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同意了墨司御和洛颜之退下,也没有人敢阻止。
洛琼汐不甘心的瞪着洛颜之,直到洛颜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殿中。
原本洛颜之坐在角落中,并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被墨司御这么一闹,整个大殿中的人都看到了洛颜之的穿着。一个一品大员的嫡女,还参加宫宴,竟然会连个宫女都不如。
以前倒也罢了,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孩子去得罪洛佑卿。
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这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可是被第一王爷亲口定为王妃了。
“今日见了洛丞相的嫡女,方知丞相节俭,这府中的嫡长女出席宫宴,竟穿的如此朴素,不愧为我南川国的楷模。”有人出言讽道。
此人特地咬重了‘嫡长女’三字,让原本没有看到洛琼汐的人也不由寻找洛琼汐的身影,意图比较一番。
若是洛琼汐也像洛颜之那般朴素,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洛琼汐可没有辜负他们看好戏的心,身上的衣服用的是上好的软烟罗,就连衣服上绣的海棠花,那也是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凡品。
头上的饰品更是宝石黄金一样不少,将整个人衬托的熠熠生辉。
相比之下,洛颜之给墨司御面子勉强戴上的那支水晶钗也显得寒酸了。
平时能得到这么多的关注,是洛琼汐求之不得的事。只是如今,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是洛颜之那个小贱人!
她心中恨极了洛颜之,对当下的情景也没有对策,只能求助的看着洛佑卿。
洛佑卿此时丝毫没有为家中出了一个王妃而感到一丁点的高兴,那个人要是洛琼汐的话,他能算计一番。
偏偏是洛颜之!
他只想那个孽女早点消失,只要她活着,对洛家来说就是灾难。
这不,眼下这麻烦就是拜那个孽女所赐。
深吸一口气,他勉强将自己满腔的怒火压下,脸上挂上公式化的笑容,说:“颜之是本相的女儿,我怎么会亏待了她。在宫宴前她就去了南宫家,见她如此穿着,本相也觉得甚是奇怪。”
这一句话,轻轻巧巧的就将责任全推给了南宫云飞。
“颜之是我的侄女,早早的我便命下人给她准备了衣饰。只是时间紧迫,许是不合适,她又不好意思说吧。”南宫云飞笑吟吟的说。
这责任推来推去,反正没有推到南宫云飞的头上。
南宫家是南川国的望族,洛佑卿是朝中重臣,这两人拌起嘴来,也只有皇上敢出声:“不过是小女儿家的事,两位卿家可别伤了和气。”
话已至此,再继续说下去倒真显得他们小心眼了。
宴会并没有被这个插曲打断,尽管许多人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个宴会上,但是他们可没有墨司御的魄力和权势,想离开就离开。
再说洛颜之被墨司御强拉着离开,憋了一肚子的气。才走出宫殿没几步,看着周围已无什么人,洛颜之甩开了墨司御的手。
忽然被美人甩开,墨司御觉得有些失落。
以前他也拉过女人的手,却从无这种心扑通扑通跳的感觉。他的王妃果真是与众不同。
“喂,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处处与我过不去?”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心跳中,听到洛颜之的怒吼,还有些回不过神。
墨司御不回话,洛颜之更是一口气不知往哪儿出。
“之前你救过我,自己说要八百两,我也已经给你了。你这样缠着我,到底还想要什么?”洛颜实在是气炸了,要不是知道墨司御武艺不凡,她肯定是要动手的。
“我要你。”这次墨司御回答的非常快,几乎是接着她的话音。
洛颜之长长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吐出了几口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将胸中的郁气吐出去一些,免得她被墨司御气死。
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之后,一脸严肃,声音清冷:“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在大殿上这么说会给我惹多少麻烦?你是王爷,你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劳烦您老人家可不可以去找别的人戏弄,你就发发善心,放过我不行吗?”
墨司御有些莫名其妙,委屈道:“做我的王妃不好吗?”
好?好什么好,她和他很熟吗?总共也不过是见过几次而已,见过几次就谈婚论嫁,她又不愁嫁。
不过这话她也不敢直接和墨司御说,她没本事把墨司御撕了,墨司御倒是有本事撕她的。
“这帝京中想要做你王妃的姑娘那么多,你那么缺王妃,随便选一个不就好了。”洛颜之压下脾气,好言好语的劝道。只是这语气中,多少还是透露些嫌弃。
墨司御笑嘻嘻的凑近了她,在她的耳边道:“但是我只想要你。”
“可是我不想,墨司御你听清楚了,我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的御王妃!我也不欠你的,你再这么坏我的事,我可不客气了!”洛颜之终究还是没忍住脾气。
甚至在想,要是墨司御再这么不顾她的感受,她并不介意毒死他。
她保证能做的毫无痕迹。
隐隐的,她的心中却有些排斥这种想法。
被几次三番的拒绝,墨司御也来了脾气,脸上的温和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结千年的寒冰。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墨司御冷冷问道。
洛颜之正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顺口就答道:“是的,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对你没有一丝的好感!”
“没有一丝好感?那这么说,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是我多事?”墨司御的眼中已经是风雨欲来。
封玄离两人非常远,他内力很好,如此距离也能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对话。
如果可以,他真的要给这位洛小姐竖个大拇指,他跟了墨司御这么久,整个华夏大陆,洛颜之是第一个敢朝着墨司御吼还活着的人。
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了。
洛颜之当下也没有好脸色,回道:“是,就是你多事。”
本来就是,要不是他多事,今晚她本可以安然度过。
现在倒好,还不知会有多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