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和孔贞运,听了杨涟的分析,都面露潮红,眼中难掩激动之色。
叶向高,忍不住称赞道:“文儒,你果真大才呀!你说的不错,那左良玉和刘泽清,
现在最缺的就是钱粮,而我东林身处江南富庶之地,养他们那二十万兵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南直隶的四十八个卫所,在江南有诸位东林同僚相助,想必梦白兄一定有办法,能够弄到手。
至于,那两位藩王的兵马,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孔贞运,听完这番话,严肃的面孔,这才微微放松,思索了片刻,缓声说道:“既然如此,那除去太子之事,要不要往后再推迟推迟,
等江南的诸位同僚,取得刘泽清、左良玉的支持,和江南四十八卫兵权之后,再行此事更为稳妥。”
叶相高,抬起茶碗,抿了一口,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
不急不缓的说道:“开仲兄,此事不宜推迟,至于兵权之事,老朽自会修书一封传回江南,全权交由,江南东林同僚处理。
老夫,对江南的诸位同僚,办事的能力,还是颇为放心的,此事一定能成功,开仲兄,就不要多虑了。”
孔贞运,对叶向高还是颇为了解的,他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八九不离十,也就没有再提出异议。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依进卿兄所言,按原计划进行,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孔贞运,留下了带来的小瓷瓶,快速的走出了密室。
叶向高和杨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都没有再说话,杨涟伸手收起了,桌上的小瓷瓶,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密室。
山东登州,曹变蛟面露喜悦,终于收到了军机处的军令,让他即刻执行,跨海作战任务。
曹变蚊,哈哈大笑着说道:“老郑啊!这次能到对岸杀建奴,你是功不可没呀,等我回来一定上表朝廷,记你一功。”
郑鸿逵,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你个莽夫,这都还没开拔呢,你就想着立功了,曹贼你很自信啊!”
曹变蛟,并不在意郑鸿逵的打趣,而是,目露凶光的说道:“陛下说了,要我莽夫变屠夫,我大明屠夫曹贼出马,难道还有跑空的时候?”
郑鸿逵被曹变蛟这话,逗得哈哈大笑,口中说道:“不错!不错!你可是陛下,亲口说的大明屠夫,也算是御封的了。”
两人交谈之际,副将陈璇,小跑过来并报道:“启禀大人,我军两万人马已登船完毕,是否出海。”
陈璇一边说,一边看着曹变蛟,而曹变蛟,却是看着郑鸿逵,这画面有点社死。
郑鸿逵轻咳一声,叫道:“传令兵,传我命令起锚开船。”
不久后,登州的海面上,战船扬帆而起,乘着风,向辽东半岛而去。
另一边,大明西北关外,多尔衮在做着向大明边境,发起进攻的最后安排。
榆林镇外,多尔衮的大帐之中,济尔哈朗、阿巴泰、鳌拜、阿布奈、塔什海、莫日根,都悉数在场。
多尔衮,环视众人一圈,朗声开口说道:“明日就是本王与皇上,定下的进攻之期,本王希望诸位戮力同心,倾力一战。”
多尔衮,颇有一军主帅之风范,除了济尔哈朗以外,其余人都齐声应道:“末将等定倾力一战,为我大清立下不世之功。”
多尔衮,也不在乎济尔哈朗的态度,直接开口说道:“明日一战,我军兵分三路,阿巴泰、莫日根你们两人,率领四万人马,向榆林镇的杨家城关口进攻。”
阿巴泰和莫日根,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多尔衮,看了看济尔哈朗、鳌拜和阿布奈,严肃的说道:“济尔哈朗、鳌拜、阿布奈,你们三人明日率领十万大军,一路向西急行军,跨过宁夏镇,
从甘肃镇发起进攻,至于,到了甘肃镇之后,从哪里发起进攻,一切以郑亲王的指令为准。”
济尔哈朗,听了多尔衮这话,脸上也浮出了一丝笑容,对多尔衮这样的分兵很满意。
三人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多尔衮,接着说道:“余下的六万兵马,跟随本王和塔什海,从榆林镇的西河口进攻。”
塔什海,出声应道:“末将遵命。”
除了济尔哈朗,阿巴泰、鳌拜、莫日根、阿布奈、塔什海,他们对多尔衮这样的安排颇为不解。
但是阿巴泰和鳌拜,都识趣的没问,因为他们很清楚,多尔衮这样的安排,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而睿亲王,多尔衮的军事才能,却是容不得他们质疑的,反正比自己厉害,只要执行命令即可。
塔什海,和莫日根,可谓是军中老油子,见大清的将领都不问,就算不懂,自己当然也不会问。
可是,那个被屎烫过的大汗之子阿布奈,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仗着自己大汗之子的身份,
开口问道:“睿亲王,何以放着,较为近的宁夏镇不打,反而舍近求远,去攻打甘肃镇?”
多尔衮,像看白痴一样,看了阿布奈一眼,但并没有发火,还是很和善的解释道:“榆林、宁夏、甘肃三镇,宁夏居中,甘肃镇则在最西。
依本王之见,明军会把大半兵力,布置在,宁夏和榆林两镇,所以才要舍近求远,从甘肃镇进攻。”
阿布奈,听了多尔衮的解释,似乎意犹未尽,接着说道:“睿亲王何以就认为,明军会把大半兵力,放在榆林和宁夏两镇?”
多尔衮,双目微闭,显然是已有怒气。
济尔哈朗,也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阿布奈一眼,接过话茬道:“从明军的角度判断,的确如睿亲王所说,明军会把大半的兵力,放在榆林和宁夏两镇。
不为别的,按常理分析,明君肯定会和你一样,认为我们不会舍近求远,所以从甘肃镇进攻,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