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嘛!爷,奴家还想要!”龙天若腰拧得像麻花,沈千寻伸手在他胸前狠狠揪了一把,他“嗷”地怪叫一声,这才作罢。
这么闹腾了一番,耳听着畅春园的锣鼓家伙已经响起来,便匆匆的转了回去。
此时的畅春园,客人已上了过半,两人在二楼的角落里坐下来,不多时,果见龙天赫在一众奴仆侍卫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那戏班子的班主便跟只哈巴狗似的,冲着他又是摇头又是摆尾:“太子殿下,您来了!哎哟,您这几日没来这里,我们畅春园没了一点精神气,大伙儿可全念着您哪!”
“今儿个演什么戏?”龙天赫兴致勃勃的问。
“新排的一出宫廷戏,好看着呢!”班主谄媚的说,“正愁着里头的皇上让谁演,可巧您就来了,殿下您就是未来的皇上啊,这个角色啊,除了您,换了谁都不成!对了,跟皇帝配戏的那贵妃,可是您最喜欢的小青杏哦!”
“是吗?”龙天赫越发技痒难耐,忙不迭的钻入后台,龙天若情不自禁打了个唿哨:“今儿这戏,真正好!”
沈千寻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静观其变,不多时,舞台上便热闹起来,一群武生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又是翻跟斗,又是对打,台下的观众不住喝采叫好,沈千寻却看得直犯困。
她压根就看不懂。
“这讲的是昭元帝黄袍加身的故事!”龙天若难得好心的在一旁讲解,“昭元帝原本是个大将军,当时的皇帝昏庸无能,民不聊生,昭元帝横空出世,发动兵变,黄袍加身,终成就一番霸世之业!”
“这样的戏码,戏班也敢演?”沈千寻好奇的问。
“昭元帝是父皇最敬佩的人!”龙天若一语道破天机,“你不知道吗?父皇成就帝业之前,也曾官拜大将军。”
“那就难怪了!”沈千寻点头,“颂扬他的丰功伟绩,他自然是允许的!”
“所以啊,黄袍加身这出戏,几乎是每个戏班的必演之戏!”龙天若窃笑:“快瞧你对面的楼上,那个雅座上的男子,看到了吗?”
沈千寻顺着他的方向瞧了过去,只一瞥间,身子微震,惊道:“皇上也来了?”
“今儿个这出戏,就是演给他看的,他若是不来,还有什么趣味?”龙天若摇头晃脑。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戏既是皇上喜欢的,太子来演,只能博得皇上欢心,能有什么把柄给我们利用呢?”她一头雾水。
“看戏最忌心急,你稍安勿躁,慢慢往下看便好!”龙天若抓起一把瓜子,在口里有滋有味的磕起来。
一番前奏过后,龙天赫所饰演的皇帝终于隆重登场,他人虽长得有些痴傻,演起戏来,倒是有板有眼,表情动作把握得十分到位,那唱腔一亮出来,亦是十分惊艳,引来喝彩声阵阵。
龙天赫唱得兴起,干脆走到了舞台最前方,明亮的灯火聚焦在他的身上,那明黄色的皇袍越发闪亮耀眼,袍底的游龙竟似活了一般,随着他的动作,游来舞去,煞是好看。
下面的人疯狂的鼓掌,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在这样群情激动的时刻,沈千寻却意外的发现,对面的龙熙帝不见了!
她正在四处搜寻之际,忽听舞台上又是一阵骚动,却是正在表演的龙天赫被什么人强行扯了下去,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而那扯他的人,手脚又如此利落,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便消失在舞台上。
台下观众大惊,现场一片喧嚣,龙天若窃笑着扯扯沈千寻的衣角,在她耳边低语:“事儿成了!这一回,我们的太子殿下,死定了!”
“为什么?”沈千寻急急问,她快要好奇得爆炸掉。
龙天若却故意钓她的胃口,抹得红艳艳的嘴唇一嘟,嗲声嗲气道:“爷亲奴家一下,奴家便把什么事儿都告诉你!”
幽暗的灯光下,面前这个非男非女的货眼波横流,姿势妖娆,比起真正的女人,反而更勾人心魄,沈千寻注意到,他身边的几个大老爷们似乎正在吞咽口水。
什么叫妖孽?
面前这个货,大抵就是妖孽的最好样板吧?
妖孽总是忽男忽女,妖孽当男时像男人,作女人时像女人,妖孽是没有性别的,妖孽也常常美得没有人性……
眼看着那雌雄同体的家伙那双妖冶红唇越凑越近,沈千寻简直生出要跳楼的冲动,可是腰间此时却忽地一紧,却是被妖孽的长臂缠住,他伏在她耳边,轻轻的吹着气,笑得狡诈如狐。
“不要反抗哦!”他恢复了本音,在她耳边轻语:“没有男人会拒绝投怀送抱,你若是不想被人看出破绽,就乖乖的让我亲一下!”
沈千寻的眼倏地瞪得浑圆!
下一秒,那妖孽的红唇已经将她的唇牢牢封住,温软的唇,带着清苦却又芬芳的气息,沈千寻闭上眼,牙关紧咬……
吸气,憋气,憋气,吸气……
她已经快要窒息,他却还拿舌头在她嘴边描来画去……
旁边有人暖昧的笑起来,沈千寻腾出一只手,恶狠狠的掐住顶在她腰间的那杆“枪”。
龙天若的咝地一声抽起了凉气,沈千寻压低声音,冷冷道:“把你的口条拿开,否则,我废了你的猪鞭!”
“公子你好坏!”龙天若拧拧腰,终于放开了她。
沈千寻却不肯放手,她揪住那根猪鞭,将他强硬的带了出去,两人胶着在一处,似是一对连体婴儿。
阴暗的小巷内,沈千寻开始刑讯逼供。
“说,到底怎么回事?”她一脸的凶神恶煞,然而在不知情的路人看来,却一定会错看为某位公子在亢奋的打野战。
“哎哟,小僵尸,你轻点儿成不?”龙天若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如今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只得一个劲告饶:“我说,我马上就说,我跟你说,太子身上穿的那龙袍,是真的龙袍!”
“嗯?真的?”沈千寻愣住。
“没错!”龙天若得意洋洋,“他穿的,是我父皇的龙袍,由能工巧匠,费一年之力,用各种名贵金线织就,那上面的游龙,更是费尽心思,最重要一点,那龙袍可是刀枪不入的哦!世间仅此一件,天下无双!”
“那怎么会到了他身上?”沈千寻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