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泽看来,伏渊与李衡并不熟识,甚至因为前阵子李霜儿抛绣球无意抛到了伏渊手中,伏渊还有些不愿意娶她的意思,若不是老皇帝的擅自做主,恐怕这李霜儿这会儿都不知是嫁给谁人了。
这样的事,在一个父亲眼里一定是有些芥蒂的,除非李衡不爱自己的女儿,心里深处嫌隙的两人,居然可以在殿中说着这样机密的事情,明显不对劲,伏泽还是留有一份心思在。
他轻启薄唇,缓缓道:“不急!看日后的变动,就算不是对父皇下手,那也有人要为此付出性命的代价!”
伏泽口中的人是谁,不言而喻,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云深也陡然明白,唇角逸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旋即应道:“也是,还是九皇子淡定,属下总归还是浮躁了些!”
伏泽不置可否,嘴角抽了抽,眼神描向了云深额头上那越来越肿的包,批评道:“是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粗心大意,虽然面上一紧挂彩够多了,但并不代表不可以自愈,只是本皇子还没找到良药而已,可不能随便自暴自弃,将来你还是要去姑娘的。”
云深听闻,不以为然一笑,道:“娶什么姑娘,哪个姑娘想嫁我这样的丑八怪,九皇子不是不知道,宫里但凡有些姿色的宫女是绝对看不上我的,即便我是个侍卫,长得丑的,我就更看不上了,即便我自己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属下就是不愿意!”
最后一句,伏泽听出了云深的骄傲,他轻笑一声,突然间有些庆幸自己脸上虽是有了疤,但脸型优渥,五官深邃,胜在底子确实不错。
若是这张脸没有被烧伤,以老皇帝那种重度外貌协会的性子,一定会提拔他为太子,只可惜……还是毁在那场火灾中,怨也怨过,却已经无可奈何了。
而云深则是不一样,无论是烧伤前还是烧伤后,一眼可见的底子都是平庸无奇,加上年纪也比他大些,早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再等几年,即便他还是个侍卫,那也不会是丑姑娘眼中的香饽饽了。
“你还真是挑啊!”伏泽替云深担心,又善意给了提醒:“不过人这一辈子总是要找个伴侣一起生活,不然一个人该有多无聊,有些时候,也是要放了身段去接纳一些对你有心的人!”
云深笑了笑,盯着伏泽那张被烧伤的俊脸,话中有些意味不明。
“九皇子不必提属下着急,属下跟在您身边,一直都是生死相随,同进同出,也算是一个伙伴了,哪里会感到孤单,所以找姑娘这件事……即便没有,那也无所谓!”
伏泽面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错愕,似乎还有些怀疑什么,不可思议的指着云深问道:“你……你不会是?”
“喜欢本皇子!”这几个字还未说出去,云深就莞尔一笑,好似已经知道伏泽要说啥,端着玩笑的态度澄清:“当然不是九皇子想的那样,属下也不过是一个忠心的属下罢了!”
伏泽虚惊一场,这才放心自己没被看上,不过他又给了云深一个表现忠心的机会。
“有个人,你需要帮本皇子调查一下,将她的家庭背景,一切的来龙去脉都查个彻底,那个人于我而言,许日后大有用处!”
“谁?”云深不明所以。
伏泽唇角勾起危险的笑意:“承泰殿的赵良媛,赵夭夭!”
听闻这个名字,云深神情一顿,貌似出现了反感,却还是以轻松的态度答应下来,转而闪身出了屋子,真是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
只是不多久,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巨响,伏泽无奈的扶额将眼一闭,朝着摔倒在走廊的云深嚷嚷道:“不是叫你凡事小心吗?好好的门不走,干嘛又要跳窗,以为这样很帅吗?”
只听云深在窗外异常艰难回应:“九皇子……属下没事!”紧接着一阵嗖嗖声,人已经快速离开了品骏殿。
次日,清晨,鸟儿清脆的啼叫,吵醒了睡梦中的人儿,此时的赵夭夭已经由一颗萝卜本体变幻成了人形,当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时,只感到自己身上没由来得一股压迫感,似乎被什么紧紧笼罩住般。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某人箍得死死不放的手啊!赵夭夭已变成了人形,形体变大,被伏渊箍得更紧,快要喘不过气来。
“太子殿下……放开我一下!”这么美好的早晨,她也不想太过暴躁,轻轻唤一声,还努力的将伏渊的手使劲撑开,再这么抱下去,她怕是要窒息了。
哪知伏渊不知是睡死了还是真装听不见,居然压根就没动一下,赵夭夭只得推了一下他,又道:“你再抱着我,我怕是要死了,快放开!”
说完,又是徒手要掰开伏渊紧紧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掌,只是下一秒,却突然发现身子松了些,是伏渊放开了,赵夭夭感觉轻松了一些,大口的喘气,呼吸下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凭借这个有意而为的举动,赵夭夭也能难看出伏渊在装睡,即使自己已经醒来,毕竟还没有完全逃出他的魔爪,也是无法自由活动的,她想着许是昨夜喝酒的缘故,伏渊今日才会起得这么晚。
辛亏这一幕没被老皇帝瞧见,不然又是要一阵骂骂咧咧的批评伏渊,成天就只会沉浸在美色当中,一点正事都不干,怕是都会吐出一口老血来啊!
只是赵夭夭为何那么早醒,并非是被鸟啼声给吵到,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是她想上厕所,只感觉到尿意忍不住,快爆炸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弯起了身子,伏渊的手却又是抱得更紧了。
“夭夭,你干嘛去?”他终于醒来,睁着一双朦胧的双眼问道,声音中仿佛还带有些不舍。
虽然说要去上厕所是有些不雅,但赵夭夭实在忍不住了,哪管那么多,如实相告道:“太子殿下,我要去尿尿!您快撒手,小心我真忍不住,您这床可就遭殃了!”
闻言,伏渊竟突然反应奇大的赶紧撒手,仿佛都可以将赵夭夭推下床了,看来他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床被污染啊!赵夭夭若有所思道,只见伏渊指着外边对她吩咐道:“赶紧去解决!”
赵夭夭见不得伏渊这么嫌弃自己,心中暗骂道:“死样,早这么害怕,刚刚干啥撒手不放,有些倔强是会殃及到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