见了走在最后面压阵的莫小豆。
“莫小豆，”荣棠喊。
庞总管主动往旁边站，随后东三小哥们和东宫的小太监们一起跟着往旁边站，压阵的莫小豆就这么着直面她家太子爷了。
“过来，”荣棠冲莫小豆招招手。
按理说，东宫的这帮人进御书房，最先要做的事就是跪地给景明帝行礼问安，可荣棠这么一开口，东宫的人只顾着太子爷，没人顾着圣上了。
景仪大统领看了景明帝一眼，之后御书房里几十道目光一起看向了景明帝。
景明帝将御书案一拍，怒声道：“荣棠！”
太子殿下这会儿盯着站在了自己面前的莫小豆看，莫小豆半张脸血呼淋啦的，荣棠抬手想摸一下，又把手放下了，冷着脸问莫小豆：“他们打你脸了？”
“嗯，”莫小豆点头。
荣棠说：“谁打的？”
莫小豆往跪地上的人里瞧，好死不死地，周应，周总管在这时抬起了头来，其实作为吃过东宫这帮货苦头的苦主，瘦总只是很好奇，谁这么有本事，能打莫小豆的脸？可跟莫小豆的目光一对上，周总管就一激灵，直觉告诉他，要完！
“不是奴才！”周总管喊。
“他，”莫小豆手往瘦总一指，语气肯定，态度坚定地说：“就是他打的。”
荣棠看向了周应。
周应冲荣棠拼命摇头，跟荣棠道：“真的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就算他有这个心吧，可他没这个本事啊！他也就揍揍死胖子的本事啊！
荣棠点一下头。
周应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子爷还是圣明的，没信莫小狐狸精的鬼话。
莫小豆不乐意了，看着荣棠委屈道：“他打我，我没敢还手，这是在宫里啊，还手不是就给太子殿下您惹麻烦了吗？可我不还手，他就一直打我，一直打我，一直……”
“你胡说！”周总管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
荣棠将莫小豆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站着，然后太子爷看向了坐抬椅上的瑞王爷。
荣棣莫名其妙，他又动手，荣棠看他做什么？“你干什么？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荣棣问荣棠。
回答瑞王爷的是他太子哥哥，狠狠踹出的一脚。
抬椅被太子爷踹得飞了起来，瑞王爷翻滚到了地上，伤腿先着地，在地上打滚的时候，被身体再一压，御书房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咔嚓”一声，瑞王爷的腿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