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见状,心下了然,没再仔细往下问。
不久后,赵夭夭和慧儿来到华仪宫的门口。赵夭夭抬起头来,望见,金色的琉璃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重檐殿顶,一片气派巍峨。
这一回,倒是没有侍卫拦住她们的去路,而是门口站着一位太监,扯着嗓子喊:“赵承徽到!”
赵夭夭听人说,是伏渊去找的张皇后,以后,每日请安,侍卫无需阻拦,只需太监通报一声即可。若是皇后身体不适,太监只需告诉前来请安的宫妃即可。
赵夭夭迈着步子,走在最前面,当她迈进大殿时,她发现,众妃都来得差不多了。赵夭夭自认为自己起得够早的了,没想到,这些想要讨好皇后的妃子,起得比鸡还早,精心打扮,浓妆淡抹,赶到华仪宫。
“皇后娘娘吉祥!”赵夭夭欠身,给皇后福了礼,她这还是从伏渊那边学来的,做得怪别扭的,可勉强也算是有按着宫规来。
皇后像是没听见似的,又继续和身边的许良娣谈笑风生。赵夭夭气不过,她故意提高了嗓门的分贝,铿锵有力的喊道:“皇后娘娘吉祥!”
赵夭夭心道,这样够大声,够洪亮了吧,若是再听不见,那可就算是耳聋没得治了。
一时间,宫殿内鸦雀无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赵夭夭。
皇后皱了皱凤眉,她这才将视线落在赵夭夭的身上,冷声道:“本宫耳朵又没聋,犯不着喊那么大声!”
赵夭夭心中暗自逼逼叨:是啊,您耳朵没聋,可您的心却是瞎了呢。居然故意刁难本姑奶奶!要不是念在你是我婆婆的份上,我早就甩袖走人了。
可赵夭夭却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憨笑道:“我这不是担心您没注意我嘛!”
“噗嗤”一声,有一位昭训竟没忍住笑出了声儿,其他宫妃皆是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望着赵夭夭,唯独秦良娣,脸色平静,毫无波澜。
“起身。”皇后这才开了金口,抬手道。
赵夭夭起身,正欲找个座位坐,这回还好,还剩一个位置,赵夭夭婷婷袅袅地走过去,可她才坐下来,就有人开口道:“哎呦,赵承徽的这一身衣裳,真是清丽可人,气质美如兰!”
嗯?赵夭夭循声望去,望见坐在她对面的,正是昨日那个对她冷嘲热讽的杨昭训。赵夭夭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杨昭训话里有话似的。
正当赵夭夭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外面,张良娣才姗姗来迟,她的身后还跟着贴身宫女潇儿。换做是往常,赵夭夭根本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潇儿身上。可偏偏,今日,潇儿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曳地飞鸟描花长裙。而潇儿所穿的长裙,和赵夭夭身上的月白色曳地牡丹花纹长裙,十分贴近。
张良媛给皇后请过安之后,她故意望向了赵夭夭,随即,捂嘴而笑,道:“赵承徽,你这一身衣裳,怎么跟我的宫女潇儿有几分相似,若不细看,你们二人,还真有点像亲姐妹呢!”
众位宫妃的目光都落在潇儿的身上,她们又不自觉地看向了赵夭夭……
赵夭夭知道她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赵夭夭就搞不懂了,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不穿寻常的宫女装,而是穿成这样,明显是受了某人的授意。这个张良媛难道一日不作妖就会死吗?赵夭夭最恨的就是张良媛这种善攻心计的恶毒白莲花。
“张良媛,你!”赵夭夭气急败坏,不知该骂她什么好。可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若是现在骂张良媛,反倒显得自己低俗了。赵夭夭只好将目光对准潇儿,怒气冲冲道:“潇儿,你身为一个宫女,居然不穿宫女服,穿的这般花哨,是打算闹你哪般?”
潇儿却故作委屈道:“赵承徽,奴婢这身衣服,是我家主子的旧衣服,我家主子舍不得扔,又见我穿的宫女服破了,就赏给奴婢了……”说着,潇儿的眼睛里竟染上了一层的薄雾,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赵夭夭咬牙,她知道,张良媛肯定是受了昨天被伏渊惩罚的气,所以,存心想让她难堪,才故意唆使自己的宫女潇儿,来演这么一出戏。
而潇儿的一番说辞,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还衬托出张良媛的心地善良,体恤下人的良好情操。赵夭夭知道,若是自己再出言不逊中伤张良娣,只怕,皇后会替张良娣出头,管教她一通。
赵夭夭处于艰难的境地,这时候,秦良娣却忽然开口道:“各位,其实,自古以来,世家奴婢为了避免跟主子名讳冲撞,都会特意改名。既然,潇儿身为一个奴婢,下回理应注意避开这些忌讳……”
张良媛忽然莞尔一笑,勾唇道:“是,秦良娣说得是。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该避开的,自然是要避开。”
旋即,赵夭夭却只是一笑“没事,不必换了,我和她不一样的,我没多少时间是穿着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