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小公子?
张三听着这些陌生的词,一时之间有些失了神,直到听见那几名乞丐的嘲笑声这才明白了过来。
他挣扎着爬起来,双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他咬着牙,看着面前的乞丐,恶狠狠地说道:“您们这些大坏蛋,在下和您们拼了!”
乞丐们冷笑着,其中一个高大的乞丐举起了铁棍,“来,让在下看看,怎么个拼法!”
“不会是想先适应适应怡红院小公子的活吧。”
那名乞丐的嘲讽声让另外几人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面具猥琐表情,胯下用力,似乎是在掩饰某些动作。
顿时间,张三怒火中烧,抓起路旁的木棍,又向乞丐冲了过去。
若论打斗经验,张三可是一窍不通,在乌镇时,别说如今此等欺凌之事,就连行窃之事可都从未发生过,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外乡人经过,闹出了些小偷小摸的,亲身经历更是从未有过。
不过似乎是乞丐们的话语实在过于侮辱,让张三失去了胆怯,有的只是想把这些人打扒下的决心。
而乞丐们在这大城市能汇集许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光是看张三重来时那副破洞百出的模样,就知晓此人是个雏,都不用其他两人出手,那名身材高大的乞丐只是侧身一躲,右手猛然伸出,重重的拍在了张三的右手之上。
似乎是起了戏弄之心,当张三吃痛身形一偏险些摔倒在地时,乞丐并未乘胜追击只是用右脚用力一踹,将张三踹回了角落中。
张三疼痛难忍,却不愿示弱。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四周高耸的墙壁被青苔覆盖,似乎已经多年没有被清洗过。墙角和角落处堆满了杂物,有些是被遗弃的破旧家具,有些则是人们乱扔的垃圾。
最为致命的是,前方三名乞丐拦路,而身后则是一堵高墙,本想翻墙逃集,却发现高墙顶上不知何时站了一道人影,看装扮也是乞丐无疑。
“该死!”
看着这进退两难的地步,张三那刚刚被激起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间熄灭。
光是简单的交手已经让他明白了自己与这些乞丐的差距。
将口中淤血吐出,他的目光放在了身后高墙那人的身上,正面三人,他绝对不是对手,没有经过特定指导,自己的二品修为都是身体自然而然吸收灵气达到的,就连灵气具体的使用方法都极为粗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张三不过是一位力气较大的普通人,这让他的面色有些铁青。
“小子,如果不想吃苦头,劝您还是自觉一些,免得小脸刮花了,卖不了个好价钱。”
思索之间,那名身材高大的乞丐一边又来一,嘲讽着。
本以为这小子会乖乖束手就擒,毕竟绝对的实力面前,反抗也是徒劳。
不曾想,张三忽然站直了身体,瞳孔中闪过一丝亮光,将几名乞丐给一惊。
但下一句一开口,几名乞丐直接绷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只听张三义正言辞,面色铁青的大喊:
“全民制作人们大家好,在下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个人偶像练习生,张三。”
“谬贼可!”
话音未落,只见张三单手抬起,持运球式,无球控拍手。
左右空拍个三下后,张三单脚点地,做投球式,双脚刚一落地,双手在肩少空钩,以背向三名乞丐。
这一故弄玄虚的画面,让乞丐们收敛起了嘲笑的面容,皆面色铁青,大步向前,生怕这小子真有什么后手,毕竟这动作,实在是从未见过,有些过于诡异。
而张三见状,连忙加快动作,座肩前伸三下,右肩又前伸三下,动作一气呵成。
正巧此时乞丐们已经冲进前来,一股暖意从张三心底萌发,大喝一声:“破!”,全身灵气猛然调集,全力挥拳而去。
可下一息,张三自信满满的一拳,却被乞丐结结实实接了下来,看上去没有完成任何影响。
“什么玩意?”
“在下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就这?”
“还全名制作人,练习时长两年半。”
“您是在抖在下笑嘛?”
乞丐们的嘲笑声在耳旁响彻,张三还想手拳后撤,但拳头还未收回,自己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霎那间,张三只觉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乞丐们此时已经没了耐心,拳脚相加,这让张三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快被敲碎,疼痛难忍。但乞丐们并不停止,似乎拳头有些不够解气,从地上捡起棍子和石头攻击他,直到张三几乎不能动弹。
“什么人?”
