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
第一个惊呼出声的居然是冯昭。
君天澜听见冯昭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猛然的将手中的剑抽了出来,然后跪在地上,道:
“华平手持凶器,意图行刺,儿臣情急之下不得不出手阻止。”
意图行刺?可是华平手中的剑一直握在手中,根本就没有刺出去!
冯昭想要站出去为华平辩驳,但是却被君无纪拉住了衣袖,君无纪朝她微微的摇了摇头。
华平的手在地板上张开又合拢,最终无力的垂下。
“算了,一个罪人之女,死了也就是死了。”皇上摆手道:“只是好歹是流着皇家的血的,就加封华平公主下葬吧!”
“是。”君天澜领命到。
一场逼宫的帷幕就这样被落下了帷幕,众人都陆续的退场,唯有冯昭和君无纪,君天澜还是站在原地。
看着地上的华平的尸体,冯昭不免得又一次想起了当初那个出现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屡次挑衅的女子。
自己前日还在她的父亲面前发过誓,说会竭尽一切护住她的安危,可是现在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本王以为,看着华平死在自己的面前,你会很开心。”君天澜看着冯昭,沉声道。
闻言,冯昭将眼中的情绪收敛,冷笑道:“王爷怕是说错了吧,华平死了,高兴的不应该是王爷吗?”
君天澜眯着眼,不做声的看着她。
“华平死了,就没有人能够说出王爷的秘密了。”冯昭眸光灼灼的看着君天澜。
可是君天澜的眸光却是越来越寒冷,他启唇问道:“什么秘密?”
“比如,那些兵器到底是谁私藏的?比如,小皇子到底是谁害的?”
嗓音清冷如空谷的溪流,话语凛冽寒冷。
“你还知道些什么?萧昭宁?”君天澜的眸光刹那间变得危险,一把扯住了冯昭的衣袖。
“放手!”
下一瞬间,君无纪就飞身过来,一把扯开了君天澜的手,君天澜毫无防备之下,居然被他甩得后退了好几步。
君无纪上前去一把揪住君天澜的衣领,狭长的眸子中霎时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本皇子最后告诫你一次,不要碰本皇子的女人,否则,别怪本皇子无情。”
君无纪声音冷如冰窖的警告道,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而一向冷静自持的君天澜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反手就擒住了君无纪的手腕,森然寒冷的道:“那要是本王不呢?”
“找死。”君无纪瞳孔一缩,掌心下意识的运起了一阵掌风,正要派出去之时,
却见冯昭一掌劈了过来,他立马及时的收了起来。
“松手!”一把劈开了君天澜的手,将君无纪扯了过来。然后将君无纪护在了身后,对着君天澜冷声道:“王爷一向算计人心,要想知道昭宁心中所想的,所知道,不妨就自己慢慢的算吧。昭宁先行告退了。”
说完拉这君无纪的就走出了金銮殿。
君无纪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垂眼浅笑。
冯昭没有注意到这些,一把松开他的手,语气焦急的问道:“嘉陵身受重伤,我估摸着要想撑到明日处斩都难,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去见她一面?”
君无纪意犹未尽的看着自己方才被她牵着的手腕,轻声道:“办法是有,你拿着我的牌子就进去了。”
“就这么简单?”冯昭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拿来。”
“什么?”君无纪抬眉。
“你的牌子啊,我急着去见她。”
“没良心的。”
天牢之中,冯昭选了在人们吃饭的饭点时间再去的,这个时间的人少。
嘉陵看着冯昭走进去的那一刻,有些吃惊。
“怎么,你是来看本宫笑话,还是来送本宫上路的?”
冯昭款步走了过去,看着嘉陵身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皱了皱眉:“我是来问你一个问题的。”
“什么问题?”嘉陵气若游丝的冷笑:“本宫可不记得,何时和你有这么深得交情了。”
“长公主和我之间,自然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之死我要问的问题,倒是确确实实和长公主有关。”
“何事?”
冯昭靠近铁栏,盯着嘉陵一字一句的问道:“当年冯家可是长公主派人前去绞杀的?”
轰——
嘉陵感觉脑袋里面轰然炸开,她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你一个小姑娘,问这些作什么?”
“我是帮一个人问的。”冯昭不慌不忙的道,“小时候因着外公的缘故,特别崇拜女将军冯昭,可是前些日子却突然梦见冯昭将军浑身浴血的给我托梦,说她们全家死的好惨,说她死得好惨……”
嘉陵闻言,脸色越发的苍白,浑身都在开始颤抖,受伤的伤口流血流的越发的快。
冯昭行军多年,对人的伤口了解非常的清楚,嘉陵的伤口不至死,但是若不加以止血的话,照着这个速度下去,不除两个时辰,变会血流而亡。
“长公主,当年冯家是皇上下令抄斩的,但是皇上并没有想着赶尽杀绝,对吧,可又是谁,将冯家赶尽杀绝了呢?”冯昭继续问道。
“你怀疑是本宫?”嘉陵抬起头问道。
“不是你是谁?”冯昭道:“你和西夏联系密切,当年,派人追杀冯家人的就是西夏的绝杀殿,在大齐,能够请得动绝杀殿的,除了长公主你以外,还有谁?”
嘉陵闻言,却是瞳孔猛然的大睁,像是想到了什么始料未及的事情一样,魔怔了似得呢喃到:“除了她还有谁?对啊,除了她还有谁?”
冯昭见状,不由得心生疑惑,蹲下身去,问道:“你什么意思?还有谁?你说的是谁?”
可是嘉陵的身体却猛然的颤抖的厉害,伤口的血也开始不停地往外流,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瞳孔中的光芒汇聚在了一处。
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一句,“除了她,还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