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防线上的人还能活命吗?我哥还活着吗?”
陆雨棠撅着眼泪,看向晏慈问道。晏慈轻轻摇着头,说:“不知道。”
走在前头的容危楼和燕戚在听到晏慈的声音后就停下脚步,他们将晏慈和陆雨棠借度魔刀之力看破薛城本相的一幕看在眼里。燕戚紧握着拳头,一脸隐忍地说:“不管这边遭遇了什么,我们都要去城外驻地一探究竟!”
容危楼没有开腔,他点着头应和燕戚的话。晏慈抬头看着燕戚和容危楼,开口道:“我们确实需要去驻地走一趟。”
如果她们从飞舟上下来就被那群修为低下又手脚不干净的修士碰到,那么很快充满厄运的魔气就会缠上她们,就像燕戚和容危楼一样。虽然他们身上现在已经没有魔气的影子了,但以晏慈对魔气的敏感,她已经猜出这两位为什么能幸免于难了。燕戚是撼天阁少主,身负上清盘古棋盘,自身气运在他接受上清盘古棋盘后与整个撼天阁关联到一起,容危楼则是浴血宗核心弟子,至少也是浴血宗公认的继承人,地位不低,不然也不会和燕戚一样得天道庇护,侥幸逃脱。那驻地的其他人呢?她二哥晏洄呢?他们是不是没有燕戚和容危楼的好运能躲过这场浩劫?想着,晏慈的面色沉了下去,她默不作声地掠过越过燕戚和容危楼,领着陆雨棠快步走出城门。燕戚和容危楼对视一眼,紧随其后离开了薛城。他们走出几百米后,燕戚突然回头,他抬手揉了下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然后伸手拉住容危楼,道:“快看,薛城。”
闻言,容危楼转过头,破旧不堪的薛城仿佛被一层灰蒙蒙的烟雾笼罩了一般,明明近在眼前,看起来却十分不真实,仿佛一眨眼,整座薛城就会在他们眼前灰飞烟灭,消失了一般。晏慈没有回头,她按照燕戚和容危楼的指示,带着陆雨棠走在最前头。越靠近边陲,空气中的灵气越稀薄,魔气便越重,四周也就越荒凉。然而晏慈感觉到的不只是荒凉,还有一股散不开的压抑和绝望由前方向四周弥散。之后根本不用其他人提醒,晏慈很快找到六大仙门的驻地。空无一人的荒野上,只剩下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向他们无声地讲述这边曾有人到过。至于六大仙门的那些修士还是他们用过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了。燕戚看到这个场面时,惊得差点原地跳起,最后他还是压住内心的惶恐,走到晏慈身边,问道:“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晏慈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仰起头,燕戚正好跟晏慈和她肩上的白毛团子视线对上,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脊背发凉,压力倍增。想着,燕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迅速收回视线。晏慈愣了下神,发觉燕戚看她的眼神充满畏惧后,她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冰冷的眼神瞬间恢复正常。“燕道友,你方才问了什么?我没听清。”
晏慈开口道。燕戚暗暗擦了下额上的冷汗,道:“我和容道友离开的时候,这里不是这样的,当时这里留有长老们炼制的几座亭台楼阁的防御法宝以保护修为较低的弟子外,所有修为低于金丹期的弟子全被留于此地,由玄清宗内门的裕和长老和玉炼门的棕莲长老统一保护。”
“如今这边不要说那些防御法宝的痕迹了,连弟子们的踪迹也消失了!”
晏慈放掉手中的细沙,回道:“只要是蕴藏灵气的东西,都会被魔气给吞噬。”
容危楼本能地反驳说:“魔气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晏慈冲着容危楼笑了笑,说:“那是因为容道友没见过露出真面目的魔气。”
闻言,容危楼沉默了,他知道晏慈说的是真正,据浴血宗藏书阁中的典藏记载,清桓小世界的魔气并非真正纯粹的魔气,真正纯粹的魔气存在话本中的魔域,与仙界齐名的魔域。陆雨棠早在见不到任何人后,白着张脸,站在晏慈身边,许久,她开口道:“晏姑娘,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晏慈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
这片地区毫无生机,唯有那个方向尚存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