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之下,所有人都看着眼前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均是诧异至极……
尤是季无眠,眸眼中均是不信之色,那衣袖间,五指紧紧握成拳,微微颤抖;不该是这样子的!
尤不死心,季无眠再次伸出手要握住初妆,却未想,初妆再也不是给一个巴掌这般简单,而是直接的抬起脚狠狠的朝着他踹去,脚下用了十足十的力。
“嗯……”
几乎没有想到初妆会这般,季无眠完全没有防备,整个人被她踹得朝后仰去,肉与地直接发出了一声闷声,他亦是随之发出了一声闷声,紧接着便是一圈细微的尘埃飞扬。
“是,季无眠,我知道。”冷冰冰的看着眉清目秀的男子,初妆眯起了眼睛,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名字,话语中均是疏离之色,“你们这些人,我都知道,可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最后的一句话,成了怒斥的声音,如最开始的那一句话一般高声,初妆猛然抬手,一一指过阶梯之下的人,面色阴冷至极。
“浩浩荡荡的闯入我的王宫,浩浩荡荡的闯入我的宫殿,怎么,如今还想浩浩荡荡的不行跪拜之礼,将本公主视若无物,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是摄政王不成!”指责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冷,尤其是搬出了姬忽的名讳,气氛当即就冷上了三分,“还有你,在本公主面前,居然敢如此无礼,季无眠,是谁给你的底气,又是谁给你的权利!”
顿了顿,“一个个,是要翻了我楚国的天不成!”语落,初妆狠狠将手落下,挥动间,耳畔尽是袖口的摩擦之音。
最后一句话,初妆说得甚是尖锐,好似要将天都刺穿一般。
四周,安静得如囚牢一般,令人浑身不自在。
“公主息怒!”一阵沉寂中,孙渐浓第一个开了口,拱手作揖,跪拜于地。
孙渐浓的反应是最快的,快到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于站立的人之中,独他一人曲下了身子,匍匐于她之下,刺眼得……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公主息怒!”
“公主息怒!”
紧随而起的是少年武将和老将军的声音,一身峥嵘盔甲,有着细碎的划痕,一道道,都是数不尽的沙场厮杀,赫赫军功。
三人的此番举动,让在场的人多少看清楚了一些事情,公主殿下是和摄政王联手了!
那一阵阵的山呼万唤,此起彼伏,呼啦啦的摩擦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站着的人,瞬间少了一半。
冷眼看着余下的人,初妆的说得凉薄,“怎的,拿着我的俸禄,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嘛,还有二心效忠他人不成?”
此番初妆居然如此的牙尖嘴利是这些人所没有想到,只最好的一句话,生生将他们逼入了忤逆的境地。
“公主恕罪!”也不知道这站着的一群人中,谁先开口了,乌泱泱的跪成一片。
高高之上,初妆的眸光暗了些许,而那藏在身后的手,无人见得的微微发颤。
“很好,众位爱卿……都跪着吧!”久久,初妆冷冷道,一句话,硬生生说成了三句,而那凉薄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回转余地。
初妆的变化,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遂不及防,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的软柿子到底在做些什么把戏。
“我们是来帮你的,妆儿……”季无眠一副重伤的模样,一只手撑地,使得上本身直立起来,艰难抬头,眉清目秀的眉目忽而就染上了寸寸伤感,尺尺相思。
“嗤——”脸上是嘲讽的笑意,初妆那无波无澜的眸子直直看入了季无眠的秀目之中,“季无眠,你的心思,你真以为本公主不知道吗!”
话语间,初妆眯起的眼眸透着森然寒意。
“妆儿……你,不是这般的!”季无眠面上满是疑惑之色,瞧着初妆的目光之中满是深究,尤是不信道。
他此番举动,倒也当真是应了那一句,不作不死!
只见初妆一听得季无眠的这句话,脑子便想起了姬忽说的恶魂,心猛然一跳,当即毫不犹疑的离开了阶梯之上,眸光一横,毫不犹疑的对着他的胯下死命一跺。
“啊……”当即,季无眠那咬牙的闷哼,好似一个当头榔头,令人心惊肉跳,惊恐万分。
前一刻,季无眠的眼中还燃起了点点的欢喜,可后一秒,他整个人好似离开了水的鱼,出的气多过于进的气,双手捂着下身,整个人直接缩成了虾米状。
“你若是再污蔑本公主,下一次下去的便是刀子,而不是我这一脚了!”做着离经叛道的举动,说着冷酷无情的话语,初妆微微偏头,余光之下全是那些大臣诧异的眼光,眸中似带狠含杀,“今日天气真好,若是来场血腥,那便更精妙,各位大臣觉着呢?”
语落,初妆的眸子中是疯狂的弑杀之色,眸底隐隐的泛着一抹血色。
这……是反目成仇了?所以,把气都撒在他们身上了?
眼前的这令人胯下生寒的一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更从未想到,初妆……会如此的毒辣。
有史以来,从未有一个公主狠踩男人胯下之物,亦是从未有一个公主如此嗜血,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国家大事面前,居然如此……”依旧是那络腮胡子刀疤脸,他虽是跪着,可那虎背却挺得笔直,有些不屈的意思在其中,而那开口的话说到了一半却没有继续说下,只是看向了季无眠,扫着他那处,眼中多了些许可怜之色,转而看着初妆,眼中满是鄙弃之色。
其意味,不言而喻。
又是你!
初妆听着说话的声音,便知道是何人,眼中忽而杀意大盛,怒目圆瞪的望向络腮胡子刀疤脸,“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句话,将络腮胡子刀疤脸踩底了下去。
“你一个窝囊废,有何资格如此说本将!”火气腾的一下冒了起来,络腮胡子刀疤脸猛然直立,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试图吓住初妆。
“本将!”呢喃着这二字,语气中蓄满了嘲讽之色,初妆选择忽略了络腮胡子刀疤脸,只一个转身,不紧不慢的朝着那三层阶梯而去,拾级而上。
所有人看着初妆的后背,脑子中回荡的是她那嘲讽的语气,还未细思出结果,便只见那阶梯之上初妆转过了身来,那扫视向络腮胡子刀疤脸的眸光是高位者对低位者的不屑,而又听得她道:“用着我给你恩赐,行着这忤逆君上之举,你个臭不要脸的,还真是不害臊!”
最后的两句,初妆说得粗鄙,却震慑力十足。
臭不要脸,不害臊……这种街市妇人口中的难听之言,如今却从初妆的口中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