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轻舒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当年他也是利用离魂阵魂魄出窍才困住了十二只凶兽的兽灵,不过他当年也只是困住了,却没有办法直接毁了它们。
困住凶灵之后他倒是没有进棺材里面去,而是找到了机关下到的二层。
当时在枯骨血海的时候他也确实想过救那些怨灵,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感应到娃娃出了事,最后不惜一切代价破开了一处薄弱点冲出了墓地。
等他出了墓地之后已经是伤痕累累,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肌肤,那一次他的半条命都差点丢在里面。
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娃娃没有说实话,那样的凶险之地,她不可能完好无损的逃出来。
利用天雷确实能够毁掉那个墓地,可在焚天进化之前呢?她是怎么应付那层出不穷的危险的?
很显然她不想提及,他也就没再过问,想必终是觉得有两个外人在有些话不方便说吧,就像她对焚天出世的轻描淡写。
朝月铭尘心疼的将女子抱坐在自己腿上,很显然他也觉出了女子没有完全说实话,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想问了,只想感谢她的聪慧机敏手段非凡,否则哪还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
“醉儿,以后再不准让自己涉身险地了。”
男人收拢手臂,将女子牢牢的困在了自己的怀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又消失了。
紫陌醉大庭广众之下被他的亲密动作弄得很是不自在,挣扎了两下最后放弃了,霸道总裁上身的男人惹不起。
听他说完翻个白眼,是她愿意涉身险地的吗?当时她是被他给击晕了,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好吗?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落在敌手了,她不反抗就只能等着成为那人的器灵。
朝月铭尘也想到了当日的情形,自责不已,头轻抵在女子的肩窝处低喃道:“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晨曦看到两人的亲密黯然垂眸,低声问道:“所以你几次去往万波寺就是去查看那些魂魄的情况是吗?”
紫陌醉点了点头,拨开无尾熊一般的朝月铭尘。
“当然了,否则没事儿谁愿意往万波寺那鬼地方跑,又没有什么好吃好喝等着爷去恩宠。”
“朝月铭尘,说正事儿呢,您老这没骨头的样子您觉得合适吗?”女人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戳着男人的胸膛,不满的道。
朝月铭尘一点都没有自觉的又抱紧了几分,一本正经的耍无赖道:“抱着自己的娘子有什么不合适的?”
紫陌醉对他的无赖行径表示无语,单手推开他的头无奈的道:“别闹了,铭尘。”
说完又挣扎了两下,这次倒是没费什么力气,男人放开对她的钳制,眸光深沉了几分。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会去做无用功,这么急于想要复活那些本无生还可能的人,还冒着被反噬的危险,肯定大有深意,是什么刺激了她,让她这么拼命?
晨曦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心心念念想要复活那些魂魄?”
他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可是却不敢继续想下去,如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就真的太可怕了。
紫陌醉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指尖狠狠的掐进了掌心,那个推测太让人难以接受,面前这两个男人能相信她吗?
天道可是十方公认的好夫君好父亲,堆积的好名声让他头顶的光环亮如日月,她该怎么去解释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和怀疑?
朝月铭尘见她一脸纠结俊朗的眉不悦的蹙起,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不管你对谁起疑,亦或是对整个十方都充满敌意都不要紧,只要你说,我便信,天塌下来也由我给你顶着,你还纠结什么?”