就在这时,一道训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接二连三的脚步声。
作为老油条的乞丐们一听,就知道是夜间巡防的衙役,暗骂一声倒霉,连忙翻过高墙。
过了五息左右,一队衙役赶到了现场,而此时张三正倒在地上,身上满是伤口,痛苦地呻吟着。
“你是什么人?”
“刚刚袭击你的又是什么人?”
巡防的衙役一共五人,为首的是一名中年人,面色凝重,手持长枪,身穿铁甲,显然是颇有经验的老手。
其余四人则分别手持钢刀或者铁棍,面容阴沉,似乎并不怀好意。
张三此时眼睛已经肿成了个包子,根本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以为是另一伙人,也要讲自己买进那个什么怡红院里,随即仍然挺直了腰杆,准备迎战。
“问你话呢?”
“什么人?”
“姓名,家住何处,袭击你的又是何人?”
为首的衙役看张三那副警惕的模样,又感受到对方二品的气息,便以为张三是番城的居民。
“在下名为张三,袭击在下的是一群乞丐!”
张三见对方迟迟没有动手,加之这一番问话好似白日出城时,那些守城士兵的问话。
“乞丐?”
“又是那群坏蛋嘛?”
“我明白了,你先…”
话音至此突然戛然而止,中年衙役微微皱眉,看着张三,问道:“你说你叫张三?”
张三点了点头,回答:“是的,不知道这位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衙役面露沉思之色,没有直接回答张三的问题。他环顾了一圈,道:“这里是死胡同,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张三咬了咬牙,有些为难地回答:“在下本是路过,谁知入城后身上钱两都被一个小毛贼给偷了,在胡同里乃是凑货过个夜,谁知那群乞丐一上来....”
中年衙役点了点头,对着身后其余四名衙役,示意不要动手,他缓步走到张三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突然问道:“你是从哪来,又是到哪去?”
“可曾听闻过乌镇?”
张三点了点头,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料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向后躺下,好在中年衙役反应迅速,瞬间将其搀扶放于地上。
“李大人,这...”
一名衙役小声的询问着,对于这名为张三的少年,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中,也就是那位中年衙役,他摆了摆手,吩咐其余衙役找家医馆给张三疗伤。
而他自己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胡同,身形遁入了黑夜之中。
等到张三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夜晚。
饥饿感让他从床上猛地坐起身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在低头看了看已经愈合如初的身体,想来是昨夜的士兵将自己送到了医馆。
可转年一想,自己身无分文,那些士兵与自己非卿非顾的,肯定不会给自己掂上医药费,当即起身便想偷溜出去。
“您醒啦!”
突然一声呼喊从一旁传来,张三转头看去,只见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道门缝,听声音似乎是昨天晚上和自己交谈的那名士兵。
“额,多谢大人!”张三尴尬的笑了笑,对着李中鞠躬行礼。
而李中见状,脸色大变,连忙冲进了进来,将张三扶起,口中笑着:
“诶,张兄弟,客气客气了!”
“说来也是巧合,昨夜正好在下当值,想着跟着巡视的衙役们逛一逛,正巧就碰上了你。”
“与你见上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咱俩有缘。”
李中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屋外打了个响指。
只见有两名士兵,弯着腰手上端着几道佳肴和两坛子好酒走了进来。
“张兄,我年长你几岁,还你一声弟弟可好?”
突然盘上的关系,倒是让张三有些不知所措,撇了撇李中身上的盔甲,又目送着那两名士兵恭敬的离去,他点了点头,率先喊了一声:“李哥!”
这一声,可把李中给喊开心了,端起桌上美酒,就给张三漫上,口中嚷嚷着:
“贤弟,你我相见就是缘,干了这碗酒,你我就是好兄弟!”
