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姐,真的是你?”
傅环讶异的声音传来,引得周围的人连连回首。
秦柔应声回头,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傅环身边还站着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估计就是被自己拒婚的沈微了。
“柔柔,你认识?”冯素不明所以。
“师姐,想不到你,还活着。”傅环走前一步,一手执起秦柔的手,一脸楚楚动人,“我可担心你了。”
秦柔面不改色地将手抽出,后退一步,冷冷笑道,“你是担心我没死透吧?我的好师妹?”
“环环,这人就是那个不守妇道,被你师父逐出师门的秦柔?”沈微上前一步,扶住傅环,话里话外透着嫌弃之意。
“夫君,”傅环眉头皱起,轻轻地拉了下对方的手,撒娇道,“不要在师姐面前那么直接嘛。不过她人很好,开玩笑什想必也不会介意。”
“哼,这种女子,既然已经被逐出师门,哪里当得起你一声师姐。”沈微脸上一沉。
秦柔轻咬后牙槽,薄唇紧抿,手中拳头攒得紧紧的。
看来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肆无忌惮地污蔑自己呢!也是,傅环也好,那个玉女宫宫主风无晴也好,全部都道她死了吧。
“傅道友,你们如何编排我也就算了,是不是该把我的玄阴宝玉还回来了?”
秦柔湛黑的眸子注视着眼前人,面容沉静,神色清冷,让人愈发捉摸不透她的情绪。
这神色让傅环心里一惊。这秦柔数月未见,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修为长了,连性子似乎也硬了不少。
自从嫁给了沈微,傅环是事事如意,样样称心。
沈二公子身份尊贵,天剑宗在神剑门又是排行第一的宗门,吃穿用度极尽奢华这是自然,最主要是沈微其人,温文尔雅,待她几乎是一万分的顺从。
恐怕,自己想要月亮,也会摘下来给她吧。想到这里,傅环又亲昵地握紧了身边人的手,像是在宣告主权一般。
“师姐,宝玉是师父取回又赠予了我。”
傅环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你想要回,得问师父啊。”
那笑意轻轻荡漾的唇角,蕴含着清泉般的明澈之色,显得清纯无比。
“环环,莫要理会这等人。”沈微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眸中射出一丝明显的鄙夷。
“想来这人离了玉女宫,处境也不怎么好?都去当厨子了。”
傅环见秦柔身背大锅,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油烟。确实像是帮厨的样子。瞬间心下一乐,秦柔啊秦柔,你死里逃生又如何呢?还不是只能做些卑贱的伺候人的活?
“夫君,秦道友昔日好歹与我姐妹一场,倘若日后宗门有什么厨役的工位短缺,不妨让她过来一试,好吗?”
说完,傅环贝齿轻咬下唇,摇晃着沈微的手臂,看着像是在娇嗔,实际上明里暗里在贬低。
秦柔只觉得胸中闷涨,几欲作呕。她冷笑一下,短促而毫无征兆,令人猝不及防。
“傅道友,想我们自幼吃穿住行同在一块,都说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我倘若道德有亏,估计你也好不到哪去吧?请不要用你楚楚可怜的演技来侮辱我的智商。我觉得恶心。”
秦柔的血管里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那是一种要将所有感官都淹没的灼热感。
“呕。”
“呕呕。”
冯素和红小七适时地作呕起来。
“是哪对狗男女的嘴那么臭啊?让人闻之欲吐。”
“是吧,沈道友?”冯素见一边的沈轻白毫无动静,连忙挤眉弄眼让他一同飙戏。
沈轻白目光幽幽地望过去。
这就是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傅姑娘?当初他是因为什么而想要娶她来着?是她赠予自己的一份干粮之恩?还是她的温柔善良?
不管如何,自己当初都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
傅环与沈微被对方那瘆人的目光盯得一阵头皮发麻,眼底顿时涌出一股浓浓的惧意。
“请问这位道友是?”
傅环问完,冲沈轻白微微一笑,唇边的笑意虽然久久荡漾,却有着一丝勉强的意味。这人是谁?他和秦柔是何关系?
没办法,傅环撒的网太广,养的鱼太多,实在记不得这号人物了。
沈轻白微微抬头,神情带着几分傲慢,再也不看对方一眼。拉起秦柔的手,便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方才柔声对身边人说道,“秦道友,方才那两只狗吓到你了吧?莫怕。”说完又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宽慰。
“噗嗤”一声,秦柔紧绷的脸顿时舒展开来。
连带着后面跟着的冯素和红小七也笑了出来。
是了,她此刻也不应该跟这对狗眼看人低的狗男女计较。
纵然此刻很想将宝玉取回,一雪此前之耻。可如今身在
斩龙城做客,对方背后又有着神剑门做支撑,这时候出手,无论成功与否,后果都不堪设想。
秦柔啊秦柔,别被一时的仇恨冲昏了脑袋,丧失了理智!
傅环与沈微脸色发黑,无疑是听到了沈轻白那句指桑骂槐的话。
“夫君,你莫生气,都是因为我。”她弱不禁风地靠在沈微怀中,“他们这样人多势众,我好害怕啊。”
“环环莫怕”,沈微轻拍着怀中软香玉体,眉宇微蹙,整个人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秦柔是吧?等着瞧。老子有的是手段玩死你。
这边厢,斩龙城庆典宴会如期召开。
城主府的广场上,灯笼与夜明珠将现场点缀得如白昼一般。100张大圆桌摆放得整整齐齐。
秦柔几人自是不能跟相思子坐在前面几围。不过由于的地位昭然,还是做了个中间位置。
冯素与红小七几人在席间听得秦柔粗略地说了下遭遇,俱是睚眦目裂,拿上剑鞘就想冲上前去报仇雪恨。却被当事人死死拉住。
“这仇,我们迟早得报。”沈轻白牙关紧咬。心里盘算着,只是不是现在。
四人正商量着,突然传来一缕幽幽琴韵。旋律玩转连绵,犹如空谷清泉,缓缓流淌。
一群云衫舞女从四面八方涌入,开始踩着节点起舞。
晚宴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