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上清彻底被晏慈的无耻行径震惊了，大声斥道：“放肆！”

他拒绝承认这是他的慈！就算轮回转世也不行！晏慈美滋滋地确定帕子已收回，回头发现司上清一脸三观碎了生无可恋的模样，不禁自问她究竟做了什么挑战三观的事？是当着当事人的面儿，把东西昧下？可她并不觉得哪里不对，或者说自从登上这座岛，她压制的天性被彻底解放了，说话做事随心而动。但不至于上升到三观这种程度吧？想着，晏慈偷偷瞄了几眼司上清，见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她很光棍地想，反正她迟早要回万年后，回她应该待的地方，眼前这位上清仙君并不会跟她回万年后，所以她很快这件事抛脑后了。晏慈笑嘻嘻地将那一大一小两只透明瓶拿在手中，半天，她指着大透明瓶，问：“冤魂的怨气是不是在减弱？”

司上清接过那只大透明瓶，回道：“是的。”

“这表示什么？”

晏慈再次感觉自己关于修真界的知识储备太少了，看来提高自身势在必行。片刻，司上清淡然地说道：“因为这些沦为魔傀儡的凡人并非自愿，死亡对他们而言反而是种解脱，所以怨气减淡了。”

说完，司上清给大透明瓶中的冤魂念起往生咒，送他们最后一程。司上清的嗓音磁性而略带低沉，枯燥催眠的往生咒从他口中念出，对听众而言完全是种享受，连对声音没有特别感觉的晏慈都被这个声音吸引，站在一旁跟着司上清念往生咒。冤魂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中，其中有个温柔的女声轻声道了声谢谢。晏慈仰头看着被火烧云照得通红的天空，听到那个女声后，她的心一沉，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就在她眼前消失，凡人何其无辜，难道修士们就罪责深重？天道之下，众生平等，天道失衡，众生皆苦，罪孽加身。“看来凡人这边分歧很大。”

晏慈晃了晃手中那只小透明瓶，说：“这是自愿献祭的，死后灵魂被吞噬了。”

然后她指着大透明瓶，说道：“这些是被迫的，所以这部分人死亡还有冤魂，因冤死所以带着怨气。”

司上清颔首，道：“确实如此。”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直觉告诉她，岛上的凡人已全部沦陷没救了，修士那边若是入魔太深，救回来的几率应该也不高。那么问题来了，接下来他们是大开杀戒，斩妖除魔，还是化身佛陀普度众生？“能救则救，该杀便杀，无需犹豫。”

司上清淡定地决定全岛活人的命运。晏慈只感觉到高高在上睥睨万物强者之势，两人修为如天堑的差距一下子打醒晏慈，她太弱下了，无需司上清动手，只要司上清一放杀气，她就跪……不行，她得变强，不然无法在这强者为尊的修真界立足。见司上清要走，晏慈上前挽留司上清，她的指尖刚触碰到司上清的衣角，司上清轻轻一动，已退到一尺外，他蹙眉问道：“何事？”

晏慈尴尬一笑，说：“上清仙君，能否打个商量。”

“说。”

司上清应道。“下回仙君放杀气前可否给个小小的提醒？我人小修为低，真担心刚走上修仙之道，就死在仙君的杀气之下！”

晏慈越说越心酸。这下换司上清尴尬了，他的身边一般很少见修为低于元婴的小辈，平日就算他身上的气息完全收敛，炼气期这种弱小的小辈根本无法在他跟前走上几步，更别提交谈说笑了。眼前的晏慈显然是个异类，除了他放杀气，其他时间晏慈像感觉不到他身上强者的气息，照样活蹦乱跳的。司上清暗下眸色，道：“可。”

“你太弱了，还得勤加修炼。”

末了，司上清善意提醒说。晏慈点头，回道：“我一定好好修炼，前提是我顺利回到我应该去的地方。”

听了晏慈的话，司上清不禁握紧袖中拳头，回去，是啊，她早晚会回去的。而他只能停留于此，没有前生没有后世，只有身上那个模糊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