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倾心重生之后所识得的人之中,凤冥通天的风华世间少有,是罗刹和妖精的混合体,那么眼前的寒月公子就是雪中的冰莲花,一则妖魅铁血,一则冷漠无尘。
寒月临世,举国相迎。
洛倾心见此扬了扬眉,果然人中极品,就算是她,也要赞一声了。
眉眼锁定下方的寒月公子,洛倾心还待细看,却在此时一身清冷华贵的寒月公子,突然好似很随意的扭转头,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那冷漠的双眼中是洞悉一切。
黝黑的眼对上黑蓝的眼,那眼中平静无波却洞察若说。
洛倾心毫不怀疑,他的眼睛之中似乎,有过探究闪过。
难道是自己的眼神太过赤裸了?洛倾心摸着下巴,扫了一眼周围。
寒月公子风华霁月,她只是随意一眼,便一看到几位刚才还算矜持的小姐在流口水了。
微微抽了抽唇角,洛倾心再向下看,却见那人的目光已经收回。
凤萧与丞相并于他的左右两侧,身后是西陵前来的众人及尚云守卫。
却都不及他的沉步微抬,步履稳如泰山。
有趣,洛倾心眸中,某些深藏的深沉被调动,那光波流转间,又重新凝聚在深邃的眼底,无人可以窥探。
盛春傍晚的余光洒在整个太极殿上,带着冰冷与炙热两种气息。
终于,夜隆重登场,从现在起,才是这场各怀心思的狂欢开始。
太极殿主殿内高高的王座,尚云国君王凤擎坐在首位,其左下便是特设坐席的寒月公子,一时之间,竟连尚有储君之势的凤萧都坐在了他的下首,可是洛倾心的目光却不知不觉的飘向了凤擎右侧的位置。
玄黑的衣袍上金线刺绣飞舞,墨发玉挽,半面墨黑的面具没能完全遮住他能敛风华的半面妖孽脸庞,微挑的凤眼狭长,眉目间流转的皆是魅惑,不是寒月公子的冰雪之冷,而是一眼便让人觉得不羁与妖孽相间的沉沦,此时与寒月两边分坐,半点逊色也无。
可是,这让洛倾心略微熟悉的装扮,这通天的气息好,还有他眼眸里承载着的潋滟光华,唯独,他的容貌,与那人的稍有差别,比不上他一眼便能割伤人的狂放,也比不上他深沉如海的气息。
洛倾心别开了眼。
凤冥凤冥,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她最开始的猜测,可是他那如深海之怖,决计无人能够探索踏寻的背后身份,星海帝君,又是为何?
瞳孔微微一缩,上位上那个已经乱了她心神的人,承载着流年深沉,已然让她看不清的目光射了过来,洛倾心不知为何,像是赌气一般硬是不去看那眼。
凤冥怎能不知洛倾心初在这夜宴之上看到他的震惊与别扭,看她生生避开自己目光的样子,凤冥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好的一塌糊涂。八壹中文網
既然如此,便不与她计较,太极殿外,她与那寒月两厢对望,情意绵绵的事了。
心神已乱,洛倾心无心她所坐太极殿副殿之中的百花斗艳,反正自己一张可怖的脸,现下面纱遮面也遮不住那疤痕,她不惧任何人看。
正殿内摇摇一道目光投了过来,似乎正是要她察觉,所以那目光一丝收敛也无,洛倾心把玩着指尖的酒杯,将目光对了上去。
不会错,这般平静不带任何感情,但是又无法让人忽略的目光,又是寒月公子。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她。
晶石光亮,殿中又有摇曳的烛光,他身着月华白的衣衫,清冷的如谪仙一般,而正巧落在他面上的烛黄之光,将那张脸衬得更加俊美无双。
洛倾心想着,拿起刚才放在手边的酒杯,遥遥敬上那双清冷的眼。
今日的一场宫宴,于她来说,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却不想拿身份矜贵,决计不可能理会她的一杯薄酒的寒月公子,竟也拿起了酒杯,似乎朝她扯了一下唇。
洛倾心一边唇角微掀,一口饮下杯中酒。
另一双浩瀚深邃的墨黑双眸此时却掀起了惊风巨浪,偏偏又火热的让洛倾心难以忽略。
她将酒杯放入案上,这下倒也不再躲避上首那人的目光。
凤冥,你大概想过今日太极殿上我能够认得出来你,是了,云都之中拥有国姓的能有几个,而那位传言甚少位于人前,十二岁之时莫名失踪了三年,十五岁才归来,被尚云国君王宝贝至极,却也受尽唏嘘,面容被毁,修为被废的十三皇子凤冥,,她之前为何独独不愿意将这两人重叠在一起。
洛倾心惊觉自己所执着于的雇佣兵准则在凤冥身上竟全然失去了她原本的坚持,此时看着那双深沉的眼穿过其中各异的人投了过来,洛倾心依旧对他生不出防备之情,她犹记得凤冥为她做过的事,即便是隐瞒了身份又如何,他分明对自己,从未有过恶意。
洛倾心有些别扭的绕开了目光,,一时之间因为自己刚才的气愤而觉得诧异和羞愧。。
她在移开目光的一瞬间,眼底似乎闪过让他迫不及待想要抓住的东西,并不像刚才那沾染了怒气的眼神,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凤冥面具下的眉眼微皱,却又像是霎时间开了窍一般,嘴角骤然弯起了一抹连他自己都压不下去的弧度。
似乎有人注意到了这诡异的氛围,将目光射向凤冥,截断了他的柔情。
清冷与霸道无双,兀的没有任何缘由的对上。
寒月欠身,像是找到了这太极殿里唯一能够让他施以此礼的人一般,刚才对大皇子凤萧都没有的礼遇,此时却给了凤冥。
两双隐含深意的眸无端对上又别开,在这歌舞升平热闹非常的太极殿内,似乎没有人能够注意到。
宫宴那档子事不就是沉闷的宴席歌舞,才不过一个时辰洛倾心便感觉到了无聊,可是寒月公子驾临尚云国,今日里来的人多半是奔着也许会有一丝半点的好处,毕竟大陆上盛名非常的画符师寒月公子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更遑说他才只是双十的年纪,已然在大陆上是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