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下来,当安木槿走下马车,天上已经纷纷扬扬下起雪花。
安木槿微微抬头一看,她们来到了品仙居,之前君临天说他已经将这酒楼买了下来,这会儿一看,就知道这是君临天要给他庆功。
安木槿埋头刚要朝着酒楼进去,便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对面茶楼,临窗座位上坐下。
聚睛一看,此人正是刚刚买走她丹药的安沫。
“姑娘,咱们进去吧。”
水月抱着金子站着,着实觉得手酸,便催促道。
而安木槿眼中却闪出一道精光,嘴角微微上扬满是期待和自信。
“水月,你将金子拿给长青拿着,你帮我去跑一趟六王府,你就说……”
后半句安木槿附在水月耳边说着,她的声音极低极细,说了什么只有她们两人自己知道。
安木槿进入品仙居,他本以为君临天会找一个包间坐下,谁知身为老板的他竟然不开门营业,两层楼的豪华酒楼中就只有他们二人,还是坐在了二楼临窗与安沫几乎相对的位子。
屋内因为有着好几个炭炉子燃着,整个酒楼都温暖如春,但始终火的温度难免让人觉又发闷,于是安木槿便接着通风的借口,将对着安沫的窗打开。
君临天早已将品仙居所有的特色酒菜都已经上齐,看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安木槿忍不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光明虾炙往嘴里送去。
虾炙外脆里嫩,里面带着比一般虾更多的汁液,清爽可口回味无穷。
安木槿这才知道,原来除了黄金拔丝薯条和白龙曜,还有更加美味可口的东西。
于是安木槿便毫不客气的,一个接一个的夹起往嘴里送去。
“怎么,君安大人,这顿庆功宴可还满意。”
君临天面色无波,眸带春光,望着眼前吃得正想的安木槿,忍不住还是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容。
“满意,满意,殿下您真是说话算话。”
安木槿一边吃着,一般满足的对着君临天答话。
“姑娘。”水月突然小跑着进来,见君临天也在,便俯身在安木槿的耳边道,“我已经将话带到,人应该在过来的路上。”
听着水月这样说,安木槿便更是放心了,她虽然不知道为何刚才安沫和君斜飞明明都还在一起,现在只有安沫独自一人,但是她很肯定,她这么插上一脚,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看着安木槿和水月神秘兮兮的样子,君临天轻蔑一笑:“你们竟然开始有秘密瞒着本王了?”
听见君临天这样说,安木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
“嘿嘿,殿下您也吃,你也吃。”
说着安木槿便夹起一块,虾放进君临天的碗里。
这厢,两人吃得正高兴,而街的对面却是斐然。
“怎么是你!”
君斜飞将茶楼环顾了一周,都未曾见着安木槿的身影,只有安沫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心里不仅仅是惊奇,还有难以发泄出来的怒气。
“斜飞,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我就知道你是我孩子的好爹爹。”
看着是安沫坐在那里,君斜飞本想转身离开,但又听了安沫后半句话,想着刚才她花这么多银子,也不过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儿子,心中怒气小了很多,想想还是坐了下来。
安木槿看着君斜飞已经到了,脸上的笑意更欢,君临天细细看着觉得眼前的人儿越发的美丽。
刚才在马车上,安木槿便已经褪去了男装,换上了君临天早已为她准备好的衣物,虽然安木槿并没有涂脂抹粉,但就这最真实的素颜便已经能够倾人之心。
“君安。”
君临天突然吐出这两个字,让安木槿猝不及防。
安木槿这样大的反应并不是因为好气为何君临天知道这个名字,毕竟如今整个瑞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这个名字了。
她所惊奇的是,君临天为何突然这样喊她。
“嗯?”安木槿猛然抬头,“怎么?”
安木槿抬头望着君临天,看着他一副轻浮的笑意,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发毛。
君临天没有迅速的回答,他依旧保持这那副轻浮的神情,将身子移到了安木槿的身旁。
安木槿用着惶惑的眼神死死盯着他,而他却没有一点反应,静静的望着她,清冷启口:“既然你都这么着急跟夫姓了,那就别叫本王为殿下了,直接叫相公。”
“咳咳……”
君临天此话一出,安木槿险些没被呛着,这什么跟什么,这君临天说话何时这般放荡了,不对好像他一直就是这样,所谓冷面修罗的宸王殿下,都是装出来的,这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没事吧,怎么这般不小心。”
见着安木槿呛着了,君临天连忙拿起桌上的茶水亲手给她喂去,并且还将巾帕给她将嘴上的水滞擦干净。
“君临天,你个挨千刀的!”
