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回过头,护住了自己的钱包狠狠的瞪了这小偷一眼,这小偷没有偷到东西,却是将这怨气发泄到了牧晚歌的身上,拿着刀子就要往她刺来,牧晚歌正欲躲,一旁的沈辙却是发现了小偷的动作,将牧晚歌拽开,重重的给了这小偷一脚。
这小偷倒地,见自己不是沈辙的对手,也不敢多留,从地上爬起来后,挤出人群,飞快离开了。
沈辙摇头,黑眸看向牧晚歌,道:“你没事吧。”
“没事。”牧晚歌摇摇头。
沈辙却是盯着她,深沉的看了几秒,才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这样爱多管闲事的人呢?你最近可真是让人省心不下。”
“我这不是看到你在我的身边吗?若是你不在的话,我铁定是不敢的。”牧晚歌便说道。
“以后别这样了,我看到那匪徒拿着刀向你刺来的时候,我的心几乎都要停滞了。”沈辙语气平淡,但是眼眸中的担心却让人不可忽视。
牧晚歌笑笑,道:“以后我不会了,本来我也不想要管这些事情,谁知道,这嘴就是不受控制,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办法不去制止。”
“我在的时候,你可以如此,等我不在了,你可千万别这样了,保护自己更加的重要。”沈辙说道。
牧晚歌点点头,仰头看他,道:“你刚刚说你不在,那你要去哪里?”
“我去……求学啊。”沈辙看了牧晚歌一眼,道:“你不是让我好好的读书吗?我到时候肯定是要去县城、郡城甚至是更远的地方去求学,到时候你一个人在家,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如果去求学的话,我可以跟着你吗?”牧晚歌抬眼看他。
沈辙见到她盈盈的双眸,好像还沾着雪花,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这时,白勋突然站在两人身后出声问道:“两位,没什么事情吗?”
“没事。”沈辙摇摇头,走回到了店铺门口。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人也没有心情再摆摊了,便收了摊子,跟白勋说了一声,然后一起去买年货。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集市了,牧晚歌也将方才的事情甩在了脑后,她打算大采购一场,好好的过一个年。
“这次,要将以前舍不得买的小吃一次性买个够!”牧晚歌摇晃着手中的钱袋子说道。
沈辙看到她脸上高兴的笑,嘴角也勾起笑来。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其实也没有买别的东西,只不过是买些蜜饯、枣、糖块、瓜子花生等物,再买了一些肉类等食物,又买了一些五色的彩纸,用来剪窗花,除此之外,还买了一些新衣裳,趁着过年还有几天,可以做两套新衣裳出来。
当然,过年了,免不了要买些烟花爆竹之类的东西了,又买了一些米面等食物,家里面什么都可以没有,没有吃的可是不行。
买了这么些东西,才花了一两银子都不到,两人的手上都提满了东西,背后的背篓里面也装满了,可谓是满载而归。
来到跟李大叔约定的地方,李大叔正坐在那小铺子门前跟人闲聊,见到牧晚歌两人,连忙走过去,接过两人手中的东西放到了车上,牧晚歌跟沈辙上了牛车,李大叔跟闲聊的人说了一声,然后赶着牛车离开了此地。
“你们小两口买了这么多的东西,肯定可以过个好年了。”路上,李大叔同两人寒暄。
牧晚歌也只是笑笑,道:“不过就是一些寻常之物罢了,我想李大叔你家肯定早就准备好了。”
农家办过年的东西,一般是早早便开始准备了,早早的就从家里面搜罗一些东西去镇上看能不能卖掉换点钱,然后再买一些需要的年货回来。
其实牧晚歌也是这种心理,这次赶集花的钱,就是这几次她卖对联赚到的钱,之前攒下的钱,她倒是没有花,只攒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明年开春,她得重新找个什么事情做,到时候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大冷天的,说句话也费劲,李大叔跟两人聊了两句,便也只顾着赶车,不多说了,沈辙帮牧晚歌将头上的头巾包的严实了一些,亦是沉默不言。
牧晚自己也扯了扯脸上的面巾跟头纱,她觉得这个时候的她肯定也是一个村姑模样吧,肯定不太好看。
侧头看了沈辙一眼,她敛下眉头,正欲靠在他的肩膀上小憩,却是无意间看到前方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不就是方才在集市上的那一对男女吗?此刻,他们的身旁还跟着那个小男孩,牛车哒哒哒的很快就赶上了两人,牧晚歌叫了李大叔一声,牛车便在两人的身上停了下来。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回过头去,不过他显然也是认出了牧晚歌跟沈辙两人。
“喂~”牧晚歌却是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情吗?”男人停住脚步问道,女人怯生生的躲在她的身后
牧晚歌便道:“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你方才这样打她了,可为什么她却还是这样的依赖你呢?”
男人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我方才在集市上打她,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牧晚歌冷哼一声,对于这种打女人的渣男,无论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都是不能够原谅的。
“方才我这傻婆娘,在摊位上偷了别人的东西给这孩子吃,被人家摊主给发现了,人家摊主要我们赔,我们又没有多余的钱,我就只能够打她一顿了。”男人话语之中有些心酸。
牧晚歌没有想到,这男人打这个疯女人竟然是这个理由,他并非是瞧不起她,也不是因为她犯了错而她,只是因为他不打她,没法向人家摊主交代。
这让她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从身上拿出几文钱来,道:“之前在镇上是我没有弄清楚,这些钱,给你们买点治创伤的药也好。”
“不用了,谢谢。”男人摇摇头,此刻,他没有打人时候的那种暴怒凶悍,有的只是愁苦与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