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安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到,洛颜之重活两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妙的景象。
这一切发生的就像是她的幻觉。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在莹绿色的光芒消失时,洛颜之看到南宫傲手腕上被她割开的伤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反射性的看向自己的手腕,而她手腕上的伤也奇迹般的愈合了。
很快她回过神,右手按到了南宫傲的脉门上。
脉象虽不是很强壮有力,不过南宫傲身上的毒却是解了。
这简直就是奇迹,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何事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难道是上天怜悯她死的太冤,给她加了个外挂?
她还没有理出一个所以然,床上的南宫傲便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虽然洛颜之知道南宫傲是这个正主的至亲,她心心念念的,费心费力的谋划着给南宫傲解毒,也不只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靠山,真心她还是有几分的。
但是前一世她也没有怎么和长辈相处过,若是按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与南宫傲算得上是陌生人。
这看着南宫傲醒来,她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幸而南宫傲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已非他的外孙女,见到洛颜之在眼前,他勉力露出了一抹慈爱的笑,说道:“颜之来了。”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洛颜之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直到两眼泛起了盈盈泪花,唤了一声外公之后,扑到了南宫傲的怀中。
南宫傲抬起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她微微抬起头,眼中的泪水被昏暗的烛光照的发出了晶莹的光,愈发显得她楚楚可怜。
“外公睡了这么久,终于醒了。”她吸着鼻子说,
刚才被她掐过的大腿处传来的痛感还很是强烈,她有些后悔自己下手重了些。
听到她的话,南宫傲眸光沉了下来。
见此,洛颜之心里漫上了喜悦。看南宫傲的脸色,该是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想着反正以后她在南宫傲的面前也不可能一直活得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兔,遂问道:“外公,您这次病的时间长,也病得很是蹊跷。我悄悄给您把了脉,方知您是中毒了。”
实际上这位正主虽是毒医世家的外孙女,但是她的母亲南宫云华在生下她的第二天就死了,所以也没有人教她医术什么的。
否则的话,南宫云飞之前也不会让她来看望南宫傲。
南宫傲自也是觉得奇怪,只是此刻洛颜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若不说出来,她为何能解了南宫傲身上的毒也没办法解释。
“外公此时定是觉得有很多的疑问,只是时间紧迫,外公可否以后再问?”
解毒的时候她就已经用去许多时间,若是再耽搁,南宫云飞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只怕会打草惊蛇。
纵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她已经咬定南宫云飞就是那条蛇了。
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被她这么一说,南宫傲也只能压下的心中万千疑问,问她道:“你知道了什么?”
“不知外公可否知道是谁下的毒?”洛颜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要是南宫傲知道是谁下的毒,那她的那些猜测推理也不必要了。
说到这里,南宫傲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久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也只是猜测,我毒发之后一直昏昏沉沉的,也不能确定。”
看南宫傲的样子,洛颜之想他心中猜想的人,多半也就是南宫云飞,否则南宫傲也不会露出这种伤感的表情。
南宫傲不愿明说,南宫云飞到底也是他的儿子,洛颜之也不好明说,只道:“我也只是猜测,想要知道是谁下的毒,还需要外公的配合。”
南宫傲只觉得自己病了一次之后洛颜之与以前也完全不同了,这有条有理的样子,是以前的洛颜之万万没有的。
想来是他昏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让他的外孙女长大了吧。
这么想着,他有些自责。自责自己不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现在也没有保护好他的外孙女。
他这个父亲和外公当的真是失败。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南宫傲的回答,洛颜之以为南宫傲是有什么难处。她若是知道现在南宫傲压根就没有考虑她的问题,而是神游在了对她的愧疚中。
只怕她要气的跳脚的。
南宫傲身为南宫家的家主,喜怒自是不轻易外露,是以洛颜之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外公?”她不安的扯了扯南宫傲的袖子道。
南宫傲回过神,想着现在也不是说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问洛颜之道:“你想要怎么做?”
听到南宫傲这么问,洛颜之才稍稍放下心,整肃了神色,道:“我想要外公继续装病,给您下毒的人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想来很快就有动作。只要他一有动作,我就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末了,还加了句:“外公放心,我不会让您有事的。”
南宫傲脸上浮上一丝欣慰的笑,摸着洛颜之的头,道:“外公当然是相信你的,你想怎么做就做吧,我一定会配合你的。”
洛颜之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了之前从南宫傲房间中找到的那套银针,此时当着南宫傲的面拿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道:“外公,这是之前从您房间中找到的银针,我借用了几天。”
重生之后没娘疼没爹爱的,连套银针都有不起。
“你想要就拿去,外公在你的印象中何时这么小气了?”南宫傲失笑道。
洛颜之默默鼻子,倒也是,这正主的记忆中,南宫傲对她的是极好的。
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她也不再耽搁,拿出了一根银针,对南宫傲说:“您应当知道,银针刺穴可以改变脉象。为防万一,我会将您的脉象改为中毒时的样子。”
南宫傲的眼中现出惊叹之色,不由问道:“你竟连银针刺穴改变脉象都学会了!”
洛颜之撇撇嘴,有些哀怨于正主的不学无术了。
当下也只能道:“母亲的嫁妆中有此类的书籍,我便学了学。”
想着日后还要与南宫傲解释她的医术与毒术,她就觉得头疼。