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华的皇宫内,都欢腾起来,绚烂的烟花,点亮浩瀚的星空。宴会上,早已坐满了人,上等的美酒还有果品,摆满了桌面。戏台子上,吹拉弹唱,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赵夭夭跟随在众妃,先给皇上拜寿再依序入座。伏渊的身份尊贵,被安排坐在皇帝的身侧。赵夭夭只能坐在妃嫔女眷当中。唯一让赵夭夭庆幸的是,她身边的位置坐着的是柳素素,总比坐在拿鼻孔看人的张良媛身边来得强。
想到此处,赵夭夭便看向了那边的张良媛,只见张良媛今儿穿得果然跟只花孔雀似的,穿金戴银,好像把所有陪嫁的珠钗发饰都往自己的头上插,她和杨昭训聊得更欢。
赵夭夭只觉得看到张良媛只会影响自己的食欲,她便收起视线,拿起桌上的瓜子,咔擦咔擦嗑起来。她感觉身边的柳素素似乎十分安静,不吃东西,也没说话,仿佛是只靠仙气续命的主儿。
她注意到,柳素素的面前,有一个不起眼的木盒,赵夭夭猜想,木盒里应该放着上次看到的那只黑檀木所雕刻的麒麟。
宴会进行到一半,许良娣开了个头,率先给皇上献上贺礼。许良娣上前一步,施礼道,“皇上,清儿准备了一份礼物,要送给皇上,希望皇上喜欢!”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给身边的宫女递了个眼色。
皇帝眯起眼睛,来了兴致:“好,快给朕瞧瞧。”
宫女臻儿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用红布给遮住了。当臻儿掀开红布,只见里面放置的是一卷画,许良娣笑吟吟道:“此乃画圣沈曦所作的《花开富贵满华堂》,听闻皇上对沈曦的画十分痴迷,清儿便寻来此画,献给皇上,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许良娣投其所好,送了皇帝最爱的东西,自然深得他的喜欢。皇帝笑得合不融嘴,夸赞道:“还是清儿懂朕的心呐!”
此话一出,皇后的脸色却阴沉下来,她知道,许良娣和顺和皇后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偏偏,顺和皇后又是皇帝的心尖上的人儿。
今日,许良娣深受皇帝喜欢,将来,说不定还会将太子妃之位赐给许良娣。想到这一层,皇后便忧心起来,她的目光只幽幽地看向了张良媛,只希望,张良媛可得给他们张家长脸。张良媛心领神会,只一个眼神,告诉皇后,不必忧心。
接下来,轮到了秦良娣,秦良娣的贺礼十分的中规中矩,她送的是一尊玉佛像,皇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笑着受礼。而赵夭夭却等不及要看张良媛的贺礼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坐等一出好戏……
彼时,张良媛上前一步,她露出一抹笑容,柔声道,“皇上,泠泠给您准备了一份贺礼,相信您定会喜欢的。”张良媛身边的宫女潇儿手里捧着个紫檀木匣子。
皇帝捋了捋胡须,沉声道:“嗯……”
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木匣子上。当潇儿打开宝盒的时候,令人吃惊的景象发生了。匣子里,竟跳出一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的金色大蟾蜍,遍体金黄,长得甚是骇人。
全场一片哗然,就连皇帝也吓得身体一震,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
伏渊站了出来,忙扶住皇帝,他俊脸阴沉,眼神冰冷而讽刺,质问道:“张良媛,你送这么一只蟾蜍给父皇,居心何在?”
张良媛脸色惨白,心脏如打鼓般慌乱,她双腿一软,跪在皇帝面前,磕头请罪道:“对不起,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张良媛本送的是一只龙纹玉扳指,可如今,不知被何人暗自掉包,竟变成了只活生生的大蟾蜍。只怕,皇上定会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赵夭夭在暗地里偷笑,那只大蟾蜍还是她亲手抓进去的,为了防止蟾蜍跑掉,赵夭夭还特意用了灵力,施了定身术,把蟾蜍给定在木匣子里。
她心道,在今天这么个隆重的场合里,竟闹出这么个荒唐事儿,这下子,皇帝定不会轻易饶恕张良媛。
“胡闹!你定是在戏弄朕,来人——”皇帝一声令下,准备命人把张良媛给押下去治罪。
“且慢!”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皇后挺身而出,她毕恭毕敬向皇帝,进言道:“皇上,‘凤凰非梧桐不栖,金蟾非财地不居’,泠泠送您蟾蜍,是想祝您长命百岁,财源滚滚。故而,臣妾认为,泠泠乃是一片孝心,何错之有呢?”
一番话,说得合乎情理。还把金蟾蜍的寓意给提高了个档次。赵夭夭听了,拍着腿暗自懊恼,早知道就不该随便兜一只金蟾蜍放进去了,应该抓只蜈蚣,还是蚂蚱,总不至于被巧言善变的皇后给找到理由为张良媛开罪。
皇帝听罢,转怒为喜,近日来,国库严重超支,今日见这么只金蟾蜍,想必能有一个好兆头。他沉声道,“唔,金蟾蜍的确是个祥瑞之物……也罢,朕便领了这份心意。”皇帝既往不咎,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
随后,轮到赵夭夭献礼了。赵夭夭两手空空地站出来,就连她身边的宫女慧儿,也并未拿什么物件。
众人皆是用一种惊惑的眼神盯着赵夭夭,就连伏渊也是一脸困惑。明明自己提早给了赵夭夭千年老参,却不见她拿出来……
伏渊的嘴角抽搐几下,这颗蠢萝卜,该不会是把那颗老人参给吞了吧?
赵夭夭却是从容淡定,她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石头。她向众人展示了这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卵圆形,表面凹凸不平,呈褐色。
赵夭夭笑盈盈道,“嘿嘿,皇上,今日是皇上的寿诞,夭夭在此给您献丑了,要表演一个‘魔术’,以博您一笑!”
皇帝眉梢上挑,道,“唔,朕倒是听说过魔术,只不过,那是西域国的一种表演,朕还没亲眼见到过……传闻,魔术能化腐朽为神奇。”皇帝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先前,他曾在一本《九州列国游记》,了解过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