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炸弹一段时间没有照到阳光就会爆炸的条件,柯南推理出炸弹的位置在铁轨之间。所以当铁道部将环状线上的电车都转移到其他轨道上,警察和铁道部人员就有了充裕的时间来寻找和拆除炸弹。终于在日落前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候,所有的炸弹都被安全回收了。
柯南发现,其中的四个炸弹都安装在普通的住宅区附近,只有一个炸弹装在了隅田运河的桥上。而那座桥梁,和之前被连续纵火犯烧毁的黑川宅一样,都是著名建筑设计师森谷帝二设计的——在前些天,森谷帝二还邀请了工藤新一参加他的花园茶会,因为“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无法出现,只要让毛利小五郎带着毛利兰和柯南代替。茶会中,柯南和毛利兰参观了森谷帝二的展览室,在那里看到了黑川宅和隅田桥梁的图片。
在柯南的提醒下,白鸟警察查出连续纵火事件中被烧的房子全部都是森谷帝二在三十多岁时的作品。
——犯人是与森谷教授有仇或者嫉妒他成功的人吗?
毛利小五郎如是推理,但柯南并不这么认为。
被破坏的都是他三十多岁时的作品,这只是一个巧合吗?或者,是有目的的行为?森谷帝二有名的建筑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些早期的、没什么名气的普通住宅呢?
见到森谷帝二的时候,他手里正好拿着那个标志性的烟斗。目暮警部等人因为并没有把几个孩子的话当真,这时他们也都没有想起莫延说过的线索,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有些在意。柯南却是立刻心里就咯噔一下。
【烟草的……气味吗?】
趁着几人还在讨论森谷教授那位享誉世界的建筑师父亲,柯南悄悄溜出门,直奔上次到过的展览室。挂在墙上的森谷教授三十岁以后的作品,果然就是这些日子里纵火事件中的住宅,隅田桥梁紧随其后。屋子中间摆着一个盖了黑色绒布的展台,台前擦得锃亮的铜牌上,刻着“我梦想中的新城镇——西多摩市”。
那位曾经闯红灯撞死了下班回家的粉领族、又试图让儿子顶罪的冈本市长,就是因为被工藤新一识破了伎俩而不得不黯然下台。他主持的西多摩市新城镇建造工程也就此搁置——但从来没有人提起过,策划这个建造工程的,就是森谷帝二。
扯掉黑布,柯南搬了凳子放在展台旁边,爬上去站在凳子上,才看到了西多摩市设计中的全貌:完全对称风格的新城镇。而西多摩市的象征,就是道路边耸立的伦敦风格的瓦斯灯——与之前,炸弹爆炸前十六秒时计时突然停止的区域中的路灯完全一样!
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
森谷帝二作为一个对自己的美学有偏执坚持的建筑师,想要毁掉自己年轻时那些不成熟的作品,所以他纵火烧掉了那些普通住宅,偷了东洋火药库的炸药,在隅田桥梁上安装了炸弹!同时,不管是为了报复使得西多摩市计划搁置的工藤新一也好,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也好,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也好,他用两个炸弹引得柯南疲于本命,在东都环状线上装了五颗炸弹,并且让列车上的乘客连下车都不能,置无数无辜市民的生命于不顾!
但即使知道了犯人是谁,他却完全没有证据!
【只好赌一把了!】
柯南跳下椅子,跑到书房,找到了一个头盔上垂下的棕色毛发恰好能用进自己的计划中。正在这时,柯南发现书桌上放着一个金黄的铜制打火机。
【森谷教授一直用火柴点烟,怎么会有打火机?】
柯南心中起疑,拿起打火机看了看,旋下底盖,在手上倒了倒,两节五号电池掉了出来。细看“打火机”的设置,再联想今天频发的几起爆炸案,这是……炸弹引爆装置?!
柯南想了想,将电池装进自己口袋,把打火机照原样放好。在书桌的笔筒中找到水性笔,把自己眼镜的镜片涂黑;又在抽屉中找到了剪刀和胶带,剪下了头盔上的毛发,比划着剪成不同的长短;再撕了几截胶布,把毛发一簇簇地沾好。
“喂,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柯南吓得“哇”地一声大叫,还没看清来人,就装成一副小孩子不懂事的模样,“哇~这个东西好有趣哦……下次的手工课我绝对是第一名!”
