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冯昭一大早便整装进宫欣赏自己昨日的成果了。
按照习俗,新婚夫妇成亲第二日早晨,都是要去给长辈请安的。
虽然华平和君连城有昨日那番闹剧,可到底是皇家的亲事,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华平和君连城刚从皇上的太和殿出来,正要去太后宫中请安,便碰见了从雪地中走来的冯昭。
只见她身穿大红芙蓉花缎长裙,披着大红色的斗篷,手中捧着镶金的暖炉,仪态万千的雪地中走来,贵气逼人。
一见到前面貌合神离的两人,冯昭唇角立马就勾起了一抹明快的笑容,走上前去行礼。
“见过二皇子和郡主,昭宁给郡主和二皇子道喜了!”
说是道喜,可是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嘲讽和幸灾乐祸!
华平眼中迸发出一抹浓烈的恨意,要不是这个贱人,自己何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嫁给六表哥了!
君连城见冯昭自雪中珊珊而来,不同于萧语晴的娇俏,反而是多了一丝艳美和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秘感,不由得心中一动,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萧大小姐免礼,这么冷的天,小姐这是进宫拜见太后还是贵妃?”
冯昭唇边笑意浅浅,“昭宁今日是受梅昭仪所邀进宫拜谒的,昭宁和梅昭仪自梁州相识,也算得上是朋友了。”
君连城点头,“梅昭仪孤身一人进京,也幸亏有你这么一个熟人作伴了。”
“哼,果然是人以类聚,萧昭宁,你勾引六表哥,你妹妹勾引我丈夫,你朋友勾引皇上!你们一个两个的,可还真有本事!”
华平咬牙切齿的说道。
君连城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这个泼妇,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嫌丢人不够吗?
“住嘴!萧大小姐是六弟未婚妻子,何来勾引之说?你如今已经是二皇子妃,我劝你有些心思还是断了的好!”
这满京城,谁人不知华平一心想要嫁给君无纪,要不是她和端敏两人下药,他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泼妇?
君连城的话,无疑是在华平的伤口上撒盐,咬唇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若不是被这个贱人所害,本郡主何至于嫁给你?你还敢给本郡主摆脸色?”
“既然你不想嫁,那就请你让你那本事通天的母亲将这件婚事作罢!如此刁妇,本皇子可消受不起!”
君连城脸色变得铁青,狠狠地瞪了一眼华平,然后拂袖而去。
“君连城!”华平气得直跺脚,还没给太后请安,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冯昭福身,“郡主,梅昭仪还等着,昭宁就告辞了!”
“萧昭宁,你还想要做什么?你害我还害的不够么?”
声音有些颤抖。
眼中笑意更甚,冯昭说道,“郡主,你这可就错了,我从未主动招惹过你,一直以来都是你不肯放过我。”
“还有,给郡主下药,让郡主失身的,也是你的好姐妹端敏公主啊!”
话锋一转,冯昭的反问道,“郡主,你怎么能说是我害的你呢?”
华平恨恨的瞪着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明明就是你,是你给我下的药,萧昭宁,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嫁给六表哥了吗?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昭宁是天命所归,富贵至极,就不劳二皇子妃担忧了!”
冯昭一脸庆幸的说完,直直的就要朝前走去,却不料被华平一把拉住,甩在了雪地中。
“二皇子妃,你要做什么?”手中暖炉摔开了两丈远,冯昭突然一脸惶恐的说道。
华平一愣,蹙了下眉,心中不由得一紧。但是想起自己隐忍了这么久,苦心算计了这么久,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由得愤恨不已,连着先前所受委屈也一并迸发。
一把甩出手中的鞭子,在雪地上一抽,华平冷声说道,“此处偏僻无人,就算我将你打死在这里,凭我母亲的本事,也没人能查到我的身上。”
看见华平眼中的杀意,冯昭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但是立马又作出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嘉陵长公主权势滔天,在这大齐威望比皇上还高,你有这么一个母亲,为何不肯放过我?”
“知道我母亲厉害,还敢招惹我?去死吧,萧昭宁!”
华平怨毒的说着,手中的鞭子一扬,狠狠的就朝冯昭抽去,冯昭眼眸一眯,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一鞭子,眼看第二鞭子就要抽下来,一道威严的怒喝声传来。
“混账!住手!”
只见一身明黄的皇上从转角处走出来,一双眼睛似要喷火,瞪着华平。
华平表情一变,立马跪了下去。
梅昭仪从皇上身后跑向冯昭,关切的问道,“昭宁,你可有伤到哪里?”
冯昭摇头,两人对视一眼,梅昭仪转头,立马泪花闪烁的说道,
“二皇子妃,昭宁受我之邀进宫陪我赏梅,你为何要下此毒手?若不是我担忧昭宁前来接她,今日你可是要将她打死?你虽然是长公主的女儿,但是昭宁也是重臣之女,你为何这般欺人?”
华平一向看不起李妍,此番见她居然控诉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浑然不顾皇上还在,怒骂道:
“你一个罪臣之女,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郡主……”
“放肆!”刚才华平和冯昭那番话,皇上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来皇姐的威望如竟然延伸到自己的后宫了,心火再起,怒骂道,“梅昭仪是朕的妃子,岂容你羞辱?已为人妇,还如此泼辣无礼,朕倒要去问问长公主,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华平闻言,立刻就慌了,“皇舅……不,父皇,华平错了,求父皇饶恕!”
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败在了萧昭宁这个贱人手里,母亲定会责罚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