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大致的扫一眼,这吊坠也仅仅只是一条普通的吊坠而已,与杂货铺上卖的低等货无异。
但若是凑近了仔细的看,便是可以瞧见,这吊坠之上悬挂的红色玉石的形状,竟然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并且是大小相同,形状相同的九叶花瓣,和一个黑色的圆润花蕾。
隐约间,还能瞧见无数细小的丝纹在其中蠕动,偶尔还会释放出暗红色的光芒,妖异无比。
“遮天玉!”
卿女不由得惊叫一声,眼神也是自她惊叫的那一刻起,变得迷离虚幻。
她如视珍宝的捧着这血红的吊坠,放在脸上,闭上眼睛轻轻地蹭了蹭,神色温柔且又慈祥,仿若这吊坠便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一般,一时间愧疚,无奈等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久久不肯自已。
卿女的灵魂深处不停呐喊,“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甚至竟然在不经意间,流下两滴真情泪。
“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了,再也不会让你在这世上孤独的飘零了。”
卿女深深的望着那手中的吊坠一眼,旋即便是毫不犹豫的将它挂在脖子上。
花瓣贴在卿女脖颈之下的如玉锁骨上后,便是轻微的震动了一下,而且还出一声声尖锐的声音,仿佛是很开心一般。
一抹暗红色的光芒顿时从花朵上闪耀而起,向四处扩散开去,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整个六界都是被红色的光芒笼罩。
六界之中所有的人的眼睛都在这一刻暂时失聪,“怎么回事。”
六界众人顿时骚乱了起来。
然而那光却是犹如昙花一现,仅仅只维持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便是消散了开去。
此刻六界之中的大能者,却是能够感应到,自己的修为,被硬生生的被取走了一丝丝,那一丝丝看似无关紧要,但却是被永久的挖走,永远都修炼不回来。
与此同时,六界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小堪比太阳的红色漩涡,漩涡一出,便是一齐向六界之内涌入奇怪的能量,这等能量极为的诡异,既不影响六界的一切秩序循环,又不能供六界之中的修士吸取炼化。
不知为何,魔界之中的秋雨帝,天界之中的净世仙尊,以及天机堂的堂主,这三个却未被抽走任何的修为。
而且在这个时候,他们甚至依然能够通过那铺天盖地的红光之中洞察六界的每一处。
不过让他们倍感惊讶的是,他们已经是六界之中的巅峰,只要开启修为,六界之中的每一个角落便可被其洞察无遗,但就只有一个地方,任凭他们如何去勘察,都查不到。
“哎。”
这是天界之中的叹息。
“怎么会查不到。”
这是魔界之中的怒吼。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样一来,六界才好玩。”
这是天机堂中的得意。
红光散去后,六界中五大界便是各自开始集会,然而他们集会的主题以及目标,无一不是前两天那冲天而起的香气,以及如今贯穿六界的红光。
如此异变让他们想起了一万年前横扫六界的劫难,就连起灾难的始作俑者魔界,都开始骚乱不安了起来,他们甚至都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的灾难,恐怕连整个魔族都会受到波及。不过他们唯一没有想过的便是与其余的五界联手抵御这场灾难。
此次的变故给了六界危机感,所有人都知道,这便是劫难来临的征兆。
人心惶惶,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些人自然也不会认命等死,上一次花帝刚觉醒不久,便是遭到了六界的追杀,以花帝对六界的怨恨,显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六界的所有人。
上一次花帝陨落的时候便是说过:“他日还会再回来,到那时,六界之中不会有太阳,不会有月亮,不会有山,不会有水。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嫣红以及永生永世的恐惧。”
六界的人都知道,花帝不是在说大话,因为他们都在那时生活过。
上一次劫难降临之时,天地一共出现过八次异象,只有在八次异象出现后,劫难才会成型,所以他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在八次异象来临之前,将其毁灭在萌芽之中。
这次仅仅只是第一次次,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七次的机会。
......
“这是怎么回事...恩?吊坠呢?怎么没了呢?”
卿女从迷茫中醒来,然而醒来的时候却现吊坠不见了,当下便是焦急了起来,在房里焦急的四处寻找着,她记得刚刚还在自己手上的呀。
想起信中夜千机说到的他日会来取,卿女便是更加慌乱了,两道细长的一字眉对在一起,很是心虚,“这可是千机的家传之宝啊,万一千机到时候找我要我拿不出来,千机一定会很生气的,甚至都不认我这个朋友的。”
“怎么办,怎么办。”
卿女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忽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有了!”
她急忙收拾一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此时正是午后,烈日高悬非常的炎热,动一动便能出一身汗,更别提跑了。
一家雕刻铺子里,卿女一边喝着茶,一边当啷着腿,小手支着下巴,无聊的等待着。
“小姐,你看这样如何。”
忽然一个衣衫脏如如同打铁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的跑到屋子里,手里还拿着一个用银色线丝穿好了的红色吊坠。
卿女定睛一看,这工匠的做工真是精细啊,自己只是照着吊坠的模样这么一说,便做出来了,而且惟妙惟肖,就跟丢掉的那个一模一样。
在心中惊叹了一会,卿女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尖细的眉毛微微的蹙了起来,声音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么难看?”
听了卿女的话,工匠脸皮子顿时抽了抽,神情一下子便是不悦了起来,但一瞧卿女这身高贵的打扮,便是知道卿女肯定不是普通人,眼光高一些也很正常,一想到这,工匠的老脸不由得红了,他磕磕巴巴的讪笑,两眼中尽是谄媚,“额...这个,已经是我做得最好的了,而且是我磨碎了八块上好的血玉石,才做出来唯一的成功之作,您看...”
“哎,你也知道你的做工实在是不怎么地,虽然听你说你损失的多,但依然还未达到我满意的效果,恐怕我不能给你定好的价格了。”
卿女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脸色为难的道。
“况且要做这东西的并不是若,若是我的话还好说,我还能体谅体谅你给你高一些价格,所以...我只能给你原来定价的八成。”
说完卿女还歉然的一笑。
“行,我就当跟小姐您交个朋友,八成就八成。”
工匠狠狠地咬牙道,旋即他勉强的笑了笑,有道:“以后小姐若是再需要打造什么饰,请一定要先想到我喔。”
“一定,一定,一定。”
卿女点头如拨浪鼓,实则心里在想,“我等会就走了,你还想以后,想什么美事呢?”
两人又继续聊了一会无关痛痒的话,卿女便是付钱辞去。
走出老远,终于她忍住心中的快意,漏出洁白的小牙齿呵呵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