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急也是干着急,本想助她一臂之力,但不知怎么的,又很怕会坏了她的事,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女人吗?何至于就让她把自己制约住了?
正焦灼忐忑之际,忽见五皇子的侍卫程昂急慌慌的冲了过来,对着五皇子叫:“殿下,不好了,刚刚京兆尹大人说,有一个杀人逃犯翻进了王府后院!”
龙天锦脸色微变,这后院可歇息着一些醉酒的客人呢,个个都是朝中大臣,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可担当不起!
他立时带人冲了进去,一间间厢房的搜了过去,担心惊忧逃犯,做出狗急跳墙之事,便越发小心谨慎。
搜到其中某一间,门儿关得极严,还刻意拉上了窗帘,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相互交换了眼色,双脚齐齐的向房门踹去。
“咚”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一个大缺口,而房内的情形,也一览无遗的落入众人眼中!
精雕细琢的梨花木床上,此时正躺着一对男女,两人显是正到得趣处,一个娇声浪叫,一个低声闷吼,即便是发现了身后围观的人群,一时竟也舍不得停下来。
但其实他们停不停的,也不重要了。
龙天锦死死的瞪着那个浪叫的女人,因为脱得精光,他一时间还真不敢相认,可是,那娇俏的眉眼,那精致的五官,都在清楚的提醒着他,没错,这女人就是龙熙国第一美人,他的未婚妻,相府二小姐,沈千碧!
而那个男人呢?
他冷冷的掠了一眼,身边的侍卫已惊叫失声:“太子殿下?”
太子龙天赫,他的二哥,在他的生辰宴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睡了他的未婚妻!
他勾唇,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声和惊叫声终于将那对欲火焚身的男女从胶着状态揪了出来。
龙天赫直接从沈千碧的身上滚落下去,下意识的要往床底钻,被程昂一把扯了出来。
失去遮挡不着寸缕的沈千碧则在众人的目光中不断的瑟缩着,颤抖着,发出惊人的尖叫……
尖叫声引来更多的宾客,大家蜂拥而至,看到这劲爆的一幕,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
混杂在人群中的龙云雁则两膝发软,要不是有沈庆在一旁扶着,她肯定立时瘫倒在地。
可现在却不是瘫的时候,她的女儿,正赤条条的躺在那里,被无数双眼睛无情的审视着。
她挣扎着,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试图给女儿披上。
可龙天锦却冷冷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咽了口唾液,哀求道:“五殿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龙天锦不说话,剑尖微扬,直直的向她抵了过来,她的呼吸骤停。
但那剑却只是冲她手中的外衫而来。
一阵凌厉的剑风过后,那件外衫变成无数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龙天锦踩着一地碎屑,无声的走了出去。
床上,被人看了又看,却始终找不到地方躲避的沈千碧终于忍受不住这可怕的羞辱,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花厅里,沈千寻安安静静的坐在一片茉莉花海中喝茶。
那后院厢房里的纷纷扰扰,与她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她自斟自饮,喝得甚是惬意,再抬头,忽然对上一双沉静的双眸。
是龙天锦。
“没去看热闹?”他开口。
“没什么好看。”沈千寻淡淡的答,“被人捉奸的经历,我也有过,五殿下也做过见证人的,不是吗?”
“所以,程轩,是我二哥杀死的,对吧?”龙天锦又问。
“不知道!”沈千寻摇头,“没有证据的事,不好乱说的!”
龙天锦突然扬唇轻笑。
“五殿下不该笑。”沈千寻盯着他看,“按正常情形来讲,五殿下现在应该委委曲曲去皇上面前告上一状,太子觊觎弟媳,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淫浪放荡之事,令皇家蒙羞,令世人不耻,这等荒唐无耻之徒,怎能是储君之选?这太子,废定了!”
“你说得不错!我确实应该这么做!”龙天锦向她伸出手来,“沈千寻,我叫龙天锦,很高兴认识你!”
沈千寻伸手与他相握:“能与五殿下相识,千寻甚感荣幸!”
龙天锦微微一笑,低头看她的手,她的手指细腻白皙,触手温软娇柔。
很难想像,这样一只手,居然可以力战群魔,剖尸断案,更可以在无形之中,扭转她自己和别人的命运。
“你的手很美!”他低语,“我很喜欢!”
沈千寻微晒,眸中一片清幽寂静,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泛起一丝微澜。
龙天锦低叹一声,起身大步流星而去。
沈千寻垂下眼敛,又为自己沏了一杯茶,刚要端起,面前一阵混浊的香风掠过,将那茶席卷而去。
她皱眉:“你要喝,不会自个儿倒?”
“爷喜欢你留在杯上的唇印!”沈千寻跟只软脚虾似的靠在藤萝架上,很夸张将唇凑在了杯缘她刚刚喝过的地方。
沈千寻登时觉得胃液翻滚。
“矫情!”龙天若撇嘴,“被人摸手都没反应,这会儿倒又装起清纯来了!”
“手长在我身上,我愿意给谁摸,跟你没关系吧?”沈千寻挑眉。
“可你是我弟媳妇啊!”龙天若大言不惭的说:“你跟别的男人私相授受,我那四弟知道了,会很心痛的!”
沈千寻无语,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她优雅的起身,理理衣裳,准备走人。
“急什么?”龙天若飞卷过来,一把按住她的手,“你觉得自己成功了吗?”
“这样,不够吗?”沈千寻反问。
“不够!”龙天若笑着摇头,“小僵尸,爷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沈千寻问。
“爷跟你赌,哪怕出了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太子依然不会被废,而沈千碧,会如愿嫁给太子,至于刚刚摸你手的五皇子嘛……”
他嘿嘿的低笑:“父皇会再为他指一门好亲事,又或者,赏赐些他想要的东西封他的嘴,这事儿,注定雷声大,雨点小。”
“我不信!”沈千寻坚定的摇头,“除非,你的父皇疯了!否则,怎么会立这样的儿子作为储君?”
“他早就疯了!”龙天若笑得邪气,“等着瞧吧!”
沈千寻呆呆的看着他。
龙天若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
“若哥哥,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