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泰殿偏殿,微风袭来,一阵凉意让赵夭夭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已经等了伏渊一个时辰了,他竟还没从望月台回来,真叫人恼火!
慧儿过来劝道:“主子,咱们先睡吧!也许今晚太子是不会过来了!”
听此,赵夭夭不高兴的将嘴一撇,明知故问道:“是吗?不回来,他还能去哪里?”
尽管知道不好开口,慧儿还是观察着赵夭夭的神色,壮着肥胆道出想法。
“兴许……是去了杨昭训那!听太子的那些妻妾们说,太子今晚在望月台召见了杨昭训,这都已经过了子时,应该是在妍芳殿住下了。”
“他敢!”赵夭夭一时没忍住火气,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副凌驾于伏渊头上的模样,十分盛气逼人!
慧儿惊得急忙纠正道:“主子,在太子面前您可不许这么说,毕竟尊卑有别,太子听了会不高兴的。”
闻言,赵夭夭这才收敛了些怒气,她没想到那伏渊真跟杨昭训看对眼了,竟约会了一个时辰都还没回来,这会儿能在干嘛,谁也想不到,但也都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之事。
一想到这个,赵夭夭就悔不当初的嗷叫一声,懊恼的趴在桌上,悔得肝肠动荡,对慧儿道:“慧儿啊慧儿啊,你说他会不会真看上那杨昭训了?”
慧儿也异常纠结道:“不好说,毕竟奴家还从没看见过太子除了对主子你以外,还对谁这么待见过,那杨昭训看来是真有一番本事啊!”
赵夭夭一道寒光射来,慧儿立马闭上嘴巴,她知道,即使杨昭训真有本事,也不能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赵夭夭再一声嗷叫,那自己还真是拱手让良人了,也不知是被动气了还是咋地,赵夭夭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腹部的位置似乎还被狠狠踢了一脚。
她忍不住用手去抚摸,心里暗无语道:“孩儿啊!你也在责怪娘的荒唐不是?怎么会去干这等子愚蠢之事,竟拿你父亲做诱饵。”
话音刚落,腹部又突然被里面的小东西狠狠踢了一脚,好像认可赵夭夭的话一样,赵夭夭忍不住诧异起来,莫不是这里面的东西已经有双脚了,否则也不会踢她的肚子踢得那么用力,仿佛真的在责怪似的。
“主子,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慧儿见赵夭夭捂肚,关切问道。
赵夭夭警觉的拿开了手,再痛也要佯装无事:“没事!就是肚子有些疼,应该是刚刚吃坏了东西!”
话音刚落,只听门口外传来了一阵低沉又担心的声音:“你怎么又肚子疼?真没事吗?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这熟悉的声音令赵夭夭惊喜得从桌上直扬起了脸,也不管肚子疼不疼了,眼睁睁盯着门口走进来的人。
伏渊背手缓缓踏入,小宝紧跟后边,瞄了一眼赵夭夭,神色竟是有些紧张,赵夭夭从伏渊担心的神情中领悟出了啥叫“皇上不急太监急!”的真谛!
哦不!这伏渊还是个太子呢!那就太子急吧,急得赵夭夭心中一阵高兴。
“太子,您回来啦!”赵夭夭神情有些心虚,还没等伏渊先发制人,就主动解释道:“我没事,就是吃坏了些东西,今晚才没去望月台,还让杨昭训转告了,您在望月台一个人喝酒赏月,一定很孤单落寞吧?”
闻言,伏渊面色更不好,紧紧盯着满口谎言还自以为圆得天衣无缝的赵夭夭,冷声道:“哪里会孤单寂寞,有杨昭训陪着本宫,也算有个可以说话的伴儿了!”
闻言,轮到赵夭夭面色变了,打探着伏渊的不快神色,试探道:“是吗?看来太子今晚心情很不错啊,那就好,我还担心因为我肚子痛没办法去的原因生气呢?”
伏渊一副看着赵夭夭到底还要演到什么时候的神情,他一拂袖,转身就落座,气定神闲道:“既然肚子疼,那本宫就帮你请个太医看看你究竟是吃错什么东西了,竟是这样不寻常。”
说完,伏渊向小宝使了个神色,小宝立马会意的转身要出门,赵夭夭惊得魂都要飞了,她可不能让伏渊知道自己腹中有个孩子,急忙不顾一切的拉住小宝。
“别,别去,我真只是吃撑了难受而已,这深更半夜的,就别麻烦太医了,他们老人家白日工作也不容易是不是?”
伏渊皱眉,看着赵夭夭为了圆谎不成体统的样子,不悦冷哼一声,赵夭夭立马意识到自己拉着小宝的手臂,是有些不成样,赶忙放开,佯装无事的拍拍,又强调道:“太子不用担心,我是真没事!”
伏渊定定的看着赵夭夭一眼后,故意甩出一则消息:“今晚我才发现那杨昭训是有些才艺,吟诗功夫不错,一连吟了八首有关月亮的诗词,所以本宫破格升她为承徽了,这还真是托你的福啊,赵良媛!”
最后一句,伏渊说得咬牙切齿,令赵夭夭越发心虚,她也知道伏渊不是傻子,自己的这点小技俩根本瞒不过他,只是他既然阴阳怪气的不挑破,那她也就跟着顺下去,总比大闹一场,自己立场吃亏来得好。
赵夭夭嘴角扯出不咸不淡的笑容,艰难道:“是,是吗?那挺好的,不然昭训这个位置确实太低了,从此杨昭……杨承徽也能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见赵夭夭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伏渊冷眼一瞥,突然站起身来,语气寒凉。
“是啊,本宫今晚就给她份宠幸,去她那住上一宿,也算是好人做到底了!”
“啊?”赵夭夭吃了一惊,没想到伏渊这般突然,还没等她做出挽留的姿态,伏渊已经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小宝临走前,还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赵夭夭一眼,仿佛在说这是她自己作的,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那也只能自食其果,说完赶紧跟上主子的步伐。
赵夭夭顿时懊恼的抱着头,伏渊生气虽然也在她的意料当中,但真面对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只不过此刻一道冰冷的机械声音响起,立马让她的心宽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