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个普通人还不如,坐着马车还生病了。”说着,就要用念力替她解热。
安木槿打开他的手:“你就让我病着吧,心里难受,得用身上难受压压,这样到了瑞京城,心里身上平衡了,就不觉得有多难受了。”
君临天怔了怔,半晌缓缓开口道:“早知道你留恋这个地方,这几天你乱跑也没管着你。你若是嫌我们快了,明天我们就在前面的庄子里歇一天。”
安木槿心想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倒不如早点回去,毕竟她也不是怕。只是脑子一转突然想起包袱里装着的那两个名牌,下面那个村子就是崔家村了,她也是要去看看的。
于是就点了点头。
君临天看不过安木槿这个样子,一把把她扶起来:“既然你像个弱姑娘似的生了病,就像个弱姑娘那样把饭吃了吧,明天再病重一些可就不用走了。”
安木槿无奈的睁开眼睛,嗔怪道:“你今天话真多!”
说完她还是接过君临天递过来的筷子,毕竟让自己饿着的确有些吃亏。
一晚上过去,安木槿好多了。毕竟她的身子受伤可以,生病不行,普通人才生病,她只能受伤。
“姑娘,赶紧下车吧。我们已经到了崔家村了。”
昨天晚上君临天在安木槿睡下之后就告诉水月,他们家今天要在崔家村停一天,水月马上就猜到姑娘大概是想去看看催大娘的。
之前算是受了催大娘一份恩情,又答应催大娘一件事,怎么说都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怕安木槿一觉睡到大中午坏了事,水月就只能早点来给安木槿洗漱。
君临天不知道安木槿还和崔家村有些什么渊源交情之类的,只是对水月说看着姑娘别在让她喝酒,晚上早点回来。
安木槿带着水月出来,却没有马上去催大娘家里,而是领着她去了茶馆。
“姑娘,姑娘,我们不去催大娘家了?”安木槿走的急,水月跟的有点吃力。
安木槿停下。一觉懊恼的转身:“现在去,你知道怎么跟她说她侄子的事么!”
水月瘪瘪嘴,这确实是件头疼的事。可是也不能不说啊,再说了人死不能复生,都打了胜仗了催大娘侄子还没回来,怕是早就知道了。
水月秉承着“姑娘的话就是老天的话”,默不作声的跟着安木槿进了茶馆。
安木槿找了位置坐下,要了一壶茶。
这才细细的跟水月说:“我们待会先打听一下,看看催大娘最近怎么样,然后我们再想想办法。”
水月点头,心想也只能这样了,催大娘上了年纪,心里肯定是受不住刺激的。
这边主仆悄悄的说着,周围却慢慢安静下来了,忽然听到旁边的一个大汉喊到:“说书的,最近不听那些奇事了。你再将王爷打胜仗的那一段给几个在讲一遍!”语毕,一众人应和着。
水月和安木槿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那说书的,此刻不见之前的邋遢样,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件轻巧的,脸上也是喜悦的神色,作揖:“好!今天就再给各位讲一篇我古平宸王的威风!”
“哟!姑娘,他们这是在夸主子呢!”水月瞪大了眼睛,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叫她忽然觉得两人像是在微服私访。
安木槿没理她,水月疑惑的看过来,发现安木槿无比认真的是看着那说书的。
说书先生毕竟没有亲近现场,好多东西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都不想个样子了,说书的的又大言不惭的讲出来。
水月汗颜,觉得自己都受不了那姑娘毕不用说了。然而安木槿却评价道:“还是不错的,都没见过却知道了七八分,不错!”
水月却觉得安木槿的评价有些偏,自己在一旁仔细分析,越想越不对,这时安木槿却起身:“走了,我们向村长打听打听催大娘的事。”
安木槿早就知道村长这个时辰在茶馆里呆着了,那时是别人告诉她的,当初崔家村还以为村长能帮上忙的。
大概是还有事要忙,村长依依不舍的从茶馆离开了。
安木槿和水月紧跟在后。
“村长!”水月招呼。
村长转过身,看见两个陌生的脸:“你们是?”
“我们是外地人,但是我们见过的!”水月说道,那时候村长这个关系还是水月出的面,水月试图唤醒村长的记忆。
只是村长人老了,记不得。
安木槿见老村长这样,叙旧的心思都没了,只得叹口气:“是这样的村长,我想向您打听打听催大娘的近况。”
村长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微妙,就在听到“催大娘”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蒙了一层哀伤。
“也不晓得你们是什么人,但是如果是要找催大娘的麻烦的,现在也没什么必要了。”
水月听完这话心里“咯噔”一声,总之她听完觉得像是催大娘遇上了不测。
“不是,我们当然不是要找催大娘的麻烦,是因为……”水月只好三言两语的把这件事大概说一下。
村长听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消息对催大娘讲估计也不重要了。”
“啊?”水月惊叫,失措慌乱的看向安木槿:“难不成,催大娘她……”
“催大娘没死。”村长悠悠的说。
“她只是疯了。”
安木槿和水月两人倒吸一口气,之前见到的催大娘虽然年老但是身子骨健朗,精神也不错。
“哎,她那宝贝侄子没了,让催大娘知道后当天晚上就疯了。”
原来仗打完以后,崔家村的几个早就结伴回来了,催大娘去村口迎接他们,却没看见自己的侄子。
几个兵支支吾吾的也不好直接说出来,看着那好像迎风就倒的催大娘,几个人都没说实话,可是催大娘是个明白人,可惜一时间没想明白,当天晚上就疯了。
安木槿和水月告别了村长,两人就直接去了催大娘家。
平日里催大娘这里都是很热闹的,因为催大娘心善,又是一个人住,街里邻坊的总是照应她。
可是现在这里却静悄悄的,也没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