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咳，若是我不是子晨子曦的父亲，你会不会像对待老村长一样，把我也烧成灰？”

嗯？萧云初古怪地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看似轻松的面色下分明隐藏着几分认真，姣好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至于。”

凤云修刚要松口气，脸颊上就附上一只冰凉的手，带着几分撩拨之意地抚弄了两下，而后便听她悠悠地说：“怎么说你这张脸我还是很满意的，加上身材也不错，我怎么舍得把你烧成灰。”

“至于那个老怪物……”萧云初一脸嫌弃地啧了一声：“长得太丑，伤眼。”

“……”凤云修一时间哭笑不得，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对她说声谢谢，只是下意识地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第一次觉得，有这样一张俊朗的脸很值得骄傲，至少把孩子他娘搞到手了！萧云初可不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些有的没的，只评价了一句还嫌不够，又回忆了一下上辈子曾见过的她觉得最惨不忍睹的丧尸，还是摇了摇头，低声嘀咕了一句：“比老怪物丑的怪物我也不是没见过，但那些玩意儿也没那老东西让人恶心。”

凤云修刚好听见她这话，目光一闪，看她的眼神中透着股深意。小初身上似乎还有其他秘密……看来他努力的还不够啊。“挖到了！”

“王爷！夫人！”

二人忙收了各自的心思走过去。破军挖出来的东西并不让人意外，那是一堆白骨，许多大小不一，颜色都各不相同的白骨被凌乱地埋在土里不知道多久，今日才得以重见天日。“这些白骨……”方林声音干涩。“羊角村内部的村民死后骨头都被埋在了他们的墓地里。”

萧云初脸上没什么表情，“这里都是羊角村以外的人，附近还有四五个类似的坑，一起都挖了吧。”

破军的人顿时沉默了。这个坑里只粗略扫一眼，至少有几十副骸骨，如果其他地方同样埋了这么多骸骨……究竟有多少人死在这个恐怖的村子手里？“别一个个露出死了爹的表情，赶紧干活，将这些骸骨挖出来日后找机会送还给他们还在世的亲人，再把这一村子的渣滓收拾了，才不枉我们折腾一场，总归只要他们干了缺德事，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是！”

破军的人面上有些惭愧，他们自己以为见过世面，却不想心性还不如夫人坚强，彼此面面相觑，深吸了口气，抹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来，各自找了个位置便卖力挖了起来。一行人一直挖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才将所有骸骨都挖出，再用萧云初拿出来的布袋子简单清理过后将骨头都收起来，以便之后进行妥善处理。“府衙的人何时能到？”

萧云初问。凤云修：“大概要明天早上。”

“那就趁着现在先去将萤月花都给摘了吧。”

生长着萤月花的地方就在和羊角村隔了一个山坡的山谷之中。借着柔和的月光看着小山谷中散发着莹莹光芒的一大片萤月花，感受着山谷中充斥着的比外界要浓郁好几倍的灵气，萧云初不疾不徐道：“这座山谷中灵气充裕，和羊角村比邻存在，羊角村的土地受其影响本该比其他地方更加肥沃，保证羊角村村民不必受到灾荒的影响，能够长久地延续下去，有朝一日甚至可以彻底摆脱贫瘠，可惜，人性的丑恶毁了本该存在的灵秀。”

随着村民们身上逸散出来的魔气越来越浓，羊角村周边的土地没有个百年怕是都无法恢复过来。山谷中的萤月花正如霍齐之前所汇报的，有一半都尚未成熟，萧云初想要将它们直接连着土壤转移到空间内却花不了多少力气，但她只取了其中品相最好的几株，其余的便继续让它们在这里生长着，只是在山谷中额外布下了一个迷阵和隔绝阵法，避免有其他人能够找到这里。等将阵法布置好以后，凤云修和萧云初才重新回到羊角村，将已经空了的村子转了一下，期间萧云初将老村长记忆里那些糟心的内容大致说了说，听得见惯了各种场面，乃至于一些残酷刑罚的凤云修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对那个老村长的厌恶甚至超过了许多曾经试图进犯大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