晨曦淡雅如玉的眸子也对上了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才缓声开口:“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由晨曦哥哥来问,如果你觉得对,就点点头。”
伴卿和挽落倾城有点发懵,这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不过两人谁都没插嘴,那个高等界位的事情他们一无所知,所以此时最好做个倾听者。
紫陌醉考虑了再三,点点头,这两个男人也是聪明至极的,从她的行为上看出一二也不为奇。
“你怀疑在十方有一个或不止一个人对你抱有恶意,甚至可能会意图伤害你的性命,对吗?”晨曦轻抿了口茶淡淡的问。
紫陌醉佩服一笑,缓缓的点了点头,果然他是有所猜测的,而且似乎猜得还挺准。
晨曦对于女子略带欣赏的目光很是受用,又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这个人或这些人位高权重,甚至可以说权势滔天,而且可能与你有着某种特别的关系,隐藏在光明下的阴谋让你有危机感。”
女子翘起二郎腿悠哉的靠在椅背上,点头示意他继续。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太聪明,也太能洞察人心,她在他面前似乎完全成了透明的,不过很奇怪,这并未让她生出任何危机感和不安感。
朝月铭尘眼神清明的看向晨曦,他的这些言论与自己不谋而合,两人的才智不相上下,他能想到,那晨曦自然也会想到。
只是这个想法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以至于即便现在女子点头,他们还是很惊讶。
晨曦缓和了一下心脏跳动的频率这才又继续道:“以你几次与天帝家两个女儿的交锋来看,她们的存在似乎并不能让你如此不安,所以这两个女人首先被排除了。”
紫陌醉不屑的一笑道:“那两个花痴女人还不配让爷如此劳师动众,浅落就是个无脑的官二代,很容易受人挑唆,不时伸出爪子撩拨两下,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浅沫吗,虽然心机深沉,善于伪装,倒也不足为惧,这两个人在爷眼里也就是上蹿下跳的猴子,图得不过是你们俩的美色,再怎么折腾,也就是脂粉堆里的那些小把戏,爷还看不上。”
女人的一番话再次证实了两个男人的猜想,晨曦满眼的沉静,心却是越跳越快,好半天才醒过神儿来。
“与你能有接触到的十方来人,只剩下了夜修、铭尘和我,你千方百计的想要逃开我和铭尘,又在夜修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久,有些事虽然瞒着他,却并未避讳他,而十方的时候你与他又素无接触,所以他也被排除了,对吗?”
紫陌醉挑了挑眉笑得欢畅,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夜修虽然是那个地方举足轻重的人物,却也算不得位高权重,而且他是性情中人,尽管教条太多,倒也不是个阴谋算计的小人,爷从没怀疑过他,以后是友是敌嘛,这个倒是难说了。”
以他的顽固不化和对十方的无脑维护,日后对上的机率真不是一般的高,不过到那个时候自己应该也不是只弱鸡了,所以她的心里并无多少担忧。
朝月铭尘见晨曦好半晌未再发问心下了然,事情的推测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太过震惊,一时无法接受。
接过未完的话题继续道:“你在此时此刻愿意让我们知道一些信息,至少我和晨曦的嫌疑也可以撇清了,只是你不惜一切代价的逃离,还有之前抵死不说出自己的顾忌,可见那时你对我们的立场抱有怀疑,能动摇立场的无非是身家地位和亲朋,所以那个人或那些人都和我们休戚相关,对吗?”
他的心也很乱,不过现在不是乱的时候,如果不一次性肃清了这些纠缠着的问题,早晚有一天她还是会飘然离去,自己去面对那些足以毁了她的人和事,那样的结果他无法承受。
紫陌醉秀气的眉皱了皱,摩挲着小巧的下巴道:“也对也不对,爷之所以不想与你们俩牵扯到一起有三点原因。”
“第一,也就是主要原因,爷知道你们都是宿命论的拥护者,所以对于所谓的天劫啊,命中注定啊都奉若神旨,爷不想让你和晨曦为了什么所谓的上天注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朝月铭尘,别想去替爷破什么天劫,爷不但不领情,还会逃得远远的,下次你们可没那么容易找到爷了。”
紫陌小姑娘决定将事情说个清楚,这俩男人的阴谋她是必然要阻止的,与其七拐八绕的,还不如挑明了说。
女人霸气的话惊了屋内所有的人,朝月铭尘和晨曦是因为她的知情,当日她昏迷在床,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细节?
伴卿和挽落倾城则是因为她的言论,我命由我不由天,她这是有多嚣张?天道不可违的道理是个人都懂,可偏偏她却要反其道而行。
紫陌醉可不管自己一石惊起千层浪,神色淡然的道:“第二个原因,爷不想被前世绑架,爷现在是个全新的人,不是你们眼中的弦儿和娃娃,你们怎么作(读一声)爷是管不着,不过爷可不想成为你们俩眼中的替身。”
“你和晨曦都有能力解开当年的封印却迟迟不肯动手,无非就是因为十方的轻弦和你们的爱恨纠葛。”
“你不敢是因为当年鸿泽识人不清一刀杀了轻弦,晨曦不敢是因为当年轻弦的感情依托不是他。”
“你们各有各的顾忌,所以有志一同的都避而不谈解开封印的事,爷不怪你们,可是也不想做别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