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肆了!”姬忽诧异初妆的举动,不过更多的却是恼怒,脱口而出的言语中夹杂着几丝警告之意。
姬忽的话让初妆有些犯怵,食指的指甲不自觉的掐着大拇指的指腹,心中倒是升起了几分退怯。
对于自己有了这样子可耻的想法,初妆在心中狠狠的唾弃了自己一把,简直就是吃软怕硬!
“来人,送公主回去!”看着沉默了的初妆,姬忽冷声道,眼中是不掩饰的厌弃之色。
对于姬忽的反应,初妆看在了眼中,不知为何,心中多了莫名其妙的委屈,心口无端堵了一口气,如何都不舒坦。
“如此正好!”口中说出了这句话,初妆同时也站了起来,只是在离开紫檀木桌前时看了眼姬忽,不吐不快道:“摄政王一直不愿同意于晋国结盟……”顿了顿,眸中的神色加深点点,“难道不是怕唇亡齿寒!”
初妆的声音不大,但殿内在此时却是十分的安静,故而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瞬间,鸦雀无声。
初妆的心跳,如乱了拍子的奏点,对于自己刚才冲动说出的话,无限懊恼。
“公主,言重了!晋国于楚国邻近,自该是邦交才是!”久久的平静之下,晋国锦王面带笑意,说得从容,似乎一点也不受初妆那番话的影响。
“明明远交近攻才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坏了事,初妆听着晋国锦王的话,低声的呢喃道。
因着她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故而只有姬忽听清楚了她的话,而其他人都只是听到了初妆的呢喃,并不知她到底说了什么惊人的言语。
只见,姬忽在听清了初妆的低声呢喃,瞳孔微微一缩,如墨色般的眸子泛起了一丝波澜之色。
初妆不知道为何,胸口闷得难受,只隐约觉得怕是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残留意识作祟,心中一时不忍,便想着圆了那人的心思也好。
“战乱本就不好,若是真的想解除了这劫难,劝降难道不是更好,不费一兵一卒,甚至还可留下一方仁义之名!”初妆默默的走到了紫檀桌边,一脚踩下了铺着吉祥纹红毯的木阶,到底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停顿了一下之后复道:“各凭本事的劝降,不见血刃,这才是该有的权谋不是?为谋士,上谋心,中谋事,下谋杀。”
平稳的声调,说得没有起伏。
“你们总以为本公主不学无术,可曾想过,到底本公主为什么会这般?国不像国,臣不像臣,君不似君,这个楚国,到底是本公主的天下,还是谁的天下!”意识忽然的恍惚,初妆无法自己的说出了这一番话,整个人就好似被控制了一般,直到话说完,才没了那被控制的感觉。
那一瞬,她好似一个扯线木偶,被人死死的牵制住。
心中的恐慌被放到最大,初妆死死的咬着唇瓣,眸子中,神色浓浅变化。
气氛突然就变了。
初妆的这一番话,无端让在场的人陷入了沉思,只觉得原本庸庸碌碌的人,忽然就有了奇异的光彩。
好似蒙尘的珍珠见了光,大放异彩!
可是这异彩却是踩着摄政王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