待到安木槿缓过来,直接横眉冷对,满脸通红的喝道。
君临天见她这般直呼自己的名字也不恼,他一把将安木槿直接抱在了怀里,然后加起桌上的菜肴放进安木槿的嘴里,温柔又带着宠溺道:“别生气,别生气,等你以后什么时候想这样叫了才这样叫吧。”
既然君临天都已经妥协,安木槿也没必要死拉着脸不放。
随即,安木槿也露出了灿烂娇羞的笑容,像是冬日里的阳光弥足珍贵。
等待着店小二将刚点的菜肴送来,君斜飞转头正好便看见安木槿和君临天那一副卿卿我我的画面,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安木槿竟然也可以像只小猫一样,撒娇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回想起那日在狩猎场上,安木槿的模样是那样的英姿飒爽,几乎风头艳压全场的所有小姐,然而此时此刻却依偎在君临天的身边。
百炼钢面对喜欢的男人化作绕指柔,任何男人都会充满征服欲,并且感到非常的幸运,想将她的娇羞视若珍宝般藏起来。
这一刻,君斜飞心中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嫉妒,这一切原本该是属于他的,安木槿应该是属于他的,但是却被他自己毁了!
若是那日在宸王府中,他不受安沫的迷惑,不一时冲动想要与安木槿解除婚约,怕现在安木槿早就依偎在了自己怀里。
然而现在却偏偏那双水光湛湛,勾魂摄魄的双眸却凝视着君临天。
凭什么,凭什么。
当看到安木槿的手在君临天手臂上扰过时,君斜飞更是感到自己的心尖仿佛被猫爪轻轻挠过,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
安木槿,安木槿,你为什么要在跟我有定亲时那样木讷废材,却要在跟我退婚后绽放光芒。
君斜飞看着对面的安木槿,有看了一眼坐在眼前的安沫,回想起那日与安沫被众人得知他们做出苟且之事的事情,心中对安沫越来越厌恶,对安木槿感情越来越难以抑制,对君临天的嫉妒更是越来越浓,但看向安木槿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呈现出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迷恋。
但这样的迷恋,却被一直深情注视着君斜飞的安沫捕捉到了。
“君斜飞,你在干嘛!”正喝着茶的女配把茶杯一下子砸向君斜飞,“你只准看我。”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茶杯会落在君斜飞身上,茶水会打湿君斜飞的华服时,茶杯却陡然在空中静止了。
念力!
“安沫。”
君斜飞的声音很冷,他以前觉得安沫可爱娇俏,充满了风韵,尤其是那股骄傲的样子让人充满了征服欲,现在才知道安沫的骄傲跟安木槿的生的风华绝代比起来,犹如萤火与皓月争辉,简直不自量力!
尤其还那么的无理取闹,对面酒楼的安木槿却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朝着爱人撒娇。
安沫原本以为君斜飞会受着,会在她发脾气的时候,如同过去那般哄她,结果君斜飞却对她使用了念力!
哪怕那个念力是用在她扔出的茶杯上,也让她感到了脸面尽失,当即就想如同过去那般取闹,然后等君斜飞哄她。
结果,话还未开口,就听到了君斜飞森冷无情的声音。
安沫不可置信地抬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却对上了君斜飞如看废物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脚下的垃圾,那种眼神过去都是对着安木槿的,哪还有往昔一丝一毫的宠溺!
这一刻,安沫如堕冰窟!
怎么会这样?安沫的双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但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君斜飞的夫人,她又底气足了起来。
是了,一定是对面的小妖精,贱妇勾引了君斜飞,她现在就去收拾她!
想到此处,安沫气急败坏,一点都顾不上君斜飞心中的想法,径直转身下楼朝着对面品仙居奔去。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今日已经被安家小姐包下了,若是有什么需要请择日再来。”
店小二这样话让安沫一惊:“安家小姐?可是安侯府中的小姐?”
“正是。”
被人拦住,她堂堂侯府小姐,就连一千两黄金的丹药她安沫都卖得起,居然被一个小二拦住,安沫刚才在君斜飞身上惹的火本就被有消,这会子小二煽风点火,安沫就想给小二脸上一鞭,但是当听到有人为安家小姐包下的时候,她冷静了下来,“难道是安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