一边说着,李中已经将手中的酒一干二净,擦了擦嘴巴后,满面笑意的看着张三。
张三活了十七年,也没喝过啥酒,最多就是蹭一蹭邻居家的米酒,等到将碗中酒一饮而今后,没等吃上几口菜,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一副上头模样。
李中连干三大碗,似乎觉得有些不够过瘾,更是直接端起酒坛往嘴里倒,一副饮酒如饮水的豪爽模样,看的张三可是目瞪口呆。
酒过三旬,两个空坛倒在桌面,张三脸蛋通红无比,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慢慢的夹着佳肴。
而李中则满面笑容的看着张三,打了个酒嗝后,声音有些迷糊:
“贤弟,昨天你说你从乌镇来?”
“是哪个乌镇啊!”
张三嘿嘿一笑,将手中筷子放下,改成双手托着下巴,声音断断续续的:
“就,就,就是,那个乌镇啊!”
听到这话,李中眉头微微皱一下,但又很快松开,站起身做到了张三的身旁,有右手勾着其肩膀,笑问:
“那,那你们镇的镇主是不是叫那什么,那个什么国舅,顾浩啊!”
“是不是还有个云翼书院啊。”
“李哥,不是云翼,是云野!”张三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笑着回应着:“对,镇主就是国舅爷,顾浩。”
“您说的书院啊,小弟之前有幸在那里读过书,嘿嘿。”
闻言,李中哈哈大笑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不亏是贤弟,那书院老师是叫什么?”
“是不是叫刘雨啊!”
“诶,哥哥,又错了,先生叫陆云,什么刘雨。”张三此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双眸想睁开却觉得眼皮承重无比,嘴里嘟囔着:“先生以前还老来教在下读书呢。”
声音落下,足足过了十息,见张三趴在桌面上已经没了动静,李中嘴角勾出笑意,脸上的红晕如潮水般退去。
轻轻推了推张三,见其却是没有反应,他便大步离开了屋子。
在屋外,此时数百名官兵镇守外界,当看见李中出来时,有一深信肥硕,身着两百铠甲的男子走了过来。
“怎么样,此张三,可是彼张三?”
听闻问话,李中先行跪拜礼,被扶起后与肥硕男子来到无人之处小声的说着:
“没错,这小子就是从乌镇里出来的。”
“我特意把这小子灌醉,问他那书院先生叫什么,他都清楚的很。”
“刚刚我走的时候,他还嘟囔着那先生经常去教导他。”
闻言,肥硕男子用手摸了摸那比怀胎十月还大的独自,脸上的笑容绽放:
“所有的都对得上,那就没错了!”
“你和他搞好关系,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在咱们东周!”
“如今乌镇可没什么人加入两周之争,这张三可是第一人,若是加入了咱们,那不就相当于先生加入了咱们?”
“而且就连天机圣地都发话了,我看那西周还有什么胆子与我们东周作对!”
李中在一旁赔笑,目光是不是瞥向那张三所在屋子,眼神中尽是隐晦,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夜入三根,乌镇镇主府内。
顾浩坐在自己书房内,不断的翻阅着传递而来的前方迷信,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关于两周之间战事,还有一些近些日各方势力对于乌镇的看法。
“诶,真是奇怪,先生书院即将结业的事是谁传出去的?”
顾浩的楠楠自语悉数都传入了不远处的周凡阳耳中,他思虑了一番,眉头也微微皱起,同声惊奇了起来:
“对呀,按理来说,这消息传出去,对于乌镇之人绝无好处才对。”
“这些学生悉数结业,知道的人越多,来年前来入学的也就越多,此时外传将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乌镇,那可是让那些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计划落空了。”
周凡阳此时坐在另一张书桌前,面前摆放的不是什么军事机密,也不是世间情报,摆放的则是先生布置下来的考卷。
此番考卷乃是今日清晨先生发下的,足有一指的厚度,里面写的大多都是三年来先生教导书籍里的减缩版。
至于目的,似乎先生是想结业之前,让所有人填写一份考卷,根据得分情况进行排名,排名高的会有奖励。
这一番操作,别说周凡阳,就连书院里那群八品,九品的大佬们都为之行动了。
先生的奖励,那会是何等宝物啊!
正在此时,黄管事突然在门外敲门:
“大人,殿下,有密报传来,似乎是关于张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