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今天的月色,我说的今天的夜色,特别美,你想想啊,夜风微凉,独上西楼,虽然没有月亮,但是能给人更多的想象,不是么……”安木槿实在编不下去了,内心已泪流满面。
正在这时,她的救星来了,竟然是一道惊天雷声。
怪不得适才乌云那么密,原来是要下雨了!
雷声一道接着一道,大颗大颗的雨点落在了两人的身上,周遭的冷风也在吹袭着,他们走的本是一条小巷,人不多,一下雨,家家户户进屋的进屋,还关门的还会记得把窗户也一起关上。
这下惨了,君临天先前把马车遣了回去。
“临天,你快放我下来吧,咱们快步跑回王府,看看谁跑得快,怎么办?”安木槿玩心大起。
“本王怎么可能让你淋雨,咱们坐马车回去。”君临天把背上的安木槿抓得更紧了。
“马车不是已经被你遣回去了么?”安木槿不由的问道。
“本王只不过吩咐他们应该在这里出现罢了。”话音刚落,巷口出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马车上面坐着宸王府的管家和一直给君临天赶车的车夫。
“主子!”管家唤道。
君临天一直把安木槿背到了马车前面,两人上了车。
“那你到底有没有把马车遣回去啊?”安木槿还是很好奇。
“本王说了,我只是把让他们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言下之意是什么?他难道早就预料到了自己出宫之后会埋怨坐了一整天会不自在,然后顺势提出徒步走回去的想法?还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们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会下雨?
安木槿没敢往下想,也没往下问。
马车外面是惊天的雷声,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冷风袭来,虽然坐在车里面,可是还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寒意。
君临天把安木槿的衣服拉紧了一些,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面。
安木槿低声在君临天的耳边说:“其实我适才想告诉你的是,你今天,很特别,特别的,温柔。”
安木槿的房间里,微灯如豆。
嘎吱一声,安木槿把门打开,把一夜的狂风骤雨拦到了外面,虽然风雨交杂淅淅沥沥的声音依然声声入耳。
但凡下雨,又是在夜晚,总能让人特别平静。
风雨跌落在窗口,安木槿正欲把窗关上,却发现冰凝正端坐在桌前,一脸严肃。
自从上次安木槿和君临天争吵,又和好之后,冰凝又回到扇子里睡觉去了。反正安木槿开心就好,那他也就没什么事可以担心的了。
察觉到冰凝不太对劲的表情,安木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今天去太妃宫中探望她去了,没带上你,你不高兴了?”冰凝扇本是安木槿的兵器,按理来说确实不应该随身带着出入皇后。
冰凝摇摇头,拉过安木槿的手看了看,“毒全解了吧?”
安木槿展颜一笑,把手收了回来,“当然,在潞州的时候,临天带我们去拜访了一位神医。”
“可是,木槿,你有没有想过,李飞飞为什么会那么紧追着想要害你,虽然这次不至于置你于死地,却也不是小事啊!”冰凝正色道,他妖冶的唇一起一合,全神注视着安木槿。
安木槿又怎会不知道她这个表姐几次三番想要加害于她。但是很多年前并不是这样的啊,多年前他们一直情同姐妹,虽然太早的时候她记不得了,可到底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所以,非要她去想李飞飞为什么会害她,她也找不到原因。
“大概,是嫉妒吧。”安木槿说道:“不过你看,虽然她几次处心积虑想要害我,可是都没有得逞啊?”
说罢,安木槿起身,自顾在冰凝的面前转了两圈,却不想冰凝眉头皱得更紧了,绝世倾国的妖冶容颜,便得很阴沉。
“冰凝,到底怎么了?”安木槿决定冰凝今天怪怪的,“不会是在扇子里面睡太久了,变得疑神疑鬼的?”
冰凝把安木槿拉着坐下来,“木槿,我想,有件事情得告诉你了!”冰凝的神色沉重,让安木槿的心也轻松不起来了。
“你且说。”安木槿道。
冰凝难得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但还是决定要告诉你。”
怎么总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安木槿心想。
“是关于李飞飞的事吧?”既然她一进来,冰凝就提到了李飞飞,那么这件事情多半和她有关。
“不,关于你的。关于你和李飞飞的。”冰凝接道。
“她害我自然是因为恨我。”
“你只是命大,她害你才不至置你于死地。但试想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谋害她,根本上,她是一直处心积虑,想要你的命。”
安木槿的心一紧,冰凝的脸色更凝重了。
“要知道,只有死人才对活人没有任何威胁!”冰凝的语气怪异,眼底仿佛藏着惊人的真相。
“你是说,她一开始,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安木槿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她和李飞飞的关系恶化,但一般女子出于嫉妒的心理去害人,也不难理解,但是李飞飞要她的命,她有那么恨自己么!还是说,她还活到现在,这本身就隐藏了一件秘密。
安木槿镇定了下来,对冰凝道:“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冰凝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从何开口。
“木槿,难道你没有察觉到,你年幼时的一段记忆,是空缺的么?”
“我对小时候的事情确实有些记得不太清,但这也很正常吧。”安木槿道。
“可六岁时候的事情一点都记不得,是不是就不太正常了?”要知道,六岁虽然尚小,但早已到了记事的年纪啊。
“木槿,你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冰凝又问道。
闻罢,安木槿向后缩了缩,这道疤痕是很小的时候就留下的,一直都在手臂上部,所以没几个人知道。
虽然冰凝男生女相,还是个貌美女子的模样,可他到底是个男子。安木槿就像被看穿了什么大秘密一样,佯怒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