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绯羽出府并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自己买下来的那处首饰铺子,她现在缺钱的很,自然是对这间铺子很上心,她连夜画出来不少首饰的样式,现在拿来打算让掌柜的看一眼。
这处首饰铺子叫锦绣阁,掌柜的是个中年女性,名叫李芸,她模样中等偏上,身材姣好,并点没有发福,而且说话不卑不亢,总是温温柔柔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程绯羽拿出图纸交到她手上,声音温和的说:“芸姨,你看看我画的这几支图样如何?”
李芸将图纸拿过来仔细的看过去,却不想倒是给了她大大的惊喜。
图纸一共六张,从图样上来看,是一整套,一对耳环,中间是蝶儿样的耳钉,下面缀着流苏金线,只要一想像着,就觉得漂亮灵动,还有那发梳,用缕金制成双蝶戏花的模样。
这样的图样倒是只有最好的匠人才做的出,不过锦绣阁有一位这样的顶级匠人,还是程绯羽买下锦绣阁后出钱请来的,本来她还在好奇这个新东家为什么要请一个最好的匠人,现在她明白了,因为新东家手里有最好的图样。
李芸将图样交给匠人,这个年近五十的匠人看到图样,啧啧称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出俏的图样,东家你就放心吧,没有什么是老李头做不来的。”
程绯羽点点头,便离开了锦绣阁去了郊外的庄子。
之前她已经买了几个下人留在庄子里,此时她带着奴儿和萝寒来,就是打算在此小住几日,至于凌央澈说的禁足令,她表示,记性不好,已经忘了。
凌央澈在府里一直等到晚上,还不见程绯羽回来,正在他胡思乱想,觉得是不是她在外面出了意外时,就见诡斩回来了,并带回一个让他心情一下子不好的消息。
“王爷,王妃在郊外的庄子住下了。”
“什么叫在郊外的庄子住下了?”
凌央澈仿佛没有听明白一般,冷冷的看着他。
“就是,王妃带着两个丫鬟去了郊外的庄子,然后就让人收拾了房间,卸了马车,想来是不打算回来了。”
诡斩说完,便低下头不再说话,在他看来,他们家王妃还是不错的,没有大家闺绣那般娇气,没有一般正妃那样善妒,而且又聪明的不像话,还处处与王爷解围,而王爷竟然还禁王妃的足,让他觉得王爷有些不知好歹。
凌央澈这次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她不是不想回来吗?不是很注重名声吗?他偏偏不让她如意。
“你去吩咐管家,将府里的女人都遣散出去,就说王妃不喜,因着她们在,王妃都不肯回府了,本王爱妻心切,自然要将这些女人都送走。”
看凌央澈笑的不怀好意,诡斩撇了嘴,便去找管家了,只不过他可没有按照王爷的话来说,因为在他看来,完全是王爷自己没事找事,而他,一点都不想招惹那个聪明的王妃。
邑王府连夜将那些侍妾都赶出了王府,虽然邑王大方,不但给了她们不少银钱,还给她们买了院子让她们住,可还是让不少人观望,只希望能知道邑王府里又刮了什么妖风。
程绯羽自然不知道邑王府现在发生的事,她一住到庄子上,就觉得比在王府里舒心多了,她命人采了桃花开始酿酒。
她上一世可是个酒鬼来着,可如今这一世却没有好酒来喝,怎么想都觉得少些什么,而且这副身体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每次都被凌央澈灌醉,而她又无法拒绝美酒,每次想起来都让人觉得郁闷。
在粮铺里买了新鲜的米和上好的药材,带着奴儿和萝寒就全心投入到酿酒大业中,新鲜的米酒酿来简单,不过几日便好,可要想得到高度酒,在这里却是没有法子的,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窖藏,等米酒上了年份,自然是度数越来越高。
而程绯羽则琢磨着弄出来一套蒸馏器,将新鲜米酒反复蒸馏,很快,浓郁的酒香便飘散出来。
她做了足够多的白酒,而且各种度数都有,甚至还蒸馏出来一桶纯酒精,因为她想到,这个时代可是没有酒精可以消毒的,而那些受了伤的,非常容易伤口感染,而凌央澈还是一个武将,鬼使神差的,她就将酒精做了出来。
她将一些酒里泡了药材,埋到地里储存,不过她用鲜米酒熬了桃花酒,度数低后劲足,而且口感浓稠香滑,是她最喜欢的酒之一。
一连在庄子里忙了七八天,程绯羽才带着几小坛酒和二个丫鬟,回王府。
只是她刚进城没多久,就听到了说她的闲话。她眉头一皱,自觉最近她可是乖觉的很,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闲话?
奴儿连忙下车去打听了清楚,回来后一脸纠结的向程绯羽回道,“王妃,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王爷将府里的侍妾都连夜送走了,因为王妃善妒,容不下人。”
奴儿之所以如此纠结,就是因为她听到王爷将侍妾全部遣散,以后府中没有人与王妃争宠,可是却传出王妃善妒的传闻,她为自家王妃不值。
程绯羽眼睛一眯,稍微一想就明白这是凌央澈在给她找不自在,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不过程绯羽很快又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摸了摸身边放着的酒坛,对奴儿吩咐道,“你去王府打听着,看看王爷什么时间回府,然后再回来告诉我。”
奴儿虽然不解,但也领命去了,程绯羽则找了个酒楼准备吃些东西再说。
所以当凌央澈骑着马快要到王府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迎面驶来的程绯羽的马车,他略有些得意的勾起嘴角,只觉得这个女人肯定现在要气死了。
只是没想到程绯羽从马车里出来,第一眼看到他,竟然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凌央澈非但没有觉得怜香惜玉,反而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