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最后的箭靶子还是到了‘庸医’的身上,他瞧着初妆三人,当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个的,这是要逼死他吗?是要逼死一个老头子吗?是欺负他是个太医嘛!
简直就是要气得发抖,‘庸医’有些恨,瞧着孙渐浓的目光亦是怨念十足;他以为,他是和初妆八字犯冲的,如今瞧来,这孙渐浓也是!
“那太医现在去瞧瞧摄政王如何,看看到底是不是要下重药!”一旁,初妆说得一丝含糊都没有,一句话,便将‘庸医’推了出去。
“那太医便看看!”孙渐浓知道执拗不过初妆,当下便拖延道。
这两个人,魔怔起来,简直就不是人!
‘庸医’此刻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这一个个的,都不是好对付的主,顺了一个人,势必得惹恼一人,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简直就是要逼疯他!
“老臣深觉能力有限,不如公主和大人,再去寻太医院有能之人,来做判断如何?”两人各瞧了一眼,‘庸医’保命道。
“这件事情,太医还想多少人知道?如今这个事情,摄政王的情况越少人知道,才是越好的,你这是要弄的满城皆知不是!”初妆只一眼便明白了‘庸医’的心思,脸色当即一板,道。
他上辈子定是欠了这群挨千刀的!
‘庸医’听着初妆的话,瞬间什么心思都有了,整个人都成了茄子色了,委委屈屈的样子,就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如今,我公主殿的事情,是只需要太医就足够了!”瞧着‘庸医’的神色,初妆亦是‘下重药’道。
这一句话落下,‘庸医’直接就是一个抖擞,今日初妆所做之事,他身在公主殿,自然是知道的;这女娃娃,杀起人来,可是眼睛都不眨的,便是与男儿比之,也毫不逊色的!
心肝一颤,‘庸医’听出了初妆你不治,就死的意思,那委委屈屈的脸瞬间就一变,手捻了捻手中的医药箱子,义正言辞道:“还是让老臣诊断一番,再行决断吧!”
语落,‘庸医’毫不犹豫的大步向前,朝着病榻上的姬忽诊断去。
那手反落到了姬忽的脉像上,他却有了反应。
众人只见姬忽的眸眼猛然睁开,紧接着身子一侧,一口黑色的血直接朝着‘庸医’身上的衣袍吐了去,而后整个人直接再次昏死在了病榻上,整个过程,也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这是怎么了!”少年武将几乎是第一时间的冲到了‘庸医’的身边,手一抓,直接提起他的领口,目光好似要宰人般凶狠。
“老臣……”
“放手!”
同一时间,‘庸医’想要辩解,初妆的声音重重落下,打断了一切。
闻声,少年武将看向了初妆,红了一片眼。
“你抓着他无济于事,还是让他快些看看摄政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是要紧的!”一旁,孙渐浓道。
初妆刚想说,听到了孙渐浓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当下也不再开口,只抿唇不语。
这个时候,她说尽千言万语,都不如他们自己人的一句话。
她将自己的位置看到很清楚,哪怕现在他们之间是统一战线上的人,但是她明白,她终究还是在他们的圈子之外。
到底,这里不是她的……家。
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少年武将终究还是在孙渐浓的话中松了手。
这里只有一个太医,他只能相信。
殿内,便是瑞脑消金兽,也消不开那血腥之气;初妆看着‘庸医’身上的黑血,目光沉了三分,忽然道:“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太医叫什么名字呢?太医姓甚名谁呢?”
“老臣刘庸。”闻声,那正在病榻旁号脉的人,答道。
“那还当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庸医’了!”听言,初妆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情绪在其中,这让殿内的人都不禁心肝一跳。
脸色一白,刘庸的目光落向了初妆,战战兢兢道:“不知道公主,这是何意……”
“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得了瘟疫的人,吐出来的血,会是黑的,这不是应该是中毒才有的情况嘛!”不直接拐弯抹角,初妆说得干脆,只那声音,越到后面,便越是阴测测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老臣……老臣……”刘庸的脸色成了死白,看着初妆眯起眼睛的模样,彻底的不知道该如何了。
这一幕的变化,是少年武将和孙渐浓没有想到,但瞧着刘庸的神情变化,一下子便将他认定成了细作。
一刹那间,少年武将身旁的佩剑,没有犹豫的落在了刘庸的脖间。
“快说!”少年武将道。
“老臣,老臣真的不是细作!”简直就是欲哭无泪了,刘庸是如何都没有想到,初妆的心思居然是如此的玲珑,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那这黑血是怎么回事!”孙渐浓听着刘庸的话,任其是谦谦公子,也难免有了脾气。
“这……”当下,刘庸的表情挣扎了,久久道:“老臣绝无还摄政王之心,这是日月可鉴的!”
“那是日月的关系,我和它们不太熟,你搬出它们来,也没有用!”这一套话,初妆听着甚是烦躁,当下直接就顶了回去,眼底的凉意如寒潭一般,“这个时候,我是草木皆兵的,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你与其说这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还不如好好解释一下,你这黑血是怎么回事!”
姬忽是不可以出事的!
为了救他,她用了开智的噱头,和满朝一般的文武大臣为敌,现在他如果死的了话,那些大臣回过神来,世间还有恶魂一说,难保不会大做文章,但时候,如果没有他给她撑腰的话,那她要如何应对那些人?
而且,她好像也感染了瘟疫,若是他真的因为瘟疫而死了,那她多半也是没救了……
太多太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将她和姬忽绑在了一起了!
越想,初妆的心情就越是起伏,越想,她看向了刘庸的目光便越是死寂。
“这个王宫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会说话的太医……”冷着一张脸,初妆看着刘庸的目光,暗沉无光。
“不是老臣不说,是摄政王不让说啊!”心肝一跳,刘庸是怕了初妆了,当下不管不顾的,快速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