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怪不得，龙逍的身体虽然早就出了问题，但实力依旧明显在紫衫天君之上。
如果紫衫天君也是“开辟者”，即便龙逍借助阵法和宝物，最终依旧能够取胜，怕是不可能赢得那么容易。
开辟者和追随者之间，并不存在绝对性的优劣。
从长久来看，开辟者要远强过追随者，但对那些天资寻常，靠自己无法踏入仙门境的人来说，成为一名追随者，是更好的选择！
大多数修真者，即便成为追随者，都没有踏入破虚境的可能。
这种人，若是非要坚持去走自己的路，那么很可能直到耗尽寿元，都无法踏入仙门境。
别的不说，从踏入仙门境开始，修真者寿命的提升都是实打实的。
“天资平庸……”
颜九思神色有几分错愕。
一直以来，她清楚自己天赋不如姐姐颜紫玥，但也是人们口中的绝世天骄，年纪轻轻，就成为仙门境修真者。
结果，龙龟竟然说自己是庸才？
至于以后想要突破到破虚境之上，会比开辟者难上十倍乃至百倍，颜九思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受。
别说是问天境，即便破虚境对她而言，都是遥不可及。
在她看来，自己这辈子如果还能得到些巨大机缘，或许便有机会，成为化神强者。
如果机缘逆天，那么就有一丝成为破虚强者的可能！
至于破虚之上的问天境？
她以前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境界，更不曾有过什么奢望。
好比对一个收入寻常的上班族说，以后你基本没有成为亿万富翁的可能，虽然听着不舒服，却也不会因此多么难受。
片刻之后。
“你们都退到远处。”
龙龟声音低沉，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可怕，像是一座准备了数千年的火山，终于将迎来爆发的那一刻。
杨牧、颜九思和颜紫玥，都是后退出一段距离，眼神好奇地看向龙龟。
破虚境强者，可破碎虚空，离开山海界。
这一点，他们早就听说过。
不过从他人口中听闻的传说，和亲眼所见，无疑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唰唰唰——
一柄柄巨大的骨剑，从龙龟背上飞出，剑尖指向前方，骇人的剑气，在天地之间弥漫。
一朵朵飘落的雪花，像是被无形的剑气斩了无数次，顷刻间化作尘埃。
“去！”龙龟一声低喝，眼中满是渴望。
轰隆隆——
一柄柄巨剑，如过江之鲫，遮天蔽日，朝前方飞去。
四周的一座座大山，剧烈震动起来。
轰隆！轰隆！轰隆——
天穹之上，刹那间乌云密布，雷电如鞭，狂风咆哮，仿佛末日降临，让人不寒而栗。
巨剑前方的空间，先是扭曲，而后撕拉一声，像是被扯碎的布帛，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裂口，如同黑洞，狂暴的气浪忽然出现。
却不是从黑洞之中涌出，恰恰相反，是将四周的一切疯狂撕扯着，朝黑洞飞去。
颜九思见到这一幕，好奇道：“我们如果这时候，跟着龙龟前辈一起进去，是不是能到另一个世界去瞧瞧？”
就在这时，她看到许多沙石断木，飞入黑洞之中，只是刚一进去，就直接化作齑粉。
龙龟没任何犹豫，跟随一柄柄巨剑，飞入黑洞之中！
“吼——！！”
龙龟发出有些痛苦的吼叫，阵阵血气，从它身上弥漫而出。
一道道金色光线，从它身上飞出，交织成一个巨大的护罩，像是巨大的龟壳，将它庞大的身躯笼罩在内。
咔嚓！咔嚓——
那护罩之上，很快出现一道道裂痕。
到了这一刻，龙龟消失在杨牧三人的视线中。
下一刻，空间黑洞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平静。
“现在，还想跟着进去吗？”颜紫玥看向颜九儿，有些好笑的说道。
颜九儿咂舌道：“我要是进去，只怕瞬间就要变成粉末！这空间黑洞的力量太可怕了。
龙龟前辈的实力，在破虚境中，应该算是顶尖的。要是换成山海界的破虚境修真者，该不会一进入里面，就变成肉泥吧？”
“若是不好好准备一下，贸然进去，还真有这种可能！”杨牧笑着说道。
颜九儿道：“以前，可不曾听说过这种事情！不过也对，别说是变成肉泥，即便只是显得狼狈，都不可能外传，毕竟，有点太丢脸了！”
………
祖龙教。
大殿内，龙山、龙莺、一金一银两名华服中年人，以及另外几个杨牧不曾见过，但气息都很强大的祖龙教核心成员齐聚一堂，将刚来到这边的杨牧、颜紫玥和颜九思三人围了起来。
杨牧三人在见证龙龟破碎虚空离去后，立马便来了祖龙教。
在来这里之前，他们还想着，龙山和龙莺会不会已经折在龙逍手上，结果来到这边，才知晓龙逍根本不曾回来过。
龙山和龙莺，靠着颜紫玥提供的“雪光珠”，已经让祖龙教的一众高层，都知晓当初龙氏一族所发生的事情，也看清楚龙逍的真面目。
众人推崇龙山为祖龙教教主，龙山则觉得自己不足以胜任，最终，只答应当祖龙教代理教主。
以后，若是谁能将龙逍手刃，那么，便由其来当祖龙教教主。
得知杨牧三人到来，龙山和龙莺带着一众核心人员来迎接，给足了面子。
若非颜紫玥手上的“雪光珠”，他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如此一来，颜紫玥当年偷取一枚血丹的事，便显得不值一提。
“你小子身上的气息……”
龙山一见到杨牧，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来到大殿中后，终于忍不住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蛇龙境九阶。”杨牧答道。
龙山感慨道：“是龙龟出手帮了你？不得不说，你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好得过头！又是祖龙血脉，又是龙龟亲自出手相助，就连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你了。”
颜紫玥笑呵呵道：“龙山长老，我家牧儿，可不只是运气好那么简单。龙龟前辈的确是出手帮了他，但却不是白白帮忙，而是从我家牧儿这里，得到了巨大的回报！”
“回报？”
龙山愕然，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显然是压根不相信，只以为颜紫玥是护儿心切，便懒得再去争辩。
颜紫玥道：“龙龟前辈在天池中待了那么久，早就厌倦！它最为渴望的，不是什么宝物，而是自由。我家牧儿，便将自由给了它，这难道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