“我们上过这样的手工课吗?”来人纳闷地问。一年级的小孩子使用剪刀并不安全,他们的手工课多半是捏橡皮泥、折纸、画画之类。
“啊哈哈哈……”柯南正要想办法蒙混过去,突然觉得对方的声音很耳熟啊……还有说的那句话……
“拓也!”
柯南抬头看到书桌后面的老板椅悠然地旋转过来,个子小小的黑发男孩坐在里面,头顶只比扶手高一点点,跟那宽大的椅子比起来,他就像一只窝在里面的小猫。
——亮着爪子的。
“什么啊,是你呀。”柯南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莫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跟森谷帝二有什么关系?亲戚或者是……
“为什么你在这里?”男孩警惕地问。
莫延也感觉到在椅子里自己的视线很低,站起来一撑桌面跳上去,坐在桌边似笑非笑地对柯南说:“先不要问我……话说,你还有时间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吗?”
“什么意思?”
“真是个粗心的侦探啊……”莫延叹了口气,“森谷帝二三十多岁时候不完全对称的作品,可是还有一件哦!”
“什么?”
少年侦探想起之前惊鸿一瞥间在墙上看到的展图……
“米花都市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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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星期六陪我一起去看午夜场电影……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晚上十点在米花都市大楼的大厅碰面!”
“绝对要在五月三日那天!”
“因为五月四日是新一的生日,所以我就约他五月三日去看午夜场电影,在十二点的时候把我买的红色休闲衫送给他,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红线的传说……你们不知道吗?命中注定会在一起的男女出生时,两人的小指上会绑着一条红线的传说——以这个传说为主题的浪漫爱情电影……我和新一五月份的幸运色都是红色,所以我才决定要去看这部片子的。”
“谁叫新一每年都会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嘛!所以每年我都要提醒他,不然他就白白长大了一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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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女孩脸上羞涩的红晕,日日只能等待却不能相见的思念和痛苦,将所有的悲伤都强行压抑的坚强……想起她每天数着日历时高兴的表情……
“兰!”
柯南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按键的手指甚至在发抖,十几秒钟后电话接通。
“小兰姐姐,现在立刻离开米花都市大楼!……楼里装了炸弹!那里很危险!……小兰姐姐!小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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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毛利兰迷惑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刚才她突然伸手挂断了自己的手机。
“嘛~嘛~约会是属于大人的时间,不要理会那个嚣张的小鬼啦!”铃木园子搭着毛利兰的肩膀,露出一副登徒子的猥琐表情。想想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小鬼在电话里竟然敢对身为姐姐的好友大小声,铃木园子就觉得不爽,她觉得小兰就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被一个借住在自己家的小鬼都爬到头上。他以为她没有看到么?在小兰看不到的时候,那小鬼偶尔会对着她的背影露出的眼神……那完全不是弟弟看着姐姐,而是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工藤新一那家伙虽然现在行踪不明,但总也比一个还小学的男孩子要好吧?而且小兰也对那个推理白痴情有独钟……
“但是……”毛利兰犹豫不决:刚刚柯南,是说了炸弹这个词吧?
“小鬼就是小鬼,最喜欢胡说八道。”铃木园子拍拍毛利兰的肩膀,“我要回去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好好享受约会吧!”
“嗯。”毛利兰感激地说,“谢谢你今天一直陪着我。”
铃木园子摆摆手,边走边说:“之后要好好的跟我报告哟……最少也要和他接吻啊!”
因为已经有段距离了,后一句话的声音很大,路人对这个豪放的短发女孩纷纷侧目。毛利兰尴尬地笑,好希望自己这一刻不认识她……
看看手里的手机,她又有些担忧。
因为柯南很多时候都表现的很成熟,所以很多时候,她也并不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孩子看。更何况,这孩子身上常常有那个人的影子,因而通常对他的意见,她都会采纳……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柯南的声音那么紧张……
但是……
想见他。
想见到新一。
自从多罗碧加乐园分开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新一。虽然常常还是能接到他的电话,但怎么能和真人在眼前相比?很多时候,她都猜测新一是不是遇到了特别困难的事,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惴惴不安中,她多少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
而且,新一为了查案换了手机。他现在电话号码,她并不知道。只能被动的等待——等待他打电话过来,短暂地说几句话,稍稍缓解心中的痛苦和担忧……
现在,好不容易,她才约到了新一。
即便这个约会,他也说不方便……还是她蛮横地挂断了电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才强行得到的。以前她总是盼着新一的电话,这段时间,却是害怕接到他的电话……害怕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突然遇到了一个紧急事件,所以约会就没时间去了……好在,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还有不到一个多小时,她就能见到新一了。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离开?怎么可以离开?
