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躲就不躲!
“睡不着,又不能做别的,只能做点称手的事!”
“我看看!”
他把纸张抽了过去。
倒是没嫌弃她字写得难看,不过却对她抄写佛经内容有些不悦:“写这个做什么?若是想练字,回头我让春生给你找些名家作品,你照着临摹。”
温寻儿把纸张抽了过来,用镇纸压好:“都说了,就是称手,随便写写!”
她把春生唤了进来:“你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白日睡多了,现在还不困!”
萧霁危看了看她。
温寻儿没理他,继续抽了一张白纸,打算继续写写。
指尖的笔被人夺了下来,他握着温寻儿的手:“既然睡不着,出去走走吧,来宫里这么久了,还未好好带你赏过宫中景色。”
温寻儿本想拒绝,人已经到了门外。
秋月取来了她的斗篷。
萧霁危接了过去,替她将斗篷系好,又仔细为她戴上兜帽,这才拉了她出门。
北方的天着实冷,夜里更是寒风刺骨,只是身上的斗篷暖和,整张脸又被裹在兜帽里,一时之间倒不觉得冷。
萧霁危牵着她走过长长宫道,天上的月亮高悬着,清清冷冷照耀着大地。
“从前,我也常常这样看着月亮。”
温寻儿跟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月亮清冷高悬,风呼呼吹着,在这样的寒夜着实称不上什么美景。
她缩了缩脖子收回视线:“你是说在温府的时候?”
萧霁危应了一声,忽然笑了笑:“你们温家柴房西面的窗子破了一角,从那个缺口刚好可以看见天上的月亮,有时候看着看着,伤口好像就没那么疼了,一个人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温寻儿偏头看向他的脸:“那时候那么难熬,我爹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和我娘从未善待过你!”
萧霁危眸色顿了顿,月光下的侧脸完美到犹如天神。
他摇了摇头:“他回来的时间那么短,享受天伦之乐都来不及,又何必知晓这些糟心事?再说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惩罚你们一顿?还是休了你娘?你觉得可能吗?”
温寻儿看了看他,没说话。
萧霁危忽然偏过头来,紧了紧她的手:“再说了,你现在就在我身边,过往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那我要是不在你身边呢?”
萧霁危的眸色倏尔冷了下去,温寻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急忙将视线移向别处:“我就是打个比方!”
“没有比方!”他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将温寻儿拽了过去,“这辈子,你只能跟我,你若是敢逃,我可不放过你!”
后面的话,他压得极低,听得温寻儿心惊肉跳的,她笑了笑:“我说了,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萧霁危看了看她,脸容贴在她耳侧:“你知道的,我从没有开玩笑。”
温寻儿脸色垮了下来,忽的就挣脱开他的手:“跟你这人说话真费劲,打个比方都把气氛弄这么僵,不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