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绯羽一下子坐榻上坐起来,怒瞪着凌央澈,“明明是你哪里都不让我去,我想出去逛街你不肯,我去铺子里看看你也不肯,我到庄子去你还是不肯,现在却问我闷不闷,凌央澈,你是不是有病?”
凌央澈一愣,随即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是我的错,你想去哪都行,但是你一个人我是不放心的,我让诡斩以后跟着你,好不好?”
如今凌央澈总是喜欢与她亲密的抱在一起,哪怕是迎来程绯羽的拳打脚踢也不在乎,甚至在他问过太医之后得知怀孕期的女人总会脾气会有点反常时,还很不要脸的将她的行为当成了撒娇。
程绯羽自从被‘抓’回来之后,除了宫里来人接她去见太后,她真的是哪里都没有去过,今天听到凌央澈这样说,她不由探了探他的额头,“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居然同意让我出去了?”
凌央澈失笑,捏住她的鼻子,“你又不是我的犯人,自然是想去哪里都可以,前段时间你才怀孕不足三个月,出门不安全,现在好一些了,但也要带着护卫才行。”
其实凌央澈没说的是,之前他一怕程绯羽再趁机跑掉,二怕那些细作真的会将她抓走。
程绯羽得了凌央澈的松口,也不再困顿了,当即便将奴儿和萝寒喊了进来,“给我准备一套男装,明天我要去铺子去看看,正好昨天晚上画了两张图,去跟师傅讨论一下。”
程绯羽提着裙摆往屋里走,“还有,收拾东西,我去庄子上住几日,正好有了几个新想法,回去试着酿一下。”
凌央澈好笑的看着突然像个女孩一样活力起来的程绯羽,却也没有再说出扫兴的话,而是吩咐了诡斩无论何时一定要保护好她。
程绯羽丝毫没有留恋的次日一早去了锦绣阁,将几张图样交给李老头,又查看了两个月来的入账,才放心的带着人去了庄子。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早上刚刚离开王府,随着凌谙溟就送了六名美人,美其名曰,替王妃伺候王爷。
已经到了庄子的程绯羽什么都不知道,而她这次却不是只带着两个丫鬟了,因为凌央澈不放心她,所以她来的时候,连人带物,生生装了五辆马车。
光伺候的下人就15人,加上骑马跟在旁边的护卫,足足有32人,虽然程绯羽不爽自己到哪里都要被人看着,但是凌央澈坚持的,她也无法。
此时人一多,她买下的小庄子倒显的热闹起来了。
而此时的邑王府,凌央澈看着面前并排站着的六个人,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的王妃怀孕不假,可他并不需要其他的女人伺候,但这话他却不能说。
凌谙溟身为长兄,在他的妻子怀孕期间赐几个侍妾给他,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如果他拒绝了,反而会落下不好的名声。
凌央澈不得不收下这几个女人,将她们安排在王府最偏僻的院子里,每个人也只安排了一个伺候的丫鬟,显然就是不重视这些人,而让凌央澈没有想到的是,等下午他出府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的传闻。
说什么太子殿下因邑王妃怀孕送了侍妾给邑王,而邑王妃却因嫉妒搬去了庄子。
能在这么快的速度将邑王妃善妒的传闻散的人尽皆知,除了凌谙溟,根本不作他想,凌央澈气的咬牙,明明是程绯羽先去的庄子,他才将人送来,可是如今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程绯羽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在传她善妒,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乎,她本来就不是古代的女子,没有三从四德的思想,不说如今她没有心爱的人,就算是有了,她也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凌央澈怕程绯羽听到这些传闻会心情不好,特意嘱咐了在庄子陪着的下人,不许在程绯羽面前嚼舌头根,而他也决定让她多在庄子住一段时间,等他将外面的事处理好,再让她回来。
程绯羽在庄子住的乐不思蜀,而且下人也有意的吸引着她的注意力,所以她倒一时没有发现。
……
程绯羽如今手中小有资产,当她在庄子里住了小半个月,就打算在京城西郊再重新购置一处别院,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下人们不但明里暗里的拦着她,还不断的找其他的事情吸引她的注意力。
程绯羽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些人有事瞒着自己,所以才行为这样反常,可是当她问的时候,所有人都商量好了,一个劲的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程绯羽将奴儿和萝寒叫到身边,可无论她怎么问,两个人都一致的将她瞒的死死的,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
程绯羽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直将二人看的心虚无比,才缓缓开口,“既然你们已经不把我当主子了,那就滚回去吧,架子大的很,本王妃用不起。”
萝寒一听,吓了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奴婢没有不把小姐当主子,奴婢从小陪着小姐长大,小姐永远是奴婢的主子,小姐不要将奴婢赶走。”
奴儿也一样不停的对她磕头,而程绯羽根本不为所动,起身便回了内室,不一会就拎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不顾二人的阻拦,径直到来马厩,随便选了一匹马就准备牵出来。
分布在庄子四周的护卫见状,连忙上前来劝慰,可程绯羽只是冷笑一声,翻身上马,见一个男人自顾来牵她的缰绳,手中马鞭一抖,劈头盖脸的便抽了上去,“既然尔等不把本王妃当主子,那本王妃倒是要去问一问邑王,为何要将本王妃当犯人一样囚禁起来,这处庄子是本王妃的,不是他姓凌的,限你们今天之前统统给本王妃滚出去。”
诡斩正想出来解围,却见程绯羽长鞭一甩,坐下黑马吃痛,人立而起,一个纵跨就冲出围堵的人墙,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