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贤王。”
众人行了礼,柳细细眼含秋波的看了一眼君天澜,然后柔柔道,“是可儿和李小姐之间有了误会,想来是李小姐无心之间推到了可儿,这大冬天的受伤,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传御医。”皇上看了一眼方可的胳膊,然后吩咐道,接着又看向了一旁一直冷着一张脸的翠色衣裙的女子,“是你推的?”
旁边的看戏的君无纪用手捅了捅冯昭,“诶,咱们不上去帮帮忙吗?”
冯昭摇了摇头,一双清冷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妍,“不急!”
君无纪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然后又继续看戏。
李妍的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只是一双杏眼中满是倔强,像是一朵在田野上努力绽放的百玫瑰,明明带刺,却又美的让人疼惜。
“回皇上,民女不曾推过方小姐!”
皇上又将目光投向柳细细,声音带着威严,“你当时看到的情况是什么?”
到底是九五之尊,柳细细被皇上看得一阵心虚,但是仍然强作镇定的说道,“回皇上,刚才可儿身边就只有李小姐一人,他们二人在争吵着什么,然后一番纠缠,就成了现在这般情况了……”
柳细细这话说得是十分的考究,没有直接说是李妍推的方可,也没有说不是她推的,只是一番话说下来,却让人觉得就是李妍做的。
“皇上,就是这个李妍推的我,她自己妄想攀附贤王,被我拆穿后恼羞成怒就将我推到在地!”方可见皇上似乎不为所动,就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果然,皇上立即脸色一变,看向李妍,“她说得可是真的?”
李妍见皇上这个九五之尊,居然也被这种低级下流的伎俩所蒙骗,蔓延的失望。
在白府,白卿酒故意摔坏了花瓶哭着诬陷给自己,舅舅舅妈就信了,差点就将她赶出白府,幸好是外公赶回来救了她。
没想到,就连皇上,也会被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的泪水所蒙骗!
“她摔倒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也没有妄想贤王!”
“皇上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她是梁州贪官的女儿,满口的谎言,她就是有目的的接近贤王,对,她就是在图谋不轨!”
“你是李永清的女儿?”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李妍今天已经听够了这句话了,索性就一次性承认了,“对,我就是罪臣李永清的女儿,但如果就因为这一点就让皇上如此武断的判决是我推到的方小姐,那李妍只能说佩服!”
“大胆!”一旁的君天澜率先呵斥出声了,他看了一眼李妍,然后对皇上说道,“父皇,李妍的性子直,但是儿臣与她毫无男女之间的关系,只是怜惜她一个孤女,便带她回京找她的外祖父,白御史。”
皇上的目光来回的审视着李妍和君天澜,“你刚刚说朕武断,那你说说,你要如何辩解自己没有推人?”
李妍轻巧的一个转身,走到方可面前,问道,“既然你说是我推了你,那么请问,我是如何推你的?”
“李小姐,还是算了吧!可儿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咬着不放?”
柳细细一脸的通情达理的样子,倒是显得此时的李妍咄咄逼人,斤斤计较了。
李妍嘲讽的笑了,“柳小姐这话可不对,既然你们都说是我推的方小姐,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我明明是背对着方小姐的,我该是如何推的方小姐呢?”
“还有,当时这路上人来人往,宫女太监无数,想来也是看到了当时的情形了的,方小姐你又敢不敢将这些宫女都叫上来一一对质呢?”
“我…”方可被问得有些傻眼。
她只是临时起意想要栽赃陷害给李妍,又哪里会想的这么的周全,而且自己就是打定了这个罪臣之女不敢在皇上面前反抗,才敢这么做的。
谁会想到这个李妍居然如此胆大,先是质疑皇上,然后又是步步紧逼,自己哪里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去收买宫女太监?
众人看着吞吞吐吐的方可,立即就明白过来了什么事情的原委。
柳细细最先反应过来,立马说道,“可儿,你就不要再胡闹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要为了这些小事惹得皇上不高兴了,你说是吧,李小姐?”
李妍唇角的嘲讽越来越明显,只是,她能怎么样?就算今天你自己闹翻了天,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只因为自己无依无靠,是个罪臣之女!
“皇上!”
恰时,御医背着药箱过来了。
“好了,不过几个小孩子家的玩闹罢了,确实不应该再继续弄得难以收场,既然御医来了,就去包扎伤口吧!”
皇上心中一片明镜,可是他有自己的顾忌。
皇上的话,让方可大松一口气,立马顺着台阶说道,“是。”
再这样闹下去,她将会非常的不利,欺君,那可是死罪啊!
柳细细再次瞥了一眼君天澜,也跟着离去。
李妍看着两人就这样离开,心中一片愤然,想要再说几句,余光却忽然瞟到了一旁的萧昭宁,冲她摇摇头。
这是在提醒自己?
李妍被那道清冷的目光震慑,瞬间清醒。
自己今天就算证明了自己是无辜的那又如何?那将会得罪柳尚书,以及方统领,这都会对外祖父不利,而自己现在能在京城站脚的就只有外祖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