最终,“想见新一”的心情压倒了一切,毛利兰干脆把手机关机,竭力忽略心底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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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突然被挂断,柯南拔腿就跑,连好不容易做好的假胡子被踢飞了也没有察觉,心脏脱水般收缩着,几乎感觉不到它的跳动。
“喂!”莫延喊住他,“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你现在赶过去,能来得及吗?”
“不做怎么知道来不及?”柯南咬牙说。
莫延似乎预料到他的答案般笑了笑,扔过去一个水晶瓶子,里面晃动着橄榄黄的液体。
“接着!”
柯南手忙脚乱地接住。他相信莫延在这种时候不会给他无用的东西,所以尽管着急,还是按捺住急切问:“这是什么?”
“灰姑娘的水晶鞋——时效三小时。”莫延笑得有些挑衅,“为了救心爱的女朋友……你敢喝下去吗?”
柯南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水晶瓶子,拔出瓶塞,一口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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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红线,千万不要剪断啊……少年。”
想想名侦探对于他最后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表情,莫延就觉得心情很好,他现在发现,cos一把神算还是挺有意思的。慢腾腾地将柯南剩下的工作弄好(制作假胡子和假发),在展览室摆出了合适的造型,自己看了看效果后很满意。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又摸出一个水晶瓶子,这个瓶子里的药水宛如糖浆一般粘稠,而且黑乎乎的。他将一根头发加入瓶子中摇了摇,药浆发出嘶嘶的声音,不断地冒泡,颜色却变成了散发着微光的纯白色,让它的味道至少看起来好多了。
莫延龇了龇牙——不论外表看起来如何,这个药水的味道其实都充满了挑战性。他仰头一口灌下,一种火烧的感觉迅速从胃里传遍全身,神经、毛发、四肢、骨骼、眼睛、指甲……全身似乎都被熔化了。
几秒钟后,这种痛苦又突然消失。现在不用照镜子莫延也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柯南的样子。
“打个掩护而已,真是亏大了。”
他嘀咕着,把身上衣服的也变成了柯南的标准西服套装,又拿一条手帕变成绷带绑在头上。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吧?接下来……唔,用工藤新一的声音给目暮警部打电话,没想到变声器这么快就用上了……话说目暮警部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等等,真正的工藤新一现在正往毛利兰那儿赶吧?……算了算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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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那个远远跑过来的身影时,毛利兰的眼睛湿润了。
“新……新一……真的是新一吗?”
穿着有点不合身的衣服,匆匆跑来的,正是她日夜记挂的面容。额上挂着汗水,似乎非常累的模样,看到她时,那一瞬间流露的惊喜、放松、恐惧让人动容……
恐惧?
说起来,新一为了及时赶过来,累成这样了吗?
“新一……”还不等毛利兰问更多,工藤新一抓住她的手就往大厅外跑,转头看到大楼里比肩接踵地游客……
“可恶!”
少年冲到墙边,按响了火警报警器。大楼里面顿时哗然,许多人开始往外跑,还有些人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跟着乱跑,出口立刻发生了骚乱,人们挤成一团得逃跑。大厅里的保安和工作人员急忙维持秩序,还有一个看到他动作的人想要把这个“扰乱分子”抓起来,可惜密集的人群让他寸步难行。
“你在做什么啊,新一?”毛利兰问道。
“哇……妈妈……”一个拿着玩具车的小男孩被撞倒,又被急着逃跑根本不看脚底的大人踩了两脚,疼的哇哇大哭。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急忙挤过去把他抱出来,男孩的一只手已经肿了,青紫并带着血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轰!”
