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心情顾什么礼数啊,伪装啊,已经被嫉妒烧红了眼的她冲过去,撕扯着恋夏的衣服,口里还念念有词:“凭什么!凭什么好处都被你一人占尽了!你去死吧!”
“咣当”一声脆响,恋夏原本收在腰间的那支白玉发簪被晴语霜给拉扯了出来,凄惨的砸到了地上,白玉的簪身已是碎成了两节。
白玉簪子一碎,恋夏眼中的怒火蹭蹭烧了起来,无情的将晴语霜一掌拍飞,慢动作的蹲了下去捡起破碎不堪的簪子,眼里满是心痛与愤怒。
这,是怀秋送她的定情信物,是槿王妃的标志,是他妻子的标志!现在的她,真的,好想杀了晴语霜的!
她眼里的杀意被怀秋和邱逸尘收进眼底,两人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心思,怀秋自然是乐不可支,毕竟这说明恋夏是在乎他的,而感情这个东西,一方得意,另一方就得失意了,邱逸尘的拳头在宽大的袖子里紧紧的攥了起来。
“哈哈哈,晴恋夏,你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了吗?说你跟槿王爷是清白的,说出去有人信吗?你以为迷惑得了皇上,就能迷惑百姓吗?大家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啊!你还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吗?”
被恋夏那一掌拍到吐血的晴语霜看到这一幕,猖狂的仰天长笑,呵呵,晴恋夏,你去死吧!众目睽睽之下,她这么珍惜这簪子,事实就摆在眼前,还用说什么吗?
“就是一支簪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本王当时也只是见晴大小姐备受欺凌,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将簪子送与她防身而已,若不是有这槿王妃的身份撑着,晴恋夏还有命活到今天吗?恐怕早就死在自己的亲爹与亲妹手中了吧。既然簪子已碎,晴大小姐也得以脱身,本王在此澄明,与晴恋夏,再无瓜葛。”
他投过来那冷漠的眼神让恋夏如置冰窖,竟有些承受不住的晃了晃身子,亏得一旁的春兰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才不至于被人发觉。
纵然早已料到,纵然这是她自己所要求的,这话从他嘴里实实在在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竟会是这么的痛。
但,恋夏就是恋夏,纵然现代的她心痛的无法呼吸,也还有古代恋夏的性格做支撑,很快,她便借着那位的睿智调整好情绪,毫不在意的说道:“就算这不是槿王爷所赠之物,恋夏也会倍感心痛,白玉的簪子,很值钱的好吗?你知不知道,这一个簪子,足足可以比得上我这个曾经的晴府嫡女半年的花销了。”
呵呵,还有话说吗,比惨谁不会啊,今儿个就让大伙看看,谁更惨!
一旁的六阿哥此时也终于忍不了了,凑上来帮腔:“晴二小姐,嫡庶之分乃祖宗定下的规矩,但我朝制度也并非全然不近人情,父皇十年前便下过旨,嫡庶虽有别,但若是庶出优于嫡出,男丁亦可加官进爵,女眷也可享嫡女待遇,你自己不努力,还要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简直是愚蠢至极!”
“你闭嘴!”晴语霜一日之内受尽千夫所指,早已经没了耐心,疯婆子一般的冲艾子霆喊道,“谁不知道你喜欢这个贱人啊,青梅竹马?呵呵,恐怕是早就有一腿了吧?”
别的都可以忍,但她侮辱了他跟恋夏的感情,这就不能忍了。好啦,其实,他是被戳到了痛处,有些恼羞成怒了而已。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招呼到了晴语霜脸上,艾子霆气的脸都有些红了,胸口也因为激动的情绪上下起伏着,“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都给我住口!”皇帝的一声大喝止住了他们的争吵,“大庭广众,成何体统!晴语霜,你方才出言不逊,竟敢辱骂朕!在你眼里,朕就是个轻易被恋夏迷惑的昏君?朕对是非的判断还不如百姓?那要不皇帝你来当?”
龙颜大怒啊这是,在场的人除了怀秋都呼啦啦的跪下,深深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晴语霜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扑通一声跪下来使劲的冲着他磕头:“皇上饶命,臣女不敢,方才,方才只是一时失言,还请皇上开恩。”
“不敢?我看你方才可是很敢啊。”
“皇上饶命,皇上开恩,语霜知错了,知错了。”
“罢了,今儿个闹得也够多了。”
皇帝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呢,其实,现在他完全可以砍了这丫头的头的,但毕竟是条人命嘛,而且,他相信恋夏肯定有她自己的计划去报这杀母之仇,他啊,还是不插手的好。
“晴丞相,把你这如今的相府嫡女带回去,好好管教吧,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来人,起驾,回宫。嫣然公主随朕一同回去,寝宫什么的,回宫另行安排。”
“恋夏遵旨。”
百姓们纷纷跪下三呼万岁,恭送着皇帝回宫。
晴丞相仿佛一瞬之间老了许多,竟只是按着晴语霜,没有再来纠缠。
一片嘈杂之中,恋夏转过身来抱住春兰,目光扫过所有丫鬟的面容,不舍的说道:“我走了之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受了什么委屈就到宫门口捎个口信给我,大小姐不会丢下你们的,知道吗?还有啊,我那沁心阁里还有好多药材啊什么的,你们都拿去吧。”
春兰抽泣着拉住她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真的很舍不得大小姐的!这辈子都够呛能遇到像她这么好的人了,呜呜,好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