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怎么行?那可是父皇赐予母后的。儿臣怎可夺母后所好。”夜慕瑾忙推脱道。
“母后所爱是你父皇在意母后,你父皇的心意母后已经收入心中。至于这酒么,虽是好酒,但至于母后,终是浪费。好酒也要配知音,所以,瑾儿无需推脱。”上官凤仪眉眼间的笑意更加的慈爱。
那样儿就好似慈母看着自己的孩子满心欢喜,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他。
纵然上官凤仪这么说,夜慕瑾脸上也是一脸的温和笑意,但是夜慕却不敢接受,一脸卖巧道:“母后厚爱,儿臣心悦,儿臣之爱,只爱在母后这里喝。若是带回去,至于儿臣而言,没有了母后的爱意,索然无味。”
“瞧瑾儿这嘴,吃了蜜罐吧。逗母后欢心呢。”上官凤仪咧嘴笑得好似合不拢嘴。
“儿臣句句肺腑,怎敢逗母后。”夜慕瑾躬身道。
“瑾儿喜欢,母后自然开心得紧。母后这里不是旁人处,瑾儿无需如此小心翼翼。你若喜欢,下了朝常来母后这里陪母后坐坐,母后就欢喜了。你若看中什么也无需见外,直说无妨。”
夜慕瑾笑得浓眉弯成好看的弧度,甚是乖巧,看似毫无心计。然后笑意却不达眼底。隐着满满的戒备。
夜慕瑾深知,上官凤仪对他虽好,只为夜天寒谋算。
今拿桂花酿试探他,看他是否觊觎太子之位。
但凡他有一丝异心或者露出一星半点的野心,上官凤仪都会铲除掉他。
“儿臣谢过母后抬爱。”夜慕瑾笑得憨厚,恭敬有礼。
母慈子孝的画面辣了夜天寒的眼。看得他满心满眼的嫉妒,眼底的寒意更深了。
夜慕瑾实则将夜天寒的神色收入眼底,状似随意的抬头看到还跪着不起的夜天寒。
“皇兄,你怎还跪在这里。才发生在大街上的事儿,母后都得了消息,父皇那里只会早不会晚。依慕瑾看,皇兄现在应该快些去向父皇请罪才是。”夜慕瑾好言提醒道。
上官凤仪再抬眸望向夜天寒的时候,满眼的慈爱褪去,不悦的一瞪。
夜天寒冷冷地瞪了夜慕瑾一眼,冷声道:“本宫前来母后这,只因梁王和秦朝歌已经前去父皇那……”
“皇兄,你好生糊涂呀,他二人既进宫,你更不应该前来母后这,你应该先他们去向父皇请罪才是。”夜慕瑾一脸焦急道。
“是,有劳五弟费心。”夜天寒按耐着满腔的怒火道。
“慕瑾希望皇兄能够谨记这次教训,不被政敌有机可趁。”夜慕瑾状似善意的提醒,然眼底则是划过一丝讥嘲。
“夜慕瑾,你在嘲笑本宫事事都不如你!”夜天寒的话落,惹得皇后动怒。
“寒儿,瑾儿好意提醒,你竟将矛头针对他。依本宫看,你的确事事不如他。还不快滚去你父皇那请罪。”
“母后……”夜天寒不悦的叫道。
“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真要等满朝的文武都弹劾你,等你父皇真废了你这太子不成?”
“儿臣知错了,还请母后息怒!”夜天寒忙请罪道。
上官凤仪挥了挥手道:“本宫息怒没有,要你父皇息怒才是。还不快些去。”
“是。”夜天寒赶紧遵命,起身离去前狠狠的冷瞪了夜慕瑾一眼。
夜慕瑾看着夜天寒离去的背影,暗暗地喟叹了一声。
皇后也将夜天寒离去前的一记警告看入眼中,失望的叹了口气道:“瑾儿,你皇兄接二连三被人算计,难免心情不好。你不要介怀才是。”
夜慕瑾喜行不露于面,面上憨憨的一笑安慰道:“儿臣明白,母后无需担心儿臣。儿臣方才也说了,聪今日起,儿臣会当皇兄都眼睛和耳朵。替他盯紧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
“瑾儿……”上官凤仪动容的握住夜慕瑾的双手,“幸好有你在寒儿身边。”
上官凤仪说着,身子微微的踉跄了几下,夜慕瑾赶紧扶住上官凤仪,一脸担忧道:“母后,儿臣扶你到床上休息。”
“无妨,母后只是有些疲累罢了。在榻上小憩片刻就好。”
随即夜慕瑾扶着上官凤仪到凤榻上坐下。自觉地走到凤榻后面,替上官凤仪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甚至舒服。上官凤仪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称赞道:“瑾儿这手法越发的娴熟了。宫中怕是没有人在及得上瑾儿这巧手了。”
“只要母后喜欢,瑾儿日日来替母后按按。母后还需放宽心些,这两日皇兄只不过是着了小人的算计罢了。”夜慕瑾一脸乖巧道,眉眼间的笑意朗朗。
“另外,儿臣还请母后放一百个心,儿臣对皇兄绝无二心。今生定会尽全力辅佐太子皇兄。儿臣虽不是母后亲生,但和皇兄乃是骨肉至亲。眼下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太子皇兄失势,儿臣也会成为众矢之的,任人宰割。”夜慕瑾笑意朗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努力想让上官凤仪卸下对他的防备,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反倒是华眸眸底隐过一抹寒芒,稍纵即逝。
上官凤仪舒服地靠在凤榻上,脑袋虽沉,心里却似明镜似的。
帝皇之家哪有亲情可言,弑兄弑父弑子,自古有之。
就算是眼前乖顺的夜慕瑾,会不会成为养不熟的白眼狼,反弑她母子。
上官凤仪无声在心底暗叹,今日一探,他聪明的表明立场。谁会知是不是他故意卖乖,实则暗藏野心。
上官凤仪想着,暂且只能够命人暗中监视,再睁开眼,慵懒的凤眸里含了能够溺毙人的慈爱。
“瑾儿累了吧,快坐下歇歇吧!”
“儿臣不累,母后可好些了?”夜慕瑾一脸的关切。
那样儿,好似上官凤仪在他心中就是第一位。
“瑾儿,你说你父皇这一次会不一怒一下废你皇兄太子身份。”上官凤仪一脸的凝重。
“儿臣虽不敢揣测圣心,儿臣是想,倘若是儿臣,断不会废太子。倘若储君一废,朝内政局就会动荡。皇室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