当大厅里的人还剩下不到十分之一时,米花都市大楼从出口处开始忽然接连发生了好几起爆炸!巨石砸下来堵住了出口,扬起的灰尘如浓雾般让人看不清四周,电线不知哪里断了,哗地一下就暗下来,只有一点手机、电话、安全出口的光隐约照着。
周围是手上的人地哭声和断断续续的□□。没有工具没有光亮,众人也不敢贸然施救,只能互相安慰着,或者按压动脉尽量止血,等待警察的救援。
工藤新一在柜台里面找出一把手电,在四下查看,发现上下楼的通道都被堵了,紧急出口也在爆炸的冲击下变形,无法打开。然后又在两把红色塑料休息椅后面,发现了用白色粉边纸袋装着的炸弹。
【可恶的教授……果然把最大的炸弹放在了这里!】
工藤新一心中暗恨。毛利兰走到他身边,“这个像电子表一样的盒子是什么啊,新一。”
“站远点,兰。这是炸弹。”
“炸弹?”毛利兰惊呼。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惊恐万分,连滚带爬地躲到远处,偷偷伸着头看他们。
“兰,躲起来!”工藤新一边打开炸弹外面的透明盖子边说。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毛利兰眼中含泪,坚决地说。
工藤新一嘴唇动了动,放弃了劝说。其实他知道,这个炸弹一旦爆炸,不管他们躲到这房间的哪里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躲起来……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
“兰,你身上有没有带剪刀?”
“我的缝纫袋里有一把小剪刀,你要剪刀做什么?”毛利兰问。
“我来拆除炸弹。”
“拆除炸弹?”毛利兰大吃一惊,“新一,你……会吗?”
“我爸爸在夏威夷的时候教过我。”工藤新一充满自信的说——但其实,这种□□的构造他并不是分了解,弄错一根线,他们就都没命了。
在工藤新一皱着眉头研究炸弹构造的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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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延很原著地揭穿了森谷帝二的身份,又很原著地拿到了炸弹设计图,米花都市大楼那边已经传来了炸弹爆炸的巨响,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看到远处天空中的红光。
“我现在就把它发给新一哥哥!”伪柯南•真莫延大声说。他拿出手机,先拍了一张全图,又把交叉的线比较多、在手机屏幕上不容易辨认的几个部分拍了几张图,发到柯南的手机上。
“告诉工藤,”被手铐铐住的森谷帝二怨毒地说,“我特别为你预留了三分钟,请好好的享受吧。”
“我会转告的。”莫延冷淡的说,噼噼啪啪打了几个字,按下发送键。抬头就看到毛利小五郎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怀疑的眼神,立刻送上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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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设计图,工藤新一剪断了图上最后一条黑线,但计时器并没有停止——电线还剩下两条,一红一蓝。
【难道教授为了引我上当,故意没在这张设计图上画那两条线吗?……哪一条?红色?还是蓝色?到底该剪哪条才好……】
“命运的红线,千万不要剪断啊……少年。”
慌乱间,一句话仿佛从空中传来,响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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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的森谷帝二被警察押走。毛利小五郎抱住死里逃生的女儿大哭,目暮警部宽慰地拍着他的后背,十几个记者突然围过来,镁光灯闪烁中,毛利小五郎立刻振奋,一脸严肃的说:“老实说这次的炸弹事件,犯人是想破坏我这个名侦探的名誉……”
悄悄地脱离人群,毛利兰抱着装了红色休闲衫的袋子跑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昏暗中,少年手插在口袋里,靠着墙壁等待,修长的身影带给人无比安心的感觉。
“为什么不让我跟爸爸说呢,新一?”毛利兰问。
“有点不方便……别跟任何人提起见过我的事,可以吗,兰?”
“……嗯。”毛利兰点了点头。她其实是想问的,想问他为什么要销声匿迹,想问他能不能不再离开,想问他是不是有危险……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一开口,现在的幸福就会跑掉。
“咚……咚……咚……”
悠扬的钟声忽然响起来,五月四日的凌晨已经到了。
“生日快乐,新一。”女孩羞涩地将装着休闲衫的袋子递过去。她没有看成午夜场电影《红线的传说》,但从没有任何一刻,她如此确定,两人的手指上一定绑着命运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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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一起死。”在只剩最后两根线的时候,少年沉默了很久,忽然放下剪刀,展臂紧紧得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这句话。
——用全部的力气。
——用海一般深厚的感情。
——比任何甜蜜的告白都更加触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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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话在耳中历历回响,幸福轰击着女孩的心脏,让她感到眩晕。她偏过头,不敢看少年俊美的脸。脖子突然微微刺痛,意识便模糊了。
朦胧中,她听到一句低语:“谢谢你,兰……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女孩模糊想着,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扶着毛利兰靠墙坐下来,工藤新一痛苦地抓住胸口。他清晰的感觉到,身体中的能量迅速地流失,骨头似乎嘎吱嘎吱叫着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