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我,是为了什么呢?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也不喜欢被束缚的生活,如今我们各取所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利用我也没有关系,我会帮你,但你要在事成之后,让我离开。”
凌央澈皱着眉头不肯应,程绯羽背对着他站在门口,挺直的脊背、消瘦的身躯,可内里却有一颗强大的心。
两人不动不言语,僵持了许久,凌央澈才妥协一般,轻轻叹了一声,“好,依你。”
这次,他说完便离开了程绯羽的小院,哪怕是路过程绯羽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停顿一下。
程绯羽轻轻勾起唇角,她的目的就快要达到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凌央澈的表情却没有她的那样轻松,只见他冷着一张脸回到书房,却是在静坐了一会之后,将书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程绯羽既然说要配合凌央澈的行动,那她就不会袖手旁观,她本来在程家的时候不受宠,按理说是不应该知道太多事情的,可是她有一个嚣张又脑残的妹妹。
她清楚的记得,程紫茵对她说过,“你说你一个丞相府的嫡小姐,过的却不如一个乞丐,咱们程家旁支的子弟都可以在街是横着走的,可你呢,如果我是你,早就一根绳子吊死算了,真是给程家丢脸。”
所以,程家的旁支肯定也不会多干净。
程绯羽从下人中挑了两个机灵的,给他们拿了银子让他们去找程家旁支的罪证。
程绯羽想着,程家既然有问题,应该会比较好查,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容易,才不过一天半的时间,两个家丁就拿着一摞的罪证向她来复命。
程绯羽拿着东西慢慢翻看,里面有程氏子弟强抢民女的,有强占民宅的,最严重的是一个旁系了不知道多少支的中年男人,抢了一个农村的小姑娘做妾,而那个姑娘却是个性烈的,直接服了耗子药自尽了,而剩下的老父亲和唯一的弟弟,也被这人给逼死了。
程绯羽眯着眼睛,心里冷冰冰的,她知道程家的问题不会少,没有想到这么多,而且这还只是京城的。
程家的祖籍是太凉州,据说还是有一部分分支没有搬来京城的,那如果那些人也仗着丞相的名头做坏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此处,程绯羽连忙将这些罪证都交给凌央澈,并且将自己的猜测也一并告诉他,“太凉州的程家,你有必要也派人去看看,谁都不能保证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干净,而且速度要快,程义这人狡猾的很,如果被他察觉我们正在做的事,他可能会毁灭证据。”
凌央澈点点头,“我晓得,你也小心一些。”
程绯羽不知道凌央澈是什么时候派人去的太凉州,她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路,京城距离太凉州有七、八天的路,可是才刚到第十天,凌央澈就在早朝的时候,将程义的罪证呈给了皇上。
程绯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关心,她想着,也许凌央澈早就想到了。
皇帝看到凌央澈递上来的一条条罪证,龙颜大怒,而凌央澈更是火上浇油。
“父皇,程大人为人不公正,本王的王妃明明也是她的女儿,可她却一味的偏袒填房的女儿,连家里事都管不好的,怎么替父皇管好国事?”
“而程家的旁系子弟,依仗丞相的名头,强抢民女,甚至连儿臣的王妃的主意都敢打,就是不知道在我等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良家女子遭了殃。”
凌央澈话音落周帝冷哼一声,“大理寺卿,朕命你彻查此案,如果程家所犯之罪属实,定当发落。”
程义跪在乾坤殿,听着凌央澈的话,纵然心中咬牙,却也无法反驳,本来他以为会是刑部调查此案,那样他还有翻身的余地,毕竟刑部是属于太子殿下的,可是皇上直接让忠心于皇上的大理寺来查,这等于是绝了他的生路。
程义自然是知道程家旁支的一些所做所为,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只因为他是大周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从之上的相爷,百官之首,就连皇子皇孙看到他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却不想到凌央澈却根本不在乎他这个,而且他忘了,他现在还没有从龙之功,他辅佐的太子还没有登基,现在的天子还是周帝,老皇帝自然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
大理寺卿领了命,立刻派人去查证此事,而不查不知道,一查起来,连皇上都不得不动容。
凌央澈和程绯羽能查到的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等朝廷下了令,要查丞相的罪证的时候,受害人们纷纷涌了出来提供据证,大理寺卿就算是日夜不分的审案,也审了三天多才审完。
当程家的旁系子弟因为各种各样的罪证被抓了起来,打入天牢的时候,程家的根基一下子动摇了。
有些事程义并非不知情,他作为丞相,自然也需要人脉,可是他又不能落下结党营私的把柄,所以他只好安排程家的旁系子弟去结交同样是家中位高权重的纨绔子弟们。
直到有一个与他同辈的旁系将他也供出来的时候,程义终于坐不住了。
他不得不求到凌谙溟的头上,可是此时的凌谙溟却是不敢再保他了,因为之前他们二人走的近,周帝怀疑凌谙溟是不是也同程义勾结在一起。
虽然程义得确是太子阵营的,但此时的凌谙溟却不得不弃车保帅,直接与程义之间划清了界线。
虽然刘家势大,但周帝毕竟是一朝天子,刘家和凌谙溟也不敢做的太过明显。
程义无法,只好去求程绯羽,在他眼中,这个女儿就算是成为王妃了,也是他的女儿,尤其是程绯羽在出嫁之前还是那样胆小怕事。
所以当程绯羽在邑王府见到程义的时候,真的是在心底佩服这个脸皮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