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为什么……而且……我没偷过你的衣服啊……”张平表现出无辜可怜的样子,感觉自己很冤。
他偷的是邱泽浩的衣服,既然邱泽浩同意不追究了,那么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
“向维,你的意见呢?”雨水把江寻的头打湿,顺着沿流下来。他的眼睛轻眯成一条狭缝,看向向维。
向维看了一眼张平,犹豫了片刻后摇摇头,他也不认同放他走。
“为什么!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刚刚明明已经同意了啊,现在又说不同意!”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这帮人是在耍着他玩吗?
“你还是跟我们去一趟政教处吧,做人别心存侥幸心理。”江寻好意提点他。
“我没有!我从来没抱有过侥幸心理。我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不能再给我一次悔过机会吗?大家都是同学,为什么一定要做的那么绝!”
邱泽浩自觉退离前线,感觉现在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他撤退到乐怡和邓莹伊身边蹭个伞,小声且肯定的说:“这小子自认倒霉吧,江寻肯定在吃醋了,怎么可能放过他。”
“吃醋?”邓莹伊出疑问。
“是呀,这不是在吃醋还是什么……”很显然这就是对待情敌的态度啊,赶尽杀绝毫不留情。
“不会吧……”不会真是因为丁汀在吃醋吧……邓莹伊暗自吃了一惊,双眼不自觉看向乐怡……
乐怡并没有说话,好像没听见。就静静地抬头看着,嘴巴浅浅的抿成一条线。
江寻拽着张平要带他走,张平拳脚并用死命地挣扎,双脚死死地撑着地不愿意走,奈何个子瘦小实力相差悬殊,一直被拖着走。十分被动。
急得大喊,“啊,我不去,我不要去……丁汀,帮我!不要逼我,别逼我……”
丁汀急得大哭,跑上去拉住江寻的手臂,“不要,江寻。不要带他去政教处,就当我求你了……”
“江寻,算了吧……”丁汀都哭成这样了,大家也都帮忙着走上去劝阻。
江寻脚步顿住。“敢做为什么不敢走?”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这样的事,可是我有悔改的心。我真的不想去政教处,去了我就没法做人了,我的人生就毁了……”
“是啊,江寻,你不要带他去政教处,去了他会受处分的,他以后就完了……”丁汀不停地哀求,小脸梨花带雨。
“好了好了,丁汀你快别哭了,也不要再说了……”知道症结所在的邱泽浩连忙小声劝丁汀,“你再说江寻都快要喝下一坛子醋了,哭哭啼啼的帮着别的男生求情,你要气死江寻啊……你越说他越不会放人走……”
“醋……”丁汀呆住,睫毛挂着眼泪,眼睛因为讶异而瞪得老大。
江寻在吃醋?他是因为她才生气的吗?所以不肯放张平……
江寻锐利的眼睛狠狠剜向邱泽浩,“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你听到了?”邱泽浩咋舌。不会啊,他明明很小声说的,怎么被听到了……
心想江寻那么一个心高气傲死要面子的人,被他揭穿了心事肯定要恼羞成怒了。
急忙摆手,“哎……别在意别在意,我胡乱说说的……”边摆手别后退,自觉退到乐怡,邓莹伊,向维身边,紧跟大部队,安安分分当个局外人。
丁汀还在呆,显然没有从刚才的事情当中回过神来。
江寻和张平面对面,接他刚才的话,“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自己主动认错,没有人会把你的事情传满学校都是。既然你那么在乎,做错事作为处罚吃个处分,起码能对你今后的行为起制约作用”
“不要,正因为我在乎!我才不想吃处分,它会成为我学生生涯里的一个污点!”
他是好学生!他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进这所重点高中!他享受着自己村里人投来的赞赏和羡慕的目光!他怎么能允许一个处分给他的学生生涯沾染上难堪的污点!
“取决于你怎么看。”江寻冷声道。
江寻显然没有想过要放了他。
“好……”他冷笑。邱泽浩说你喜欢丁汀不是吗?那我是不是也该把她的故事跟你好好汇报一下,也取决于你怎么看了……
“我想人都会有一时脑袋热犯错的时候吧?你呢……”张平询问江寻,目光直直地和他对视,意味深长。似在说“我知道你的秘密”一样……
江寻心头一窒,眼前浮现出一张脸,那么多被清晰记忆的画面飞快地闪过脑海,她微笑的样子,无畏的样子,落寞的样子,委屈的样子,大哭的样子,惊恐的样子……
然而无论江寻的内心多么复杂,表面微妙的变化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张平的质询的目光很快掠过江寻,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呢?”
最后定格在丁汀身上,丁汀惊恐盯着他,身子似要支撑不住微微向后倒,摇头。
“丁汀……”他轻轻叫她一声,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不!”丁汀捂住耳朵,跪在地上,哭着大喊。“江寻,求你了!求你了!放了他!放了他!”
所有人都被丁汀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
包括江寻,“丁汀?”
“江寻,求你了,放了他,放了他……”她害怕的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想听到,重复着说……
“好,我放了他。”丁汀情绪彻底失控,江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妥协。“如果你对你的朋友绝对信任的话,我放了他。”
江寻答应了,张平一秒不敢逗留,怕他们再度反悔。惊喜的站直身子,只是仓促地道了声谢谢,人就迅的跑开了。
张平顺利离开,丁汀放下捂着耳朵的手。
受到惊吓的她飞奔进江寻的怀里,江寻答应她了!
可自己仍是止不住地哭。她只能抱到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下腹部,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衣兜。
乐怡看着雨帘下的两个人,目光静如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