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赵夭夭发现,自己在御花园里,不小心跌了一跤,伤倒是没伤着,只是,伏渊送给他的那只兔子泥人竟然给摔碎了。
望着那碎成渣渣的兔子泥人,赵夭夭就伤心极了,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
“主子,您别哭啊。”慧儿见赵夭夭哭得如此伤心,手忙脚乱地掏出绣帕,给赵夭夭擦拭眼泪。
宫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赵夭夭猛地回头,她看到是伏渊下早朝回来了。伏渊瞧见赵夭夭哭得梨花带雨极为伤心的模样,忙上前一步,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
赵夭夭扑进了伏渊的怀里,哽咽道“兔子泥人,没了……”说罢,赵夭夭又是哭得伤心欲绝,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伏渊伸了伸手,本该是狠心地推开她。可是,瞧见她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伏渊只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给了她些许安慰。
闻言,伏渊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他像是在沉思什么,半晌,伏渊只淡淡道,“兔子泥人,本宫今晚会带你出宫,你重新买一只。”
“啊?那张良媛呢?”赵夭夭只觉得憋着一股怨气,她以为伏渊会深究此事,没料到,伏渊对此事的态度,竟是这样。
伏渊薄唇紧抿,道:“你又没有证据……况且,那日父皇寿宴,你也让她出了糗,也算是扯平了。”
赵夭夭有些郁闷,没证据,可以找证据,可伏渊却是像是没事人似的,根本不把这当回事。赵夭夭只觉得伏渊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她,否则,也不会看她任由别人欺负了。
夜里,星辰璀璨,远处的夜空,一弯银钩洒下无限清辉。
伏渊依诺,带着赵夭夭走出宫门。赵夭夭因着伏渊不调查那件事,仍是心里头有气,可她还是乖乖地用萝卜叶卷住伏渊的一缕墨发,生怕自己会被伏渊给甩下去。
一路颠簸着,赵夭夭终于跟着伏渊来到热闹的大街上。赵夭夭找了个偏僻的小巷子,才从一颗萝卜,变出人形来,一袭月白色的轻纱,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灵动非凡。
然而,这回,赵夭夭赌气,并不怎么跟伏渊说话,只当不认识似的,离他有一丈远。伏渊心中明了,可他也不说破。
突然,伏渊停住脚步,他在一个卖玉佩、玉石的店铺驻足。赵夭夭见他停脚,只好也跟着他停下来。
抬头一望,那店铺上门口所悬挂的牌匾,写着‘玉轩斋’,顾名思义,是个卖玉的地方,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倒是挺喜气的。
“夭夭,别买兔子泥人,买玉佩吧。”伏渊一双清冷的眸子有了神采,他又道,“泥人易碎,玉佩好保管些。”
赵夭夭心道,玉佩可比泥人来得值钱,况且,伏渊说的也并无道理,玉佩确实比泥人耐用些,带出去也倍有面子。
“好。”赵夭夭点头。她跟着伏渊一块走进玉轩斋。
进了店铺,赵夭夭瞧见摆放许多形状各异的玉石,鹦鹉、豹子、雄鹰、狐狸……无奇不有。然而,最吸引赵夭夭的不是这些玉石,而是坐在椅子上拉着‘胡不思’的那位金发碧眼的老板。
西域风情的曲调,飘荡在这家店铺内,多了几分的悠远的意境。赵夭夭猜想,这位店铺老板,应该是西域国的人。
“欢迎,欢迎。”老板一见到他们,便放下胡不思,迈着阔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来,这个商人在大通国住了好几年,竟能熟练掌握大通国的语言。赵夭夭正想说话,忽然,赵夭夭的视线落在眼前的一块兔子玉佩上。
这块玉佩生动传神,色泽透亮,整只兔子呈伏卧状,兔子的足、耳贴于身,在口部对钻出圆孔,方便系缀。
店铺老板立马看出,赵夭夭对兔子玉佩感兴趣,他忙笑嘻嘻“姑娘好眼力,此乃,白玉兔形佩,质地细腻,光泽明亮。兔子繁殖能力极强,若是将兔子玉佩挂在床头也可以祈求喜得贵子!”
闻言,赵夭夭的脸颊犹如火烧云似的,涨的通红。而伏渊倒是挺淡定的,一脸的波澜不惊。赵夭夭将视线转向了伏渊,所有的银票可都在伏渊的身上呢。
伏渊心领神会,向老板询问道:“老板,这白玉兔形佩,价格是多少?”
老板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眼睛弯弯,笑着说道:“此玉佩价格不菲,需要一百两银子,这可是从西域国那边运过来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伏渊眉头都不皱一下,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给。”
一旁的赵夭夭可急了,忙跟伏渊咬耳朵,小声道:“你……你怎么连砍价都不会坎?人家说多少,你就给多少……”
伏渊不以为然道,“区区一百两,还是给得起的。”伏渊知道赵夭夭心疼银子,可,从小在皇宫长大的他,早就过惯了奢侈的生活,也不在乎这点钱财。
老板笑眯眯地收下伏渊的银票,将玉佩拿起,还顺便用一条红色的流苏挂穗,穿过玉佩,“公子如此大方,在下自然不能亏待公子,这条流苏穗子,就免费赠你们了。”
“这还差不多。”赵夭夭欣然接受,伸手接过老板手中的玉佩。
赵夭夭转过头去,冲着伏渊眨巴眼睛,道:“夫君,帮我系上吧,好吗?”赵夭夭已迫不及待地想让伏渊替她系上。
伏渊:“……”虽是不情愿,可还是给她系在了腰际。赵夭夭满心欢喜地转了几圈,她心满意足地拉着伏渊走出店铺。
皎洁的月光拉长他们的身影。赵夭夭玩心未泯,她一路走走停停,